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3）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曆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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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感情，都交付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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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色火炎在視線中燃起，將她包裹起來。然後漸漸褪去霧氣，溶化成周圍的景色。

已經消失的光亮仍在視線中徘徊了許久。

浮在空氣中的不安是視網膜上暈抹開的黃昏殘餘的血色混濁。

她抬起手附上額頭，手心是冰涼的，給額頭稍微降低了一點溫度，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

此刻的她，置身於一個無人的街頭。她知道這裡是彭格列總部的秘密入口之一，隻是這裡看起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樣子。

似乎是幻境。

一直都是栽在幻術師手裡的她，對於幻覺，還真是一點免疫力都沒有。無論對方是十年前的瑪蒙和六道骸，還是幾分鐘前的地獄指環擁有者——而這個人的幻術可能是六道骸和瑪蒙都不可及的。

而這幻境似乎不是直接的攻擊。那個人……究竟是什麼目的？

女生有些頭疼的皺起眉，額上的灼熱依然無法緩解。

“你是誰？”

冰冷的聲線突兀地從背後傳來。

熟悉的，卻又略微帶有一絲模糊的陌生。

首先抵達腦神經的不是警覺和冷靜，而是尷尬和慌張。

果然是因為發高燒而變得遲鈍了麼，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語氣不善，再一次問出，語調又下降了一個八度。

“……”女生不語，感覺到冰涼的觸感抵上後腦。

哢噠。

手槍上鏜的聲音。

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隻能沉默地立在原定。因冰冷的槍口抵在腦後而無法逃開。

“不說？”身後的人冷哼一聲，抬起未舉槍的手。

“……！”沒料到對方會作出這樣的動作，隻是覺得他會直接扣動扳機。

頸脖突然受到重擊，原本就昏昏沉沉的，此刻覺得天旋地轉。意識漸漸模糊，不由自主地向後方倒去，停留在視網膜的最後畫麵是白色襯衫和紅色領羽。

醒來的時候燒退了一些，炎蘭發現自己被扔在屋子的角落裡，背靠著牆，雙手被捆綁起來背在背後。

暗自使力，無法掙脫束縛住手腕的繩子。

抬起頭，正巧對上腥紅的眸子，輕易的讀出了酒色的暗瞳中的冷漠和憤怒。

和之後的他不同，年少的XANXUS顯然沒有那般成熟。

看到這個樣子的XANXUS，她怎麼樣都恨不起來。

——這樣的麵容，承載了太多的記憶。恨意被溫暖的回憶河流衝刷得一點不剩下。

她還是，不夠冷酷。

或者……是淺意識作祟，為自己保留美好的片段，舍去不想麵對的憂傷？

明明知道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卻仍留有一絲期望——有那麼一瞬間，她希望留在這幻境中，永遠不要回去麵對殘酷的現實。

“你在想什麼。”

黑發少年手中的酒杯在空中劃過，幾乎要砸到女生的側臉。碎片散落一地，龍舌蘭酒的烈香迅速擴散，刺激著嗅覺神經，酒水濺在女生白色的襯衫上。

“最好看清楚你現在的處境，垃圾。”年少的XANXUS躺在王座上，銳利的視線落在銀發女生身上，“如果你敢再在我麵前想其他事情……”

抬起右手，聚起大空的憤怒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