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十八歲 新的一天,應該用新的心情……(2 / 2)

旋舞·飄落 小草佳瑤 16775 字 11個月前

她沒有去醫院,直接回了家。進了浴室,將一切悲傷統統洗去。之後,她打開衣櫃,拿出一件火紅色的絲綢連身短裙,這件衣服可是她的英國朋友送她的,隻可惜,她一直也不敢穿出去。今晚為了王一捷和連瑞林的愛情,她豁出去了,不就是扮演一個性感撩人的美女嗎?她自認現在的她還是有那個本錢的。

淡淡的彩妝,如瀑微卷的長發,璀璨奪目的項鏈,再配上一雙精致的小細高跟鞋,足以魅惑任何一雙眼眸,任何一顆心。

當夜幕降臨,她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米部的麵前時,米部著實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不是要我打扮的性感一點嗎?”

米部回神,讚美脫口而出,“你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南希絲毫不認同,“這隻是化妝品堆砌出來的美。”

“不,是你夠資本。”他篤定道。

她很不習慣他用炙熱的眼神凝視她,很快坐上車,“走吧。”

米部心情很好,他是真的沒想到,妝扮後的清純女人竟然會如此的蠱惑人心。他承認,他被她迷惑了。但是當他們踏進色彩斑斕的Pub時,他就後悔了,後悔建議南希如此美豔的裝扮,讓其他男人如饑似渴地盯著她。他想也未想便將他的西裝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反映遲鈍的南希根本不懂他的想法,納悶的說:“我不冷。”

“你已經成了整個Pub男人的獵物了。”米部附在她耳邊說。

南希掃視一圈,這才發現一群男人真的像獵人似的盯著她,她不自覺地靠近了米部。米部滿意的牽起笑,攬過她的腰,落座於吧台邊。他點了一杯酒,卻給南希點了一杯果汁,“這種地方,少喝酒為妙。”

這算是他的關心嗎?曾幾何時,他也像剛剛那樣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附在她耳邊說:“我不想你的美麗被彆人看到”。那時的她是那麼開心,對於遲鈍的他,她把那句話視為甜言蜜語,他的眼裡儘是寵溺,而此時他的眸中更多的是驚豔和炙熱。她不禁悲從中來。

米部輕易的捕捉到她的失落,“怎麼了?”

她輕搖臻首,“來這裡到底要乾什麼?”

“守株待兔。”米部笑著解釋,“那個女人是這兒的常客。”

原來如此!

南希了解的不再發問,靜靜的喝著果汁,看著男男女女相擁在舞池,眼花繚亂。米部突然拿開她的杯子,“請你跳一支舞。”

“可是……”

“她不會這麼早來。”

“好吧。”她脫掉外套,放在高腳椅上,把手放到米部的手中,熟悉又陌生的觸感。相攜走進舞池,隨之扭動起來。歡快的音樂將思緒拉回到了從前,她也曾與他如此親近的跳過舞,還有那段令人臉紅心跳的熱舞。她的心跳很快,以至於她根本不敢抬頭對視他,但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她,這更令她臉頰緋紅。

音樂突然急轉而下,快節奏的讓人招架不住,她抬起頭欲要停止,豈料忽明忽暗的光線令米部雙眸迷蒙,他的腦海裡不斷閃過一些片段,相擁的少年少女,跳著讓人意亂情迷的舞蹈。

他發誓,倘若他還殘存一絲理智,他絕不會低頭吻住那誘惑人心的紅唇,更不會招惹出她的一巴掌,還有她的泫然欲泣。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出手打他。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

“我討厭你的情不自禁。”她噙著淚吼道。

她迷茫了,她真的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何生氣?在她的記憶裡,米部隻吻過她一次,而且那一次,他也說了同樣的話,“你的美麗,讓我情不自禁。”

她好思念他,真的很思念。思念寵溺、愛戀著自己的米部,而不是眼前這個滿眼炙熱的男人。

穿過層層人海,她落荒而逃,卻在Pub門口的階梯上遇到了那個所謂的第三者。她手挽著一位男人,詫異地望著她。

南希冷哼一聲,“原來你是這種女人。”

女人放開男人,“你先進去。”

男人應聲,吻在她耳邊,“快點下來。”然後以極其輕佻的目光審視一遍南希,方才離去。

“我也沒想到王太太會來這種地方,而且以這種姿態,”女人挑釁道:“怎麼?也想學你老公一夜情嗎?”

