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有多少次,重複同一個夢境。
彼岸花綻放得肆虐。
那裡是三途川啊。輪回的儘頭。
在那裡,她遇到他和他。輪回之眼的宿主,和六道輪回的契約者。而她,則作為無儘輪回的見證者,背負著誓言與罪孽,輾轉千年。
無法停留。隻能前行。
他們都已經不在了。唯獨自己,還在回憶裡撕扯。
切。所謂的命運注定麼。
夢境轟然坍塌。
睜開眼,已撞在白色的牆壁上。
還未清醒,有些慵懶地舉起左手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後腦,右手撐著地麵。一旁的窗簾被風吹起,拂過右肩。夜晚的風微涼。
“啪”的一聲,燈被打開。
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雙眼。
過了一會兒才適應忽然亮起的刺眼光線,女生微微抬起頭,看向剛剛自己所在的地方。
幾秒鐘前自己躺著的床早已沒了蹤影,化為灰燼。似乎是經過了憤怒之炎的洗禮。
……憤怒之炎啊。
意識到了什麼,女生木然仰起臉。
燈光下緩緩逼近的壓迫感與讓人戰栗的殺氣。
對方身後原本應該存在的門,此時已消失不見。
“……………”
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地方惹到他了吧……那現在又是什麼狀況……額。
正對上對方“看你不爽我要燒了你啊垃圾”的視線,女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雖說幾世輪回,可以說是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是可怕呀。像是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就像那個奪去彭格列首領之位的彭格列二世。
……好冷。
在女生麵前停下腳步,桀驁的俯視。XANXUS冷酷的聲線。都如往常那般。
可是,似乎有什麼地方和以往不一樣。
“垃圾,你在哭什麼。”
“?”
左手從後腦移開,抹上雙眼。冰涼的淚水。
切。什麼時候哭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如此軟弱呢。
“唔。是BOSS啊。”抹去眼角的淚,努力維持平靜的語氣,“夢到以前的事了。”
對方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微微眯起猩紅的雙眸:“還不準備站起來麼,垃圾。”
“……”這才想起來,右手用力支起身體,有些搖晃地站起身,“BOSS,有事麼?”
尷尬的對持。
XANXUS不發一言,隻是用銳利的目光注視著女生。
半晌,扭過頭,冷哼一聲,將右手拿著的衣服扔給女生:“換上這個之後下去。”
不等女生回答,就轉身走出房間。
目送XANXUS出去後,女生無奈地看向手中的純白色衣服。
“……禮服?”
白色裙擺長的托在地上,女生彆扭而小心地走下樓梯。
“嘻嘻嘻,銀真慢呀。”以往怎麼也不會擺正的銀白色皇冠竟然擺好了,淡金色的劉海遮住眼睛。貝爾靠在樓梯邊,視線落在女生身上,“該隱不一起麼?”
瞥了王子一眼,看向前方的眾巴利安精英。唔。少了斯庫瓦羅和XANXUS。
“唔。那家夥還在睡覺。”
眾人清一色的白色西裝。就連瑪蒙也穿著帶有一顆金色紐扣的白色披風,一貫的黑色帽子也換成了白色,還配有金色墜子。
這才意識到,原來剛剛XANXUS也是這樣的裝束。
“哎呀呀,小銀還真是難叫醒呢~竟然連緊急集合的警報聲也沒有聽到啊~。還要BOSS親自出馬才叫得醒啊。從兩個星期前加入巴利安,到現在依然是這樣呢~”
女生瞥向路斯利亞,雙眸瞬間變成了半月眼。喂喂……你領子上的那圈毛是怎麼回事啊路斯利亞。
“是在隧道裡睡久了留下的後遺症吧。”霧的阿魯克巴雷諾幽幽飄到樓梯邊,落在女生的肩上。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豬麼,瑪蒙?”
“呀咧呀咧。怎麼會有像你這樣聰明的豬呢。”
“……我說,範塔茲瑪身上係的蝴蝶結是怎麼回事啊。”視線落在小豆丁頭上的青蛙上。
“那個啊,”瑪蒙白了一旁的貝爾一眼,“是貝爾弄的。”
“嘻嘻嘻,王子覺得很好看啊。”
“那貝爾,你在自己脖子上也係一個蝴蝶結,是為了和範塔茲瑪傳承情侶裝麼?”
貝爾有那麼一刻石化住了:“你……王子要殺了你。”
“切。”懶得理會貝爾,瞥向另外一個一直被無視的人,“瑪蒙,你不覺得列維的西服上彆一個帶亮片黑葉子的紅色玫瑰顯得很詭異麼?”
“……”
“……”
聽者與話題指向者的額上同時滴下汗珠。
“所以說……我們穿成這樣是要乾什麼啊。”似乎冷場了。
“啊~小銀,BOSS他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他把衣服扔給說我要我換上之後下來,然後就走了。”
“嘻嘻嘻嘻,是要去參加同盟家族的宴會呢。”
“以巴利安的身份麼?”
“當然不是。”左肩上的小豆丁說道,“忘了麼,巴利安是不對外公開的。這次因為是九代首領要求彭格列巴利安出席的,所以我們僅僅是以彭格列的身份去的。”
“唔。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