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刑天舞、季雁、黑子，甚至眼前這位長衫公子，他們看見我仿若重遇故人，然而月涼已成為我的夢魘，我與她本不相識，卻因為容貌相似、她經曆的，她喜好的，她所為的不明不白地儘數加諸我身上：刑天舞的戾氣，季雁的詆毀，黑子的期望，憑什麼要讓我承受他人強加的情感，我的人生我的自由我的信仰又該誰來負責。

那長衫公子沉吟半晌，才道：“……紀賢弟……”他瞥了黑子一眼，“原名紀淵，兄長紀帆在十年前無故失蹤；其時正值樓外樓宗主傳承，風波不斷，天舞樓主性情乖戾、與……”他頓了頓，我不知道他避而不談的這句話是他難以啟齒的、抑或是他不願告知實情。“嗯，紀帆失蹤，天舞樓主之嫌最大，紀賢弟於六年前理清因果隱情，故隱姓埋名、潛入拂韻山莊。因緣際會下得見姑娘，故而最近才與我聯係……”

我聽得入迷，忽然憶起——樓外樓眾喚刑天舞“樓主”，然山莊裡的人卻喚她作“夫人”。

“拂韻山莊可屬於樓外樓？”

長衫公子說道：“拂韻山莊……不屬。”

“公子為何稍有遲疑？山莊裡的人都喚樓主作夫人，難道她並非莊主？”

長衫公子苦笑：“看來姑娘不了解個中詳情，那山莊本是有主人的，隻是她與刑天舞之間既不能論及婚嫁，又談何夫妻之恩。”

“那山莊原來的主人是……”

“沈鮮，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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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衫公子名喚少裘，他說月涼於刑天舞而言意義非常，那天舞樓主既然將我帶回山莊，就表示我在她心中還是占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