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幽暗之中的男子(1 / 2)

霽月清歡 怡米 5450 字 9個月前

寧雪瀅跨出浴桶時可謂肢體透香,瓷白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泛著暖色光澤。

她換上一身單薄的紅裙,看向秋荷,“好看嗎?”

秋荷無奈笑道:“小姐怎會質疑自己?”

出嫁前,自家小姐可是名動金陵的大美人,求娶之人絡繹不絕。

寧雪瀅當然知曉自己貌美,隻是站在衛湛那樣金相玉質的男子麵前,自認在美貌上占有的優勢就不那麼明顯了。

人外有人,美貌之上是皮骨與氣韻的結合。

說來庸俗,若非衛湛擁有此等相貌,她定然不會這麼快接受一個全然陌生的男子。

為寧雪瀅絞乾發,秋荷提醒道:“對了,董媽媽說按著日子,小姐該來月事了,需注意著些,不可在月事間行房。”

“還沒來呢......”

按著日子掐算,再有一兩日的光景吧。

回到東臥,她屏退秋荷,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隔扇旁,“妾身已讓人換了浴湯,郎君去沐浴吧。”

衛湛從賬本中抬眸,望著燈火中的小妻子,沒急著去沐浴,而是叩了叩桌麵,“過來。”

寧雪瀅不明所以,快步走到桌前,見賬本上多出幾處批注,想來是衛湛在方才的空閒中標注上的。

如此,賬目一目了然。

不愧穩坐詹事府的第一把交椅,不止批注清晰明了,連字跡都墨飽勁挺,寧雪瀅捧起賬本,虛心地閱覽起來。

衛湛起身去往湢浴,越過她時聞到一股牛乳桂香,不覺慢了腳步,“用的什麼?”

“秋荷特調的香料,怎麼了?”

“不錯。”

中肯的一句評語,聽在寧雪瀅耳中猶如石子入潭水,蕩漾起漣漪,她裝作沒什麼觸動,“嗯”了一聲當做回應,目光還落在賬本上,像是多刻苦似的。

衛湛也沒多留,徑自去往湢浴,很快裡麵傳出水花聲。

看完詹事大人的珍貴批注,寧雪瀅放下賬本,推開窗散熱,卻見廊中站了數名守夜的侍女,頓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新婚那晚她發生的聲音,不會也被這麼多人聽了去吧?

正羞恥著,腰間一緊,衛湛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

“世子?”

身後的人沒有應答,而是伸長手臂,替她合上窗子,就那麼保持著站姿,附在她後頸,以牙齒廝磨起來。

皮肉傳來異樣感,寧雪瀅僵直不動,小幅度地縮了縮頸。

有些癢。

冷調的蘭香環繞在頸間,擾亂她的意識。她像海裡漂泊的小船,任由海浪拍打,淹沒在狂瀾中。

被翻轉過來時,還因雙腳無力,全倚在了衛湛的懷裡。

衛湛扶住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低頭含弄她的耳垂,發出了水澤聲。

理智尚存,寧雪瀅在桎梏中扭頭,看向兩人被燭火照在窗上的影子,交頸相依,悱惻纏絡,委實大膽了些。

她撲進衛湛懷中,用力環住他勁瘦結實的腰身,“去裡麵。”

這種時候,溫聲細語抵得過聖旨奏章,何況是細若蚊呐的央求。衛湛勾住女子的背,帶著人一步步離開窗前,卻未入暖帳,而是抵在桌邊,剝開一側衣衫。

紅衣落肩,露出雪白肩頭,散發瑩潤光澤。

片刻,留下點點齒痕。

寧雪瀅被抱坐在桌麵,卻因太涼再次抗議,嚶嚶喏喏的聲音帶著鼻音,“不在這兒,去那兒。”

又是這兒啊那兒的,嬌嬌氣氣。

衛湛拉開彼此距離,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張透粉的嬌麵,忽然扣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迫使她直麵自己,“待會兒是不是又要熄燈?”

“嗯......嗯。”

寧雪瀅反手去觸燈盞,想要拿起吹滅,卻被衛湛扣住雙腕,高舉過頭頂。

背後沒有支撐的靠點,雙腳也在懸空,寧雪瀅被向後延伸時,極度缺乏安全感,偏頭緊閉雙眼,強忍著遊弋在鎖骨之下的冰涼觸感。

衛湛在官場上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但做事向來穩中取勝,尤其是此刻,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漫漫長夜,月色濃綣,人也柔情。

可桌上的小妻子並不配合,不停踢著他的衣擺,試圖抗議,“郎君,去那邊。”

“叫什麼?”

“......衛郎。”

衛湛微怔,原本要逼她喊夫君的,可這聲衛郎,貌似也不錯。

微提唇角,他鬆開寧雪瀅的雙手,熄滅燈火,抱起女子走向大床。

“自己躺下。”

喑啞的嗓音縹緲在靜夜中,彆樣蠱惑。

寧雪瀅忐忑地仰躺在被褥上,看著那道暗影傾覆而下。

帷幔垂落,呈現出文王百子的圖案,片刻後,有異響斷斷續續的傳出。

不知過了多久,寧雪瀅雙手捂嘴,抽泣出聲。

那支潤滑膏被丟出帳外,孤零零落在桌腳。

正房外,秋荷心事重重,不知潤滑膏的事會不會觸怒世子爺,也不知小姐有無法子讓世子爺甘願使用那玩意。

“董媽媽,奴婢聽見小姐哭了。”

見過大風大浪的董媽媽瞥她一眼,“正常,彆大驚小怪的。”

秋荷歪歪嘴,繼續守在門外,越發心慌。

小姐哭得有點兒凶。

跺了跺腳,她乾脆跑開,耳不聽心不煩。

青橘揚著一張清秀的臉,笑嘻嘻湊近董媽媽,“媽媽,今晚過後,咱們是不是要迎來小主子了?”

“還早。”府中有記錄女子月事的簿冊,董媽媽按著經驗分析,大奶奶受孕最好的時期是在每月上旬。

闃靜深夜,褪儘喧闐,繪有翠微山色的燈籠在風中不停搖晃,投下令人頭暈的光圈。

守夜的侍從們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唯有站在月亮門外的青岑是完全清醒的。

暖帳內,衛湛敞衣靠在床圍上紓緩著呼吸,側頭時,為蜷縮的女子掖了掖被子。

“可要叫水?”

寧雪瀅悶頭毫不動彈,像是散架的木娃娃,沒精打采,青絲淩亂黏在淺痕斑斑的背上。

一開口,聲音沙啞,“你今晚彆同我講話。”

誰讓那會兒她哭求他時,他沒有一點兒憐惜,都不停下來。

聽出是氣話,沒哄過人的年輕世子也不上趕著討嫌,撩起帷幔看了一眼漏刻,眸中漸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