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應該用新的心情來麵對。
一大早,南洛奇張羅了三人份的早餐。
落座後,三人都翻開了報紙,邊用餐,邊看新聞,南洛奇首先發言:“今天有什麼打算?”
“我們來這裡快兩個月了,大致我都看過了,真不知道該乾什麼了。”南佑揚聳聳肩,表示毫無打算。
然而南希盯著報紙上的娛樂版緋聞,閱讀的津津有味。
“你呢?”南洛奇的目光落在南希身上。
南希抬頭,莞爾一笑,把報紙推到南洛奇麵前,“你知道他嗎?”
南洛奇瞥一眼,“趙氏企業旗下的藝人,十五歲出道,近兩年來迅速躥紅。”
“他以前是聖德育幼院的。”
南洛奇眼眸一閃,“看來你有打算了。”
“不過,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空。”
“總比漫無目標來得好。”
“也對。”
“南總,Ms.南,你們認識明星呀?”
“是啊。”
“我可以認識嗎?”
“當然可以。”
“那就快點吃,我們一會兒去。”
飯後,南洛奇開車上班,南希收拾桌子,然後給安哲宇打電話,但是,關機。
“看來,他很忙耶。”
“真遺憾。”
“不如我們去A大?”
“你以前上的大學嗎?”
“嗯,要不要去?”
“Ok。”
母子倆人開開心心的牽著手打車來到了A大。
校園風景讓南希的心仿佛回到了十八歲的季節。她暢翔於春末初夏的天空中,空氣中淡淡的清香讓她迷戀、陶醉。南佑揚則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東張西望,感受母親的花樣年華。
校園裡人來人往,頻頻向他們投去好奇的眼光。
但是,這對母子毫不在意,反而樂在其中。
“Ms.南,大學裡不是有很多社團嗎?你不帶我去舞蹈社參觀一下?”
“有什麼意圖呀?”
“你不為我表演一段嗎?好證明你的修身養性。”
“真是伶牙俐齒。”
“我是你的兒子,南總的孫子嘛。”
“好,走吧。”
南希寵溺地帶著南佑揚去了舞蹈社,偌大的舞蹈室裡隻有零星的幾個人。當她與南佑揚敲門進入時,裡麵的人都好奇的盯著他們。
“同學,有事嗎?”
同學?她有那麼年輕嗎?
南佑揚牽住南希的手,“我姐姐想加入你們舞蹈社,不知道可不可以?”
“會跳舞嗎?”
“當然,她會很多舞蹈,倫巴、探戈、華爾茲、拉丁、恰恰,尤其是社交舞最為出眾。”南佑揚驕傲的讚揚。
南希啼笑皆非,看來,他是真的想看她跳舞了。
“我想社交舞就免了,臨場來一段倫巴行嗎?”
“能借我一個舞伴嗎?”
“樂意之至。”
男生牽起她的手來到中央,音樂響起,他們隨樂起舞。
她的思緒回到了她十八歲,她加入舞蹈社時的情景,路瑋哲也是這樣牽著她,在舞台上大放異彩。想及此,她看著男生的眼睛,笑靨如花,男生因為這一抹笑,呆愣地一時忘記了舞步,停止在了音樂中。
“咦,怎麼了?”突然的停頓,讓南希錯愕。
“沒、沒事。”男生尷尬的放開她。
她看著男生泛紅的臉頰,暗笑一聲,原來她嚇到他了。
“謝謝你的伴舞。”她移動走到南佑揚身邊,壓低聲音,“看夠了就走吧。”
“可是我還沒有玩夠。”換南希呆愣住,不曉得她的寶貝兒子想到了什麼鬼主意,他大聲卻又極其禮貌的詢問:“請問,我姐姐可以加入你們舞蹈社嗎?”
旁邊一直扮演觀眾的女生走過來,從桌上拿起一張表,“你的舞蹈很棒,願意加入我們嗎?”
“啊?我、對不起,你誤會了,我不……”
南佑揚突然打斷她,“當然願意了。”他接過表,拉著南希走到桌邊,硬是塞給她一支筆,“機會得來不易,快填。”
“小佑,你到底想乾什麼?”南希滿臉的疑惑之情。
南佑揚換用法文答:“不是要修身養性,這個地方很棒。”
“可是……”
“不可以拒絕,我希望你永遠是個年輕的媽咪。”他依舊用法文。
南希歎氣,“隻許一次。”
“Ok。”
她揮手,填上一張與七年前一模一樣的簡曆,希望不要被人發現才好。
表單交到女生手中,她端詳了南希一會兒,“我總覺得你有些麵熟。”
“是嗎?也許是經常在校園裡見到吧。”她隻好這麼說,由此看來,還是不要說謊的好。否則,一個謊言就得無數個謊言來圓謊,“我能見見社長嗎?”