南希不與之計較,“我是來找你的。”

“戲演不下去了嗎?”女人譏諷的笑出聲。

“我不想和你繞圈子,一句話,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態度十分強硬,原本打好的腹稿全因米部而摒棄。

女人撫上肚子,“我要你離婚,讓他娶我。”

“哼,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還異想天開。”

“那就算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沒有父親。”

女人說完,就要繞過南希離開,南希卻擋住她,“你就敢保證這個孩子一定是一捷的。”

“信不信由你,等孩子生下來你去做DNA不就知道了,反正我不介意未婚生子。”女人自信的聳聳肩。

南希氣的咬牙切齒,但她極力壓抑,“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你那麼想生下孩子的話,那就生下來,但是孩子生下後,你必須離開,孩子我可以替你養,當然,我會給你一筆贍養費。”

“哈,你不是說你們是車奴房奴嗎?哪兒來的錢可以給我?”

“你開個價?”

“哼,十幾二十萬是打發不了我的。”

女人再次繞過她,南希生氣的伸手抓住她,“你不要得寸進尺。”

“放開我。”

“不放。”

“是嗎?”女人挑眉,下一秒麵露驚嚇,“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女人拚命的大喊大叫,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你……”南希氣憤的放手,但女人卻沒想到她突然的舉動,腳下不穩,向下栽去,然後發出一聲尖叫,一灘血漬染紅了南希的眼。

她真的嚇壞了,麵色蒼白的她望著女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刹那間,眼前一片黑暗……

醫院裡,米部看著熟睡的容顏,心裡一陣憐惜,而下一秒,他眸光一閃,恢複以往的冷峻,朝隔壁病房走去。

床上憤恨的女人看著他,“我失去了孩子,這下你們滿意了嗎?”

“這是你自討苦吃。”

“是嗎?那如果我告訴王一捷是他的太太推我下樓的,殺了他的孩子,你認為他還會一如既往的愛她嗎?”

“女人,最好彆在我麵前耍花招,否則,我會讓你屍骨無存。”他的冷峻讓女人一陣顫抖。

“你想乾什麼?”

米部冷冷的瞥她一眼,然後拿出一本支票本,填寫後,扔給女人,“這是兩百萬,如果你夠聰明的話,該知道怎麼做。”

女人看著支票良久,“我會從這裡消失。”

“哼,”米部輕蔑的笑道:“對我來說,想要讓你消失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我要你做的是,告訴王一捷,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再告訴剛才那個女人,你的孩子健在,但不是王一捷的,切記,彆耍花招,更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你我之間的交易。”交代完畢,他回到了南希身邊。

陌生女人坐在床上,臉色煞白,她不禁驚恐,這個男人真是恐怖之極,他仿佛就是地獄裡來的撒旦,暗自慶幸自己那晚沒有招惹到他。

南希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米部關切的臉孔,她迫不及待的發問:“那個女人呢?她的孩子是不是沒了?”她怵然淚下,悔恨不已。

米部安撫她,“沒事、沒事,孩子還在。”

“你騙我,我都看到血了,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手的,她就不會摔倒了,我是殺人凶手,我竟然會害死一個嬰兒。”

米部擁她入懷,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真的沒事,你沒有殺人,更沒有害死嬰兒。”

他的安慰令她懷疑,“真的嗎?”

“嗯,不信的話我帶你去看她,你自己問。”

“她在哪兒?”

“隔壁。”

南希快速下床,跑進隔壁的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立即開口問:“你的孩子還在不在?”

陌生女人望著門口目光冷峻的米部,淡淡的答:“還在。”

南希一下子放鬆下來,轉身看著米部,破涕為笑,“米部,孩子還在,他還在,我沒有殺人。”

“是,你沒有,而且,那個孩子也不是一捷的。”他在麵對她時,已然換上了溫和的笑臉。

南希錯愕的瞪大眼,那個女人明明信誓旦旦的說那個孩子就是一捷的,怎麼這會兒又改口了呢?

米部用眼神示意陌生女人向南希解釋,女人被迫無奈之下,隻得開口,“我做了假證明,隻是貪圖王一捷的社會地位,才故意給他下藥,但是孩子並不是他的。”

“你為什麼要騙人呢?”南希為她感到悲哀,“讓自己的孩子認彆人做父親,這對於孩子來說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而且,你也不該那麼作踐自己。”她說完,向門外走,又突然停下,回頭道:“作為女人,一定要自尊自愛。”

她真的很開心,開心到立刻回去告訴王一捷這件事,讓他也不必再煩惱。但是米部卻拉住了她,“怎麼了?”

