冰山王子會做飯? (2 / 2)

旋舞·飄落 小草佳瑤 7558 字 11個月前

許諾走了,我也沒有心思再玩下去,“我想回家。”

“還早著呢,回去乾嗎?”連瑞林說。

“不如去部家裡,嘗嘗他的手藝?”王一捷提議。

“他會做飯?”連瑞林瞪大了眼。

我也詫異,像他這樣的冰山,竟然也會做飯?

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你們倆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你…真的會做飯?”我像聽到天方夜譚一般。

“部的手藝可不是蓋的,你們兩個女生真該拜他為師”,王一捷眨眨眼,“自從去年元旦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

“不是親眼所見,我才不信。”連瑞林根本不信。

“部,就讓這小妮子開開眼界,滅滅她的銳氣。”

米部盯著我們兩個女生好一會兒,才開口,“去我的公寓。”

首先我們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蔬菜和料理包,四個人每人拎個大袋子就去了米部的公寓。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裡,一室一廳一衛,打掃的乾乾淨淨,“瑞林,廚房都比你的房間乾淨耶。”

一個男生的公寓竟然這麼乾淨整潔,他是不是有潔癖?

“閉嘴啦。”連瑞林不悅的皺起眉頭。

“嗬嗬”。她的模樣逗得我們忍不住發笑。

“部,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去玩會電腦,等做好了叫我。”

“不要,要玩也是我先玩。”

他們打打鬨鬨的打開米部的筆記本電腦,不過,王一捷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把電腦讓給連瑞林玩,他則在一邊口頭教授遊戲規則。

隻剩下我和米部,我局促不安的低著頭,直到上方傳來冰山的聲音,“你進來幫我擇菜。”待我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時,他一轉身進了廚房。無奈之下,我隻得進去幫忙。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米部穿著圍裙,洗好的菜放在案幾上,刀法之快令我瞠目結舌,炒菜時的聚精會神讓我幾乎忘了他是冰山米部。我真的甘拜下風,自歎不如。但是他再怎麼優秀,也比不上南洛奇。我記得白若希還活著時,每當他在廚房張羅飯菜,我都會和白若希站在廚房門口看他,那種模樣,我畢生難忘。

我看得出神,一下子忘了要將洗好的菜遞給米部,以至於他怪異的盯著我半天,我才回神。

“想什麼?”

“沒、沒什麼。”

“洗好了就給我。”

“哦”。我乖乖的遞上洗好的竹筍,看來他是想做魚香肉絲了。

米部繼續切菜,我站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茲~”的一聲,米部的竹筍下鍋,他突然轉身把我往外推,“油煙味很重,你先出去。”我的眼眶溢滿了淚。我又想起了南洛奇和白若希。他炒菜時,她會突然從他背後懷住他的腰,他驚嚇的轉身,看到她開心的容顏時,寵溺的一笑,然後快快的把她推到客廳,在她頰邊落下一吻,“乖乖坐著,馬上開飯”。她就會很聽話的在客廳等候。

“怎麼了?”米部發現我的異樣,他平淡無波的語氣終於有了起伏。

“沒事”。我甩甩頭,“油煙味很嗆”,然後奪門而出。

我趴在陽台上,星辰已布滿了夜空,遠遠的眺望,城市裡華燈絢麗,遠方較為黑暗的地方,偶爾綻放幾朵煙火,卻又轉瞬即逝。我的淚伴著笑容無聲的滑落。

白若希,我好想好想你。

南洛奇,我也好想好想你。

遙遠的星星,你們聽得到嗎?

一絲微風劃過臉頰,頭頂上什麼東西調皮的撫摸我的發絲,我抬頭,原來是米部的白色襯衣。伸手撫摸衣料,手感很好,衣服也乾了。所以順手將它取下,拿到他的臥室折好,放在床頭。

他的臥室以白色係為主,連枕頭、被單也是白色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木製的簡單衣櫃,外加一張長方形桌和一張椅子。

離開臥室後,我也加入了王一捷和連瑞林,看著他們玩遊戲玩到入迷。

大約半個小時後,米部做好飯菜,一桌的美味佳肴,我和連瑞林目瞪口呆。

米部的手藝一點也不輸給許諾,隻是許諾的手藝隻為我一個人展現。但是他們都比不上南洛奇。

南洛奇是白手起家,從小小的餐館糊口,一路辛苦的披荊斬棘,十幾年的奮鬥才有了餐飲大亨的美譽。這些我也隻是從報紙電視上看到的,至於他的事業到底有多大,我從來都不知道。

不過,身為南洛奇的女兒,我從未享受過什麼特殊對待。從我住進南宅第一天起,他就告訴我:我隻是你的父親,其餘什麼都不是。他除了讓我住豪宅,專車接送,其他什麼都不給我。我上的學校是我努力考上的高中,我的衣服從來沒有名牌,我的零花錢甚至都是他計算好的,吃過飯的碗要自己洗,自己的房間自己收拾,衣服自己洗,每個周還要大掃除……

彆人都說女孩要富著養,男孩要窮著養,但他的教育模式卻正好相反。

“好飽哦”。

“是啊,真沒想到米部會做飯,小女子甘拜下風。”

“該拜師傅吧。”

“拜師?”連瑞林不以為意,“那也是你去拜。”

“憑什麼?”

