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4）

用雙手保護著

從遙遠的那邊到達這裡的/小小的光芒

不知不覺/想起了那時的你

行走之中/一起仰望過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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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一詞，從來都隻是留給自己認可的人。至於其他，隻能是“雜碎”或是“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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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入對方的血瞳中的漣漪，染上了一些夕陽的血色，比日後深暗的腥紅更亮一些，如同肆虐的火。

他此刻逆著光，陰影覆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沒有回頭，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你，跟過來。”

她跟在他身後，走進燈火昏暗的長廊。

濃重的黑手黨氣息，莊嚴，高貴，且不失優雅。

似乎是複古風格的裝潢，每隔一段距離，長廊的牆壁上就會立出一塊大小不一的正方體，上麵擺放著歐式燭台。

燭台的象征，光明、團結、希望、溫暖——看起來確實無法與黑手黨聯係在一起。

對於黑手黨來說，這些東西還真是無聊的向往啊，彭哥列九代目。

“……”

走在前麵的XANXUS突然停下來，專注著周邊環境的炎蘭自然是直接撞了上去。

她抬起手覆上額頭，揉了揉撞得有些疼的前額。然後抬頭，對上轉過身的他的眸子，不出意料的捕捉到了猩紅中的那抹憤怒。

“……抱歉。”

意外的沒有發火，隻是眸中浮出寒光：“垃圾。”

“……”

不管是十年前，十九年前，還是十年後，都是一點也沒變。

炎蘭不禁微皺起眉。

……她了解他，他卻不懂她。

“站在那裡彆動。”XANXUS冷哼一聲，轉過身走向右前方的燭台，將燭台上的燭火吹滅。

跳動的火焰剛被吹滅，燭台後的那塊牆就整個縮進去，然後朝右邊移開，空出一塊空間來。是門。又是一段長廊。

與現在所處的地方不同，那段長廊鋪著的地磚，由紅色、白色和綠色的正方形組成，如同前段時間她在被密魯菲奧雷占領的彭格列古堡裡看到的一樣。

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這樣的想法——還真是沒有創意。

“不想死在這裡的話，看好了。”語出，隨即朝長廊走去，也不看身後的她有沒有跟上去。

怎麼會想死在這裡。

“知道了。”

她應著，跟上他的步伐，踏在紅色的地磚上，走向長廊儘頭。

長廊的兩邊依然立著燭台，光線照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像是他牽著她的手一般。

再往前走一點，又像是彼此相擁。

這般溫暖的光線終於讓她清晰的意識到，這些，全部，僅僅是幻覺而已。

——怎麼會是真實。

彆傻了。

長廊儘頭，他抬起右手覆上稍微凸起的壁磚，麵前的牆壁隨即移開。

刺眼的亮白光線從裡廳裡散入長廊，凜冽冰冷的肅穆替代了原本昏暗安靜的溫暖。

然後將視覺中溫暖的環境一層層撕碎。

她不語，朝他的方向再靠近一點，望進裡麵的大廳。

一張長桌，鋪上了純白的桌布，中央擺著金色的高燭台。是餐廳麼。

“哼。雜碎們都在。”他輕聲道出，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讓她聽見一般。

聞言，炎蘭才去注意長桌旁坐著的人。一共是五個，都穿著黑色西裝。長桌的兩邊各坐了兩個人，這四個人年齡稍大，而長桌的一端坐著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