“你已經和他跳過一支舞了。”
“嗯?又是男生?”
“對,A大舞蹈社有史以來第二任男生社長。”
“你對舞蹈社蠻了解的。”
“當然,我是副社長嘛。”女生甜甜的一笑。
這兩個人讓她立刻想起了路瑋哲和朱學姐,不知道丁學長中找到朱學姐了沒有?
這時,那個男生走過來,恢複鎮定,伸出手,“歡迎加入舞蹈社,我叫苫澍。”
“苫澍?這個姓好特彆,名字也很特彆。”
“很多人都這麼說。”
“那麼,”女孩又說:“我們最近要排練五一的節目,不如你和我們社長搭檔一段。”
“可是,”南希想了想,“我最近有些忙,課比較重。”
“這樣啊,沒關係,以你的舞技稍加練習,一定可以獨當一麵。”苫澍說。
“那每周末行嗎?”女孩建議。
“當然可以,”南佑揚出聲答應,“我們會準時來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苫澍開心的有些眉飛色舞。
“好吧。”無奈之下,南希隻好答應,“我下節有課,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
似逃跑一般地奔出了舞蹈社,南希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替我做決定。”
“可是很好玩,不是嗎?”南佑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說謊很好玩嗎?”南希擺出了嚴母臉孔。
“當然不好,不過你借此可以修身養性,我也可以在大學裡陶冶情操,不是一箭雙雕嗎?”突然他皺皺眉,“一箭雙雕似乎不是這麼用的,應該是……嗯,”他想了半天,“對了,是兩全其美,對吧?”
南希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孺子可教也。”
“那是當然。”
唉!她真不知道該說他太自信了,還是過於自負了呢?
莫非真是隔代遺傳?
搖搖頭,她也不想再費力、費神去責備,而且已經發生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了,跳就跳吧,就當是修身養性了。
之後,他們又去了其他社團參觀,直到將近午餐時間,她給線芊星打了通電話,約好在餐廳見麵。
她要了兩份炸醬麵,一邊吃,一邊回味,“這裡的炸醬麵還是這麼好吃。”
“是啊,生意很棒的,”線芊星讚揚道,“學姐,”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
“下午沒課,我們去看許諾好不好?”
南希還未開口,南佑揚就插話,“芊星姐姐這麼想念舅舅。”
“人家好久沒見過他了嘛。”
線芊星的嬌羞,南希忍不住笑出聲,她還真是可愛,“好吧,一會兒去。”
“真的?”
“嗯。”
“那快點吃。”說著她大口大口吃麵條。
南希和南佑揚都被她的模樣給都笑了。
吃過飯後,他們走出校園,南佑揚感慨道:“芊星姐姐要是做了我的舅媽,我們家一定會很熱鬨的。”
“你這麼挺我呀。”
“是啊。”
“那好,看在你這麼支持我的份上,我一定要把許諾拿下。”線芊星一副準備赴湯蹈火的架勢。
“許諾似乎不是戰爭年代的敵寇。”南希好笑的取笑。
“他的冷酷是我最強勁的敵人。”
“不過。快要夏天了。”南希抬頭仰望天空,“冰也許快融化了。”南希意有所指,現在的許諾也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我會讓他完全融化在我的熱情裡的。”
“很好,再接再厲吧。”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打車,向許諾所在的醫院駛去。
但是,在車子轉彎時,南希破天荒的瞥見了王一捷拉著一個女人進了酒店。
“停車。”
“怎麼了?”
“你和小佑先去,我突然有些事要去處理。”說完,她立刻下車,向王一捷消失的地方追去。
她想不明白,大白天的,王一捷怎麼會和一個女人來酒店這種曖昧的地方。
當她追進酒店時,正巧看到他們走進電梯,她跑向櫃台,“請問一下,剛剛進來的一男一女在哪個房間?”
接待生禮貌的回答:“對不起,小姐,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不便告知。”
“我是那位先生的太太,我懷疑他背著我出軌,難道你要做我們婚姻失敗的幫凶嗎?”她挑釁的放高姿態瞪著接待生。
接待生職業性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半天反應不上來。
“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了。”
接待生被南希的咄咄逼人嚇得有些顫抖,“他們在405號。”
得到答案後,她禮貌的對接待生答謝,“謝謝,”然後很優雅的走進電梯。
站在405號房外,南希久久不敢推開那扇門。她很擔心,她不知道王一捷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他們在裡麵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她該怎麼麵對,連瑞林該怎麼辦?