“憑我…”連瑞林語塞。

“憑什麼呀?”看到連瑞林一時語塞,王一捷幸災樂禍,“憑你是我未來的老婆。”

“滾,誰答應做你老婆了。”

頓時,客廳裡又變成了他倆的戰場。

我收拾好餐具,“我去洗碗”。

“你會嗎?”

米部的質疑讓我十分不悅,“我不是千金小姐。”這是我第一次對米部態度不好,但他真的太狗眼看人低了。

當我乾脆利落的把碗盤洗乾淨後,看到客廳的指針指向了十點,該是我回家的時候了。

“瑞林,我們回家好不好?”我的話當事人聽而不聞,“瑞林”,我再叫一次,亦是如此。看來她被遊戲迷了心竅。

米部站起來走向我。“我送你回去。”

“不…”

我的話還未說完,他突然強行的拉住我往外走,我幾乎是被他拖到了門口。

“你放開我。”為什麼他也和南洛奇一樣,喜歡強迫人。

這下,他依言放開了我,“他倆不會想這麼早回去,我送你。”

“我自己可以回去”。可能是被南洛奇壓迫慣了,此時反駁米部也沒有一點魄力,仿佛受儘了極大的委屈。

米部看了我幾秒,“彆讓許諾擔心。”

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不滿打散。不能讓許諾為我擔心,思及此我選擇了沉默,讓他送我回去。看到我默許,他攔了輛出租車。上了車後,我看向窗外,不再麵對他,而他也沉默不語。

但是就在車子經過一家酒吧時,我突然看到了搖搖晃晃的南洛奇。

“停車、停車。”

“怎麼了?”

“停車、快點停車。”

“司機停車。”

車子停在路旁,我立刻往回跑,就看到南洛奇趴在酒吧門口大吐特吐。

“你怎麼了?”我扶著他,企圖把他扶起來,但我畢竟身形瘦小,怎麼可能扶得起南洛奇這個大男人。幸好米部很快就過來幫忙。

“他怎麼了?”

“不知道,喝醉了吧。”

“我沒醉,聽…到了沒,我…沒醉、沒醉。”

南洛奇力氣很大,使勁一甩手,就把我甩開了。

“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

“掙紮了一會,他可能醉昏了過去,不再亂動亂喊。

他的銀色轎車就在酒吧門口不遠處,“米部,你會不會開車?”

“會。”

我伸手從南洛奇的衣兜裡掏出車鑰匙給米部,“麻煩你開車送我們回家。”

“好。”

米部接過車鑰匙,我們一起挾著南洛奇到車邊,打開車門,把他放進去。很快的車子就在暮色中駛回了南宅。

黑漆漆的冰窖。

米部又幫我把南洛奇扶進屋子,踏著月色,上了二樓南洛奇的房間。

打開了燈,南洛奇在睡夢中也不安分,一個勁兒的扯領帶,我會過意來,幫他扯掉領帶,米部又幫他脫下西裝,“你…幫他把衣服脫了吧,他這樣睡會不舒服的,我去拿毛巾。”走進浴室,我定了定神,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頹廢。

待米部幫南洛奇除去衣服,蓋上薄被後,我從浴室拿了條毛巾,幫他擦拭汗漬。他不停的囈語,“若希、若希…”床頭櫃上放著好幾幅白若希的照片,他又想她了嗎?

安置好南洛奇後,我和米部下了樓,打開客廳的燈,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南洛奇和白若希的結婚照。四周的牆壁上也掛著白若希的藝術照。

我清楚的看到了米部眼中的疑惑,不等他問,我就先回答了他。可是也許他根本不會問。

“她就是白若希,我的媽媽。”

“她很美麗。”

“南洛奇說她是聖潔的天使。”

“他們很相愛。”

“是。”我將目光轉移到米部的眼睛裡,這也是我第一次敢放心大膽的注視他,“他很愛很愛她。”

我在元旦這一天的記憶就到這裡為止,當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而南洛奇對昨晚的事隻字未提,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了房間睡著的。這一切的一切,讓我懷疑昨夜是個夢。這個夜晚許諾也沒有給我打電話,這是他第一次食言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今天發生了太多的第一次,我有些招架不住。

之後的兩天假期,我都是一個人在家裡獨自學習度過的。為了考上A大,我會加倍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