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更是鬨起失蹤,大治最終在樓頂遊泳池的花壇內找到她,歎氣,正要與她講和,看了一眼遊泳池,走不動路了。
有女人在標準道內遊泳,沒有穿泳衣。誰說男人沒有第六感,大治憑第一眼看到的光~~~裸背部,用一紮啤酒來打賭,那個遊得似一尾魚的女子,便是漂亮的女鄰居。
她用蝶泳姿態,奮力擊水,姿勢好看迷人。等到觸壁,女鄰居似美人魚,自水中越出。
此時大治早已退下,心中給她起了名字,就如同自己的那些客戶一樣,從第一眼感覺出發,叫她“紅”。
+++++++++++++++++
大治從來沒有參加紅舉辦的每一場派對,紅有很多男朋友的樣子。事實上三個月以後,紅的確在大治的房間裡過夜了,甚至還用了浴室裡的沐浴乳,香波和牙刷牙膏。大治的雙人床,如大海的浪潮一樣起伏的時候,咪咪蹲在半掩的門口,踩著一絲光線,眼睛睜開很大,弓起背,豎著尾巴,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紅推門而出去洗漱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咪咪的尾巴——或許是儘興,或者燈光太黑暗的緣故。咪咪按照防禦本能挑起,亮出爪子,在紅完美的陶瓷肌膚上留下血痕,長長的,從大腿開始,一直拉到膝蓋的地方。
紅痛得大叫,大治不得不起床,送她去醫院處理傷口。
回來以後,發現咪咪失蹤了,即使樓頂花壇裡,也找不到。
大治不得不一個人開始生活,幸好他失去咪咪,卻收獲了一個有著漂亮貓眼的女鄰居,城市悶熱的夏天,還不算太難過。
八月中旬,大治新書發表,在世貿中心舉行大型簽售會。主演他劇本的明星,導演紛紛到場,送上大把大把的讚美之詞,大治卻有些失魂落魄。
“請寫‘贈與凱奇’,謝謝~”大治卻寫成贈與凱蒂。
簽售會結束後,他從後門貴賓通道離開,沒有空調,穿著襯衫打領帶讓他感到不舒服,連忙扯鬆暗紅色的領帶——是紅送給他的。
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喂陌生號碼,對方聲音明顯經過變聲器處理:“晚上八點在橋生會所,一起慶祝新書大賣。”
“了解。”
接著銀行傳來短訊:大治的戶頭以“稿費”的名義,多出一筆六位數款項。
++++++++++++++++++++++++++++
七點五十分,大治現身橋生會所,兔女郎將其引領至包廂。內堂用深紫和金色裝飾,十分華麗。
八點整,大治從包廂偏門離開,此時他已經脫去衣物,露出健美身形,在油膏的幫助下,如同古代壁畫中的希臘勇士。
沒人認得出他就是謙謙君子大治,連咪咪也不可以。
橋生會所十七樓的貴賓區,大治的服務對象正進門,準備欣賞特彆訂製的豪華服務。他的終身死人廳被布置成馬戲團,一條桃紅色綢帶字空中垂落,大治的身形若隱若現,有著特殊愛好的大佬,看得目不轉睛。
他隻得一個人,保鏢都被驅逐到門外。他開始盤算,接下去將要開始的美妙夜晚。
大治開槍射殺的時候,大佬臉上依舊殘留著美夢的色彩。
大治穿上衣服,從預留通道撤離,手槍使用消音器,距離大佬的屍~~體被發現,還有一段時間。
他儘可以從容地在會所酒吧喝上一杯,搭訕一些火辣美女。
走廊上應該是空蕩無人的,但卻不是。有穿著旗袍的女人,此刻悠哉悠哉的走在自己前麵。她有美麗大腿,黑色蕾絲吊襪帶若隱若現。
她停下腳步,然後似乎要轉身的樣子。大治並牢呼吸,此刻卻從身後傳來輕微的呼嘯聲音。
大治能夠辨識,這是金屬以極快的速度刺穿的聲音,比如小李飛刀那種。
他閃開了,接著肩部,大腿傳來劇烈痛感。這倒也好,暫時昏迷不了,可是視線模糊,大治再抬頭,妖豔美女哪裡去找?大治甚至連凶手的樣子也沒有能夠看到。
他嘲笑自己,不愧是蹩腳殺手,居然還想學著小說裡做神不知鬼不覺的銀翼,真是笑話。
++++++++++++++++++++++
大治所在的殺手工會不得不派出其他人,將蹩腳殺手救回,但也隻是送回家。他得自己對著滿室寂然處理傷口。
所用小刀上有刀口,往外拔的時候會刮著皮肉,如同淩遲,兼帶血槽,大治眼看著自己大量失血,幾乎失酒。
但是他最終活了下來,一瘸一拐地自己同自己療傷,關在房間裡,與世隔絕。
他通知編輯外出度假,然後困坐圍城,分外想念咪咪。
紅在一個星期以後來找他,手裡抱著咪咪。倚在臥室的門上笑。
大治拍拍床鋪,示意她過來。紅姿態妖嬈地將咪咪放到地上,走過來,眼神與小手一同劃過大治全身。然後滿意地看到大治某處有了反應。
她撩起耳邊碎發,看見大治滿臉鼓勵的神色,於是緩緩地張開嘴,低下頭……
吃到一個冷而且硬的東西。
突然什麼都看不見了,大治用枕頭蒙住紅,接著手在棉被下扣下扳機。
枕頭汩汩地吸收血漿,迅速變紅。
大治臉上的血跡在變乾,他癱軟在床上,胸口不斷起伏。
橋生會所的那一夜,走在自己前麵,其實隻是一個鏡像,真正的實體在自己身後,如果不是眼風看到吊襪帶都裹不住的貓咪抓痕,很可能現在死在這裡的,不是紅,而是自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之後,還有其他的高等食物鏈。
大治轉頭,看紗質窗簾後,模糊的旖旎夜景,垂下一隻手,勾著指頭。
他不住叫喚,“咪咪~咪咪~咪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