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歌現在已經分不清了。
但她發現,現實比她曾經設想的所有可能都還要美妙。
沈鶴銜確實會被女生吸引,本身卻單純得猶如一張白紙。她還沒有被什麼男或女的概念束縛,甚至還沒碰觸過比親情更深刻的情感——她想自己應該感謝宋盈纖。
“學姐?”
沈鶴銜眯著眼,緊張又期待地望著她,眼裡似乎有淚光。
太可愛了。
像印隨的雛鳥,認主的狗狗,單純、溫順又真誠。
柳笙歌捧著沈鶴銜的臉,輕輕吻了上去。
“是因為你說喜歡,學姐才給你的特彆獎勵。”
她親吻沈鶴銜光潔的額頭,親吻她微微上挑的眼角,親吻她羞紅的臉頰,親吻她線條流暢的下頜。
蜻蜓點水般的吻落下,帶著些微嬉戲的意味。
柳笙歌享受他人為自己神魂顛倒的感覺,喜歡自己不經意的舉動就能牽動他人的心弦——啊,那當然不是真的不經意,她更喜歡在鯉魚池邊撒下一把魚餌,然後坐在最佳觀眾席上看魚群爭先恐後地拚搶。
但眼前的小學妹和那些養在池塘的鯉魚不太一樣,更漂亮,更單純、更脆弱也更敏感,所以她願意把對方帶回家,更細致深入地飼養。
反正都是女孩子,就算被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反正都是女孩子,就算做出些親密的行為也算不上吃虧;反正都是女孩子,到頭來各退一步也還能當朋友,她的秘密會被永久地保守。
“學姐……”
被獎勵了個飽的小學妹塌著腰靠在於她而言實在有些矮的沙發背上,淚眼迷蒙地不知道望著哪裡,看起來暈乎得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喜歡嗎?”
柳笙歌跪直身體,扶著沈鶴銜的肩膀,居高臨下。她在最後也沒有給予對方真正的親吻,那對兩人來說還太早了一些。
“嗯……”
沈鶴銜平日的聲音會因為內向和不善言辭而壓得有些低,但她開心和激動時的嗓音相當清亮,也相當中氣十足。
但此刻的她窩在小小的沙發裡,語調弱氣綿軟得像隻剛斷奶的小貓,惹人憐愛的同時也激起了柳笙歌的一些“壞毛病”。
“有彆人這樣親過你嗎?”
她俯下身在沈鶴銜耳邊輕聲問,手指還不安分地撫摸著對方纖細修長的脖頸,就像撓已經被主人逗累了的小狗的下巴一樣。
雖然她並不覺得想要欺負可愛的生物是什麼壞毛病,但平日裡還是姑且壓抑了一下。
“沒有……”
沈鶴銜似乎有些癢,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柳笙歌一半身體倚著沙發,一半身體靠著沈鶴銜,察覺到她的反應,故意用指甲撓了下她的喉骨。
“你怕癢?”
喉骨適時滑動了一下,小學妹緊張地吞咽著唾液,聲音有些變調。
“嗯……”
柳笙歌低低笑起來:“那你怎麼不躲?”
沈鶴銜淚眼望著她,唇瓣鮮紅,氣若遊絲:“我怕學姐誤會我不喜歡……”
啊……
撫摸著脖頸的指尖頓了頓,柳笙歌看向那雙被淚水浸潤的烏黑眼眸,像是被什麼引誘著一般低下了頭。
喜歡欺負可愛的生物並不是什麼壞毛病,那麼想要親吻他們肯定也不是。
柳笙歌輕輕碰了碰她稍有些乾燥的唇瓣,而後順著下巴一路吻向脖頸。
接吻還太早了的話,親這裡應該可以吧?
給坦誠的小狗狗獎勵是理所當然的事,她這樣做不過是想讓狗狗更開心,進而更忠誠。
真要說起來,這件事難道不該怪小鶴嗎?
那麼沒有常識,那麼沒有防備,又那麼誘人。
說喜歡被親的可是小鶴,她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溫柔學姐,隻不過是在給努力過的小學妹一點兒獎勵而已。
“學姐……”
沈鶴銜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一些,飽經鍛煉的身體此刻酥麻得沒有一絲力氣。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對於柳笙歌所做的事卻沒有絲毫懷疑。
學姐柔軟的身軀總是散發著香氣,那些碰觸和親吻像是要把她的身體也變得柔軟馨香。
學姐說這是給她的獎勵,她喜歡這個獎勵,希望這個獎勵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