她深呼吸,閉上眼,大力的扭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陌生女人從背後抱著王一捷,她和王一捷四目相對,一股憤怒竄上心頭,她好生氣、好失望,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明朗陽光的大男孩,竟然有一天會出軌,在外麵包養情婦。真是應了那句話:那人有錢就變壞。
“啪”的一聲,陌生女人驚慌的放開王一捷,目瞪口呆。
“你太令我失望了。”南希眼神複雜的盯著王一捷,咬牙切齒。
“我沒想到你會動手打人。”身後響起一個冷淡的聲音。
南希回頭,眼前的人令她詫異萬分,“為什麼你……?”
“千萬彆懷疑我是她的入幕之賓。”米部似笑非笑,他是接到王一捷的電話後立即放下工作趕來的,卻沒想到會遇到她。
南希收起憤怒,平淡的問:“她到底是誰?”
王一捷坐在床邊,頹然的解釋,“一夜情的麻煩。”
“什麼?”剛剛壓抑下去的憤怒再一次重上心頭,“王一捷,你還是不是人?”
米部迅速拉住她,“鎮靜一點。”
“我怎麼可能鎮靜,王一捷難道你也想和我變得一樣嗎?”她雙眸濕潤,哀傷自己的愛情,她不想看到因為一個陌生女人,王一捷和連瑞林會分手。
是的,分手。以她對連瑞林的了解,她絕不會接受這種侮辱,縱使還懷著孕,她也會絕然的與王一捷分手的。
陌生女人被晾在一邊,她無法忍受被忽略,更無法忍受南希和米部的出現,“你們是誰?”
米部揚起一抹輕蔑的笑,“那晚,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是你?”
“不應該這麼意外,畢竟那晚我們是一起的。”
“既然如此,你也就是我最好的證人。”陌生女人一改驚訝,轉而有恃無恐的走進王一捷,一手輕輕地搭上他的肩,卻被王一捷打掉,然而她卻嫵媚的一笑,“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你就這麼對我。”
什麼?
懷了王一捷的孩子?
南希仿佛聽到了震驚世界的大事件!
“王一捷,你混蛋。”憤怒迫使她掙開米部的鉗製,奔上去,甩手又打了陌生女人一巴掌。
“你憑什麼打我?”陌生女人憤恨的吼道。
“憑我是王一捷的老婆。”南希迫使自己要在這個女人麵前保持良好的姿態,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給她難堪。
王一捷和米部沒有出聲解釋,他們知道,她隻是護友心切。
陌生女人捂著左臉,不怎麼相信,“你是王一捷的老婆?”
“不是連他的孩子都有了嗎?怎麼還叫得這麼生疏?看來你並不愛他嘛。”此時的南希已竭力控製住她的情緒,她必須鎮定,給連瑞林塑造一個良好的形象,不能表現得太像個妒婦或者潑婦。所以她拿出在商場上的態度對待眼前這個女人。
“你……?”
“我怎樣?”她職業性的笑起來,走進王一捷,“我還以為我家一捷魅力無限,原來是有人看上了你的附加價值。”她轉而莞爾一笑,“老公,你沒有對人家小姐說,我們家可是車奴、房奴嗎?”
米部好笑的開口,“這位小姐,你真的懷孕了嗎?”
陌生女人頓時趾高氣揚起來,從包裡翻出一張懷孕證明,“這是醫院的證明,可彆說我造假。”
米部接過證明,看了看後,臉上波瀾無驚,“算算日子,確實有兩個月了。”
南希的臉刷的慘白,她使勁的抓住王一捷的胳膊,掐出了一排排指甲印,難道她真的是……
王一捷忍著痛解釋,“那是兩個月前,我和部去Pub喝酒,沒想到有人在裡麵下了藥,第二天我醒來後,就和她在床上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酒裡下藥?”陌生女人激動的提高音量。
南希屏息凝神,放開王一捷,“你這麼激動乾什麼,掩飾你的心虛嗎?”
“我沒有。”
“不要再討論這種無意義的話題,我們的論題似乎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米部理智的拉回倆人的理論。
“好,我們就來談孩子。”南希走近陌生女人,手附上女人的肚子,女人卻向後一閃,警惕道:“你想乾什麼?”
“討論孩子的問題呀。”南希狀似單純的回答:“我和我老公都很喜歡孩子的,可是人家說生孩子很痛,所以,既然你懷了我老公的孩子,不如就生下來,當然,你放心,我會對她(他)視如己出的。”
“你把我當生孩子的工具?”女人不可置信的瞪著南希。
“不然怎麼樣?難不成你想母憑子貴呀。”南希滿臉的驚訝,“如果你想替我做車奴、房奴的話,我可以雙手奉送。”
陌生女人又是一愣,“你……說真的?”
“當然了,”南希笑著說:“不過,前提是你們要付我一百萬離婚費。”
“一、百萬?”
“對啊,”南希天真的眨眨眼,“一百萬不多呀,你想想,我十四歲認識他,十一年的青春全浪費在了他的身上,一百萬還算少的了。”
“王一捷,這麼勢利的女人你也要嗎?”
