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依然是冷酷的聲線:“晚餐,六點……(1 / 2)

黑白相交的條紋T恤衫,純黑色外套。袖子長了一截,整件衣服明顯大了很多,更顯出女生的瘦弱。

微皺著眉站在兩人麵前。

光線柔和的灑在女生的黑發上,窗外放晴的天空隱隱現出七色的虹。

而剛剛的暴風雨,就如同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一般。

好像真的可以無所謂。

一枚銀白色的指環安靜的躺在左手手心,在視線裡褪去了顏色。

記憶裡,大空色澤的發和眸。

沉穩的聲線。

——E’la nostra ora incisa sull’anello.在指環上銘刻我們的光陰。

女生的嘴角微微揚起。

那段時光裡。即使我自始自終都沒有去完成作為一個守護者的職責,但你,從不介意那個不承認彭格列的我。

到最後,還不是放手了。

呐,為什麼呢,一世。

為什麼呢。GIOTTO。

如果你一開始就放開手,也許我就會少一點愧疚。

又怎會有今天的局麵。

不奢求原諒。

留給你的也隻有巴利安。就當做我的歉意。

你知道麼,Demon,此刻輕鬆而認真地說著冷笑話的我,僅僅是在自我安慰。

“就這樣放任你去輪回,真的好麼……那個人,會很後悔的啊。”

參雜著雨水一同降落的最後一句話,少年溫柔卻遙遠的聲線,也就一並忽略。以及漸漸收緊的懷抱,衣襟上淡淡的清香,隔著襯衣感受到的溫度,雨水滴落在肩上的冰涼觸感,都可以視作空氣,忽略它們的存在。但卻無法缺少它們的存在。

是不是可以當做,一切都是幻覺。

少年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入耳畔,一點點暗在白晝中渲染開來。黑暗漸漸彌漫開,撕裂出一絲緋紅,瞬間盛開一朵曼珠沙華。錯雜的光陰落入斷層,名為彼岸。通往三途川的路。

——「熱情」「獨立」「再會」「死心」 「悲傷的回憶」「我隻想念你」「期待再會之日」。

眼前忽而點燃的大空火炎,映出少年的輪廓。

清晰的聲線。

是幻覺呀。幻覺而已。女生微皺起眉,仰起臉。

對上那道灼熱的目光。

喂。Demon。為什麼要讓我在幻覺裡,也看到他。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呢。

——呐。曼珠沙華在日本的花語是「悲傷的回憶」。傳說中自願投入地獄的花朵。

少年的發上燃起大空的火炎,金色光澤熔去黑暗。

拿出一枚懷表。

打開。

表上顯示的時間。無法忘卻。刻骨銘心的背叛之時,永遠停留。

金發少年輕念著表麵上的字跡。

——Divro

——Eterna

——Amicizia

誓言友情永遠麼。

是代表,原諒的意思麼。

彼岸花,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

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花開開彼岸,

花葉兩不相見。

生生相錯,

永遠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

模糊了視線,餘光裡的白色襯衣,映在深邃的瞳孔中的景色,緩緩褪色,剩下無垠的白晝,冷清的可怕。

呐。GIOTTO,你怎麼沒有說,曼珠沙華,是罪孽,就連白色的夢,也被浸染成為血的顏色。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人們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也許真的可以放下,這段冗長沉重的記憶。反正他們,都已經不存在了。

自嘲的笑。

人間道。

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他們。而自己卻在幾番輪回之後,又回到這裡,麵對著無儘的悲傷。恍惚中聽見熟悉的聲音,卻顯得生疏陌生。回過神來,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最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活著的痛苦。

悲傷到淚水都無法低落。

所謂的記憶,從來都沒有形狀。僅是一些徒勞拚湊的零散拚圖,失去了色澤。

卻無法被時間衝刷。

唯獨經過輪回的洗禮,愈加濃鬱。

任憑時光荏再。

輾轉千年又回到這裡。

留給你的唯一的紀念。巴利安。這個時代的巴利安。

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女生覺得有些彆扭。

貝爾的衣服。

抬頭,有些無奈地望向眼前的貝爾菲戈爾和路斯利亞。

“啊~喲,小銀穿這衣服果然比小貝爾好看多咯~”

“嘻嘻嘻,才不是呢,明明是王子我穿起來比較好看。”不知從哪裡拿出三把形狀奇怪的小刀,寒光乍現。貝爾咧開嘴,笑嘻嘻的走向門口的女生,“是先刺心臟呢,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