“現在才淩晨兩點。”他好心提醒過度興奮的她。

“啊?”淩晨兩點?“呀!”

“怎麼了?”

“我這麼晚沒回去,爸爸會擔心的。”

“他打過電話了,我告訴他,我媽留你在我家過夜。”

“他不會相信的。”她垮下雙肩。

“我也這麼覺得。”從南洛奇的語氣中,他完全聽得出他的不信任,但是,他沒有更好的借口,“今晚就在醫院將就一晚,天亮後,我再送你回去。”

“喔。”

她的允諾讓他一時間納悶,“你不是很喜歡拒絕我?”

“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她是這麼理解的,以為他隻是禮貌的客套。

“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轉性了。”

南希閉著嘴,她不會告訴他,她打算按心意走,她想要看到他,想要他的陪伴,雖然她早前打了他。

“怎麼不說話?”

“我不想回答。”

她的坦言直率讓米部不禁莞爾,她似乎又回到了他初識的模樣。

“不想說就算了,快回去再睡一會兒。”他知道越是勉強她,越會將她推得越遠,而現在,他是想要見到她的,雖然他早前被她打了。

她被他帶回了病房,看著一張病床,她有些遲疑,“隻有一張床,怎麼誰呀?”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米部不禁又興起逗她的興趣,“這床挺大的,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南希詫異的退一步,“我、我不累,你睡吧。”

她的窘迫儘收他的眼裡,“這怎麼行?醫生說你受到了驚嚇,要充分的休息才行。”

“我、我……”她咬著唇不知該怎麼反唇相譏。

嗬,過了這麼多年,她依舊說不過他。

米部看著她咬唇的動作,不禁想起了在Pub裡的那一個吻,她的唇綿綿的,也甜甜的,有一股清淡的香,卻不似秦芸詩的唇蜜味。

秦芸詩?天!他竟然會忘記了他有未婚妻的事實。笑臉一下子收起,淡漠的道:“你快睡吧,我睡地板。”說著他就脫掉外套鋪在地上,然後關燈睡覺。

他懊惱,他的心似乎不受控製了,這種失控的感覺他實在很不開心。

南希趨步坐在床邊,她不明白他是怎麼了,上一刻還笑得那麼開心,下一刻卻又冰冷的生人勿近。

米部雖然背對著她,但是他卻時時刻刻在注意著她的動靜。他聽到她坐在了床上,卻久久沒有上床睡覺。該死,她到底想乾什麼?

拉力賽持續了十分鐘之久,然後,米部發現南希打開了燈,一步步走近他,“你起來睡床上吧。”她又有些急切的解釋,“我的意思是,你還要工作,睡不好的話對身體不好,而且床那麼大,我們一人一半,互不侵犯,好不好?”

米部豁的從地板上站起來,緊緊地盯著她,“不要總是給男人遐想的空間。”

“我沒有。”他的冷酷,讓她有些膽怯。

他盯了他半晌,然後走向床的另一邊躺下,“你還不睡。”

“哦。”她像受了虐的小媳婦似的挪向床邊,小心翼翼的睡下,關閉了燈。

黑暗的室內,南希感受得到米部的呼吸,她怎麼睡得著呢?七年前的那一個意亂情迷的夜晚,米部醉眼迷蒙,他乞求她不要離開他,之後,他們纏綿,用愛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了彼此。她知道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美麗的夜晚,她由一個女孩子脫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她的淚,無聲的浸濕了枕頭。

米部則看著床側南希的身影,腦海裡綺夢連連。一幕幕曖昧、纏綿的畫麵令他呼吸紊亂,看著眼前曼妙玲瓏的軀體,他的心一陣悸動,大腦有些昏沉,他似乎還聽到了一個率真的女聲對著自己說,“你意淫我”。該死,現在他又在意淫南希嗎?思及此,他豁的坐起來,逃也似的奔出了病房。

淩晨的清涼,讓他煩躁不安的心慢慢的恢複了平靜,他掏出煙一根一根的抽著。他理不清了,明明她沒有秦芸詩漂亮、有氣質,可是他卻總是在不自覺間想靠近她,甚至對她有反應。他甚至對……不,他對秦芸詩有過反應的,就在王一捷結婚的那一晚,他與秦芸詩也洞房了,但是也僅僅那麼一次。

