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般若門外般若咒,冰心劃牢意難休^……(1 / 2)

GL烹魚煮羊且為樂 牙疼 1758 字 11個月前

這位婦人生得好絕色。

阿清凝神注視著那沉睡的容顏,那之前染血的衫袍已被她丟棄,那人髻鬟上嵌綴的珠玉已如她散亂一地的青絲杳然流落——她看著她,那抹去脂粉的素容渾然的明淨,明淨而將其絕豔幽怨詮釋,就隻是這般注視著,就連呼吸她也不敢用力。

婦人翹睫顫動,恰如翻弄烏扇,搖曳旋舞——阿清緊張得屏住呼吸,指甲掐進薄被,無意義地絞緊。

明眸眨動,婦人淡掀唇瓣:“你救了我?”聲音低沉嘶啞,強自壓抑、仍不可掩飾虛弱。

“……我……”

“你叫什麼名字?”

“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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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俗名,也沒有法號;腦袋瓜上同樣是晶晶亮亮的,也從不落下與師姐們一同做功課,炊事雜工,齋號佛喃、明明是一樣的日子,師父卻說我是不同——緣來且留住,陌路如恩斷,出家不過是形式,無欲冰心方是至緣。

我想,不同的地方大概隻是名字罷了。

我不厭其煩地總將缸裡的水倒得滿滿,幾乎就要溢出缸沿,炊事房的老師父誇我勤快——等那人走了,我就趴在水缸旁,恍恍惚惚地看著倒影。

師父說,萬物皆是水中影,看似炫目醉人,然而花開一彈指,滅寂也不過頃刻。

伸手彈了下自己的倒影,水紋蕩漾漣漪,須臾又趨平靜,映著那張素淨清麗的年輕臉龐。

這也許不是我的臉,隻是水中倒影罷了。

不知何時開始,我慢慢地學會計較。年老若炊事房的師父就罷了,在同齡的女尼中,我愈發頻繁地窺視她們的身體,那些平直的仿若戒尺度量的線條,神情淡漠的表相,究竟有幾個是像我一樣用長長的絹素緊纏胸口,又有幾個是渴望著那種肌膚相親的滿足。

有一回完了早課,我走得遲些,便隻能隨在師父與幾個師姐的身後。

行至中庭,師父忽地止步,問道:“人謂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