王一捷站起來,伸手摟住南希的腰,米部不悅的皺緊了眉,“我要,她在愛我的附加價值時,連帶著也愛我這個人,而你呢?小姐,我們似乎還是陌生人吧。”
“你…好,王一捷,我會讓你後悔的。”陌生女人說完,憤懣的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了405號房。
米部上前,不著邊際的拉開南希,豈料她一下子跌在了地上,他立刻扶住,“怎麼了?”
她虛弱的吐氣,“我好怕。”
米部噴笑,“剛剛盛氣淩人的氣勢跑哪去了?”
南希沒理他的調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捷,那個女人懷的孩子是你的嗎?”
“我不確定。”
米部淡淡的道:“一捷,這件事就讓我去辦,你回去安撫好瑞林,彆讓她起疑心。”
“我知道。”他疲憊的坐在床上。
米部轉頭看向南希,“你呢?”
“我知道該怎麼做,可是,你必須帶上我。”
“我能說不嗎?”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不過,千萬彆又賞我一巴掌。”
“我不會的。”她忽然生起氣來,他竟把她當成了母老虎,她賭氣似的掙開他。
她的心亂如麻,隻希望這件事儘早結束,而米部呢?他卻不知道,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動手打的人就是他啊。
三個人一起離開酒店,經過大廳時,被南希嚇到的接待生詫異的看著她,她有氣無力的模樣,在接待生的眼裡根本不像抓到奸夫的勝利者。
“謝謝。”王一捷上前對米部說。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見外,而且剛剛可是南小姐趕走了那個女人。”米部戲謔的揚起笑。
王一捷看了眼南希,什麼話也沒說,便開車離去,南希也不以為意,她知道,出了這種事,王一捷最不想麵對的人除了連瑞林就是她了。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就像他的妹妹一般。
米部拉開車門,“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家。”
“你要去哪兒,我可以送你。”
“我們不是要幫一捷查清這件事嗎?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今晚等我電話,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南希,極具意味道:“你最好換下你身上這套青春少女裝。”
“為什麼?”她納悶,這和她的穿著有什麼關係。
“你不覺得那個女人很性感。”他笑得詭異。
“那又怎樣?一捷不會對她感興趣的。”她強調。
“你倒挺有自信的,不過,輸人不輸陣,你要扮演的角色可是王太太。”
南希想了想,他說的的確在理,她絕不能輸,“知道了。”
“晚上等我電話,現在你要去哪兒?”
“我去醫院。”
“去醫院?哪裡不舒服嗎?”一聽到醫院,他隻覺得她生病了,心裡莫名的緊張。
他的關心令南希一陣悸動。
“沒有,我要去找許諾,小佑和芊星都在那兒。”她淡淡的解釋,他卻終於放了心。
“我送你,”南希正要開口拒絕,米部立即補充,“不要拒絕。”
他的強勢令她乖乖的閉上了嘴。
一路無語,到市醫院時,南希隻道了聲謝,然後走進醫院大樓,米部看著她的背影,思索著,這個女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他是不喜歡她的潑辣吧。向許諾辦公室走去時南希十分懊惱,自己在酒店的咄咄逼人,甚至出手打人,完全喪失了教養。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那麼失望?為什麼又要被米部看到?
也許,她在害怕吧。她已經失去了愛情,當她麵對那個女人時,她是恨的。她害怕她最好的朋友的愛情也為此完結。更也許,她的潛意識裡,陌生女人的第三者角色,勾起了她失去米部的悲傷。
她停了下來,突然間,她很想念米落,今天若是換成了米落,他又會怎麼做呢?
轉身離開了醫院,她搭車去了墓地。
站在墓碑前,看著照片上熟悉的人,她潸然落淚。
“米落,我好討厭你,好討厭、好討厭,”她蹲下,“你為什麼要喜歡上我,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讓我充滿負罪感,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淚一顆一顆滾落在地,仿佛夏日裡的暴雨,“我好想米部,好想、好想,你知道嗎?”
她跪坐在墓碑前,聲淚俱下,午時的墓園裡充滿了她的悲傷,她把頭抵在碑上,“我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
米落不會回答她,更沒有人可以安慰她,而且,她也不需要彆人的同情與憐憫。
南洛奇說他會希望自己得到幸福,“米落,你會嗎?”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臉上布滿了淚痕,抬起頭,她看著照片,“我決定了,不會再逃避,也不要再逃避,我要用心重新認識米部,不管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我都會來告訴你的,也請你靜靜的觀看,好嗎?”她伸手摸摸照片,對著他粲然一笑,然後起身,擦乾淚,轉身離開。
這一刻,她選擇相信南洛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