他努力的拚湊腦海中殘存的片段,他突然發現和南希在一起時,他總是會想起很多模糊的人影。

南希躺在床上,自他匆忙逃離後,她終於哭出聲來,用棉被蓋住自己,用淚發泄對米部的思念。嗬,她沒想到,自己竟也變成了這麼脆弱的女人。

不知哭了有多久,久到她的淚都乾涸了,眼睛也睜不開,迷迷糊糊的跌進了無意識的夢境。

當米部回到房裡,看到的就是南希蒙著被子睡著的模樣。他輕輕的走過去,又輕輕地拉下被子,昏暗的月光,他發現她剛剛哭過了,連妝也花了。她的眼睛很腫,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悲傷的事吧。他的手指很輕柔地撫過她的頭發,指尖的碰觸,讓夢中的人嚶嚀了一聲。

她似乎在說著夢話,卻聲如蚊叮。他靠近她,下一刻卻臉色煞白。

“米部,不要離開我,米部,不要……”她吐氣如蘭,卻口口聲聲叫著他。

他怔愣著,又繼續聽到她的夢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他知道他該叫醒她問個清楚,他不認為年少時的愛戀可以延續如此之久,更何況如她所說,她當年隻是暗戀著他,再加上她已生有一子,怎麼可能至今無法忘記他。但是,望著她糾結的眉頭,他的疑問暫時被壓下,反而握住她的手,給她安慰。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放開她,等待她的情醒。

“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他故意問。

“我、可能沒睡好。”她怎麼可以告訴他,她太想念他,以至於哭了。

“是嗎?”他不動聲色的把話題牽到他的疑問上,“也許是你昨晚一直說夢話吧。”

這一句話讓她臉色大變,“我、我、我說了……什麼?”

她的驚慌失措讓米部更加確定她有事瞞他,而且和他密切相連。但是現在還不是說破的時候,“沒聽清楚。”

不管她昨晚說了什麼,隻要他沒聽到就算了,她鬆口氣,“我想回家了。”

“好,我送你。”

十幾分鐘後,南希回到了家,米部意味深長的凝視讓她心頭不安。

走進家門,南洛奇和南佑揚已經開始用餐。

南洛奇看著她的妝扮,不禁皺眉,“怎麼穿成這樣?”

“是哦,Ms.南,你好像落魄的性感女神。”

南希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似的低頭認錯,“對不起,爸爸,昨晚隻是有些事要辦,可是我沒有亂來。”

南洛奇淺笑,“我沒有責備你,而且你也不是十五歲的學生了,我相信你有分寸的。”

“謝謝。”

“要不要用餐?”

“不了,我想洗澡睡覺了。”

“好吧,小佑今天和我一起去酒店。”

“Really?南總。”

“如果你夠安靜的話。”

“Ok。”

“那我進屋了。”南希等他們結束對話時說。

“嗯。”

洗過澡後,南希倒床便睡。

然而,米部回到公司時,卻完全無法進入工作中,煩惱之際,他開車回了家。

“少爺,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爸媽呢?”

“老爺夫人出去了。”

“不用管我了,你去忙吧。”

傭人走後,米部徑直回了房間,他洗去一身的疲勞,然後拉開抽屜,從一個小盒子裡取出一枚戒指端詳。七年前,當他從病床上醒來時,他的左手中指上就戴著這枚戒指,他問過秦芸詩,也問過父母,他們隻說這是他閒來無事買來玩的。那時他根本不在意,可是現在,他卻對它充滿了好奇。

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又翻開久置未動的CD盤。他記得他剛出院時,父母不讓他亂動,他終日以電腦排遣時間,那時他打開電腦,發現了一盤CD,好奇心驅使,他觀賞了那盤CD,屏裡麵的舞蹈令他大跌眼鏡,他從不認為自己有那方麵的嗜好。

終於找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播放,屏幕上的瞭人舞蹈讓他想起了昨夜在Pub裡和南希跳舞時,腦海裡閃過的片段。直覺告訴他,這盤CD與他十八年的記憶有關。

CD?舞蹈?還可以聯想到什麼呢?

他反複思索、推敲,對了,A大!

A大的舞蹈社也許會有些蛛絲馬跡。雖然他失憶後便出國留學了,但他無意間卻從老管家口中得知他從前有在A大讀過書。因此,他立刻穿好衣服,開車準備前往A大,不巧在出門時遇到了秦芸詩。

“部,才回來又要走了?”

“我回來隻是拿文件。”他的語調似平板一般單調。

“你不覺得我們好幾天沒有見過麵了嗎?”秦芸詩有些埋怨。

“是嗎?”他淡然的回答,“最近太忙了。”

“會忙的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你今天怎麼了?一直在問我問題。”

“因為你最近對我不聞不問。”

米部皺眉,“我說過了,我隻是太忙了,沒事的話,我先回公司了。”

他繞過她離開。

秦芸詩在他身後說:“你是不是去見南希了。”他用的是句號。

米部停下,平靜的看著她,“你不是不認識她嗎?”

