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收起光團，站起身，目光落在女生血色的左眸中，又轉向遮擋住右眼的黑色眼罩。

垃圾！在他麵前還想要隱藏什麼嗎！？

心頭升起惱怒的火焰，XANXUS瞬間移動到女生麵前，伸手扯去她的眼罩。

炎蘭條件反射的向一旁縮了縮，卻被XANXUS按住肩，隨即將另一隻手的眼罩扔在地上，鉗住女生的下巴，加大力道將她的臉麵向自己。

在看到女生雙瞳的眸色時微微愣住。異色的光暈，左邊是殘陽一般的血色，右邊是銀灰色。

看得再仔細一些，發現那不是銀灰，而是罕見的麒麟灰。

本該隻存在於光譜的清冷色澤。

淺淺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灑在兩人的肩上、發上，將原本呈現出鮮明對比的銀色和黑色用淡金色柔和。

金色的陽光，白色的牆壁，黑色的發，猩紅的眸。幻境比現實還要真實。

他不語，而她也沉默。

炎蘭將視線偏到一邊，不去直視XANXUS的瞳仁。尋找可以注視久一點的物品，掩蓋自己的尷尬和慌張。於是視線停留在扔在一旁的眼罩上。

黑色背景，一朵盛放的曼珠沙華。

女生的動作讓他覺得莫名的不爽。

“喂，垃圾，你的名字。”XANXUS冷哼一聲，一手撐在女生左側的牆壁上，另一隻手將她的臉抬起，讓她不得不直視他。

“……”不知該怎麼回答。

“夏川澄，你所替代的人的名字。”

？

似乎是從腦海中傳出的聲音。陌生卻又熟悉。是那個詭異陰冷的聲音，屬於那個自發青年的聲音。

“嗬。十九年前被帶到巴利安的人名叫夏川澄，而我用幻術讓你看到十九年前發生的事情，夏川澄就是你‘扮演’的角色。”聲音印入腦海，虛幻卻真實，“記得你偽裝過的那個夏川澈麼？他是夏川澄的弟弟，當年夏川澈才剛出生。”

原來她隻是……代替了彆人。

“真是可笑啊，十九年前的XANXUS殺死了夏川澄，而十九年後，你又殺死了正要去找XANXUS報仇的夏川澈。”聲音還在繼續。

命運弄人。

腦海中的聲音又重複一遍：“真是可笑呢……”

是啊。真是可笑啊。

“想知道真相，就乖乖聽XANXUS君的話吧。”聲音越發詭譎，“讓你看看，他是怎樣的人，嗬……”

笑聲漸漸隱去，她知道，那個人已經從她的腦海中離去。亦或者，在幻境之外，縱觀全局。

皺起眉，考慮著他的話。

“垃圾！”見女生不回答，XANXUS惱怒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下巴生疼，炎蘭小聲回應，同時刻意露出迷茫的眼神：“我……不知道……”

“哼，算了，垃圾的名字無關緊要。”他將她因疼痛皺起眉的動作收在眼底，語氣冷漠。繼而放開手，站，“你隻需要記住，你的生存與否，決定權在於我。懂麼。”

依然是不容置疑的聲線，無論何時。果然很多年前就是如此啊……

“……是。”她低下頭，順從的答著。

——想知道真相，就乖乖聽XANXUS君的話吧。

不能否認，她是想知道的——所謂的秘密，究竟為何成為秘密。

感覺不到她有敵意，甚至覺得，她……信任著他。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大概是憑超直感的判斷吧。

他環過她去解開她背在身後的手腕上係著的繩子，看起來，就像他與她相擁一般。

但視覺的評判，往往不是真實。

他俯身擋住了光線，深灰色的暗芒落入女生的瞳中。

XANXUS隨即站起來，轉身走向門邊。

冷漠的語調稍微溫和了一些。

“你，跟過來。”

——也僅是幻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