秦芸詩心虛的道:“常聽不就認識了。”

米部淡笑,“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

“是你的行為給了我懷疑的空間。”

“看來又是我的錯了,那我很抱歉,現在我有很重要的事,你不放心的話,可以跟著來。”說完,他開車離去。

透過後視鏡,他滿意的看到秦芸詩靜止不前,他是料定了她不會屈身跟蹤,才會拿那樣的話堵她。他們之間似乎極少用正常戀人的模式相處,反倒更像是老板和下屬,想想還真是累人。

來到A大,他很快找到了舞蹈社,接待他的還是苫澍。

“請問你找誰?”苫澍看著眼前冷峻、酷帥的男人,他渾身散發出一陣冷厲,讓人不敢靠近。

“我想查一下舞蹈社曆年的資料。”他開門見山卻又很客氣的說:“我曾經也是A大的,想調查七年前舞蹈社的相關事宜。”

“原來是學長。”苫澍鼓起勇氣直視他,“七年前舞蹈社社長正好是第一任男生,路社長任職兩年之際。”

“不知我是否可以閱覽一下?”

“既然是學長,當然可以。”苫澍走進資料室搬出一疊厚厚的影集,“這些都是路社長擔任期間的成就。”

“沒有輸入電腦的?”

“這些全是珍藏版。”苫澍欣喜的解釋,“不知道什麼原因,當年這些應急泉北路社長擋下,不被輸入電腦,時間一久,也就沒人再提起了。”

“謝謝。”

“不客氣。”

苫澍為他倒了杯水,就不再打擾。

剛開始幾頁隻是一些純粹的舞蹈社簡介,再搭配一些舞蹈照片,他百無聊賴的翻著,並沒有他想要的答案,期間副社長也來到了舞蹈社,看到陌生的米部,和苫澍一起對他評頭論足了一番。他也毫不在意,隻專心在影集裡。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由於太過震驚,連桌上的水杯也推到了。

“沒事吧。”苫澍和副社長立刻上前擦拭。

“抱歉。”

“沒關係。”

“這個女人、你們認識嗎?”

三個人湊過去,巧笑倩兮的女孩出現在眼前。

副社長震驚的瞪大了眼,“苫澍,她不是……南希嗎?”

“對啊,不過,她不是還在念企管,怎麼會出現在七年前的社團裡?”

“你們見過她?”他很訝異他們竟認識她。

“她昨天才來過,還加入了我們社團。”副社長拿出一張簡介,遞給米部,“這是她填的簡介。”

米部接過簡介,迅速瀏覽了一遍,竟然真的是她!

“怪不得昨天見到她,我會覺得她很熟悉,原來是在這裡見過。”副社長說。

“她為什麼要說謊?”苫澍納悶不已。

“不知道。”

“電腦上沒有她的資料嗎?”米部問。

“沒有。”

他繼續往後翻,照片中的人更是令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裡竟會有他和她?

多麼曖昧的舞姿,多麼深情的雙眸,黏巴達,莫不是關係極為親密的人,怎麼會跳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舞蹈。南希!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

看來,她在他空白的記憶力一定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真相似乎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麵。

他很快恢複鎮定,“她還會來嗎?”

“我們約好周末要排練舞蹈。”

“她有節目?”

“他和我跳倫巴。”

跳倫巴嗎?恐怕他不能如她所願了。“你們可以幫我個忙嗎?”

“學長有什麼事就說吧。”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南希,還有,撤銷她的節目,改由我和她表演。”

“啊?”

“我們可以替你保密,可是,她現在並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恐怕不能再用她了。”

米部笑道:“相信我,以她的資曆做你們的舞蹈老師也是綽綽有餘的,而且,以社長的聰明才智,瞞天過海應該不是問題。”

“你這是在給我戴高帽。”

“是不是高帽得你說了算。”

苫澍苦笑,“你很令我佩服,好,我答應你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得很好。”

“謝謝,不過,我和她的表演不要告訴她。”

“好。”

米部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兩張名片,遞給麵前的兩個人,“這是我的名片,想鍛煉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這是我們自願幫忙,你不必……”

米部打斷苫澍,“我是商人,喜歡公平交易,而且,記住,要懂得如何抓住機會。”他帶著自信的淺笑,離開了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