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莫聰正在實驗室裡配置新藥,身後突然傳來莫若的聲音,莫聰嚇了一跳,手中的瓶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白色的藥片撒了一地,莫若就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慌亂的莫聰,莫聰的雙手一直在發抖:“你,怎麼來了?”“哥,”莫若輕輕地走過去,蹲下來幫忙撿地上的藥片,並沒有看莫聰:“不用了。”“不用,什麼?”莫聰儘量使自己鎮定下來,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因為這是爸爸畢生的心血,”莫若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愕然的莫聰,“我什麼都知道了,所以你不必再費儘心思讓我忘記了。”莫若沉默了一會,“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隱瞞是沒用的,那樣隻會讓我更痛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聰還想打馬虎眼,莫若卻不允許:“這些年,你為了讓我忘記自己是孤兒的事實,為了讓我減少對爸爸的愧疚,一直在努力研發一種可以讓我忘記過去的藥,你以為隻要我不想起那些事就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地活著,可是這不是真實的我,我不需要這樣的生活。”“我知道。”莫聰不等她再往下說就打斷了她的話,眼中寫滿了感傷的愧疚,“我隻是不想看見你每次都在噩夢中醒來,叔叔已經死了,活人沒有必要為了死人而痛苦,我隻是希望你過的好。”“我現在就已經很好了。”莫若肯定地道,“哥,相信我,我可以過得很好的,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你不要再為我操心了好嗎?”“你真的什麼都記起來了嗎?”莫聰懷疑地問,“你不是一直在吃我給你的藥嗎?”“我知道你的醫術不比爸爸差,但是我也不是傻子,”莫若淡淡地笑了,心裡湧動著暖暖的幸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看的那些偵探故事?雖然不全都是真實的,但是我知道,當我清醒的時候我還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存在的,隻是不想去想,不想去回憶那些往事,所以雖然明知道吃藥隻是暫時減輕自己的痛苦,將來還是要麵對,但是我還是選擇了吃,我一直以為我沒有能力承受這樣的事實,但是當你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隻會對著天空發呆的小女孩,我已經能夠麵對自己了,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再為我操心了好嗎?”“我做不到。”莫聰看著眼前的莫若就像看見自己的過去,“我寧願你什麼都不記得。”
“莫莫。”朝陽就站在大榕樹下,金黃色的劉海已經染成了紫藍色,柔柔的,微風中,像是水裡的海藻,深情的藍眸在陽光下眯成一條小河,彎彎地趟過莫若寂寥的心,莫若笑了:“你怎麼會在這?”“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朝陽一直這麼直接,直接得莫若有點受寵若驚,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被自己一次次傷害過的朝陽。然而每次隻要看見莫若,朝陽都會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是因為太開心還是這個家夥太可笑,即使心情很不好,隻要一看見她就會很舒坦,很欣慰,即使每次被她傷害之後都會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去在乎她的存在,還是不知不覺地遊走在她的周圍,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想知道她有沒有在一個人的時候偶然想起自己,哪怕隻是瞬間的永恒。
“你,進來啊。”莫若有點不好意思,“外麵很冷的。”“你是在關心我嗎?”朝陽很開心地問,“是不是太久沒見我想我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討人厭的岑然從屋裡走出來,很不客氣地問,“腦子燒壞了還是自戀到發狂的地步啊,這頭蠢豬怎麼可能會想你呢?就算想也隻是想我這個大帥哥而已。”“莫莫,我想喝椰汁。”朝陽翻了個白眼,直接將他忽略不計,“我還要吃椰子。”“你不是說吃多了會變白癡嗎?”莫若奇怪了,“還是你真的腦子燒壞了?”“你在胡說什麼啊!”朝陽剜了奸計得逞的岑然一眼,回頭對莫若道,“叫你拿你就拿,什麼時候你變得那麼囉嗦了?”“豬頭莫一直都很羅嗦的,你不知道嗎?”岑然雙手抱胸,在朝陽對麵坐下,拽拽地笑了:“你會不會彈吉他啊?”“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朝陽很不爽岑然帶著戲謔的眼神,“會不會與你無關吧?”“我聽說那頭豬很喜歡在樓下偷聽彆人彈吉他,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七班那個長得有點像謝霆鋒的家夥。”岑然故意將這一切說得很不經意,其實暗中觀察朝陽的反應,朝陽果然上當了,剛才還一臉的不屑,這會已經有點不爽了,莫若將椰汁端到他的麵前,“你吃過晚飯了嗎?”“怎麼,你又餓了?”就知道這女人是豬投胎,“現在還不到七點呢。”“我是想說如果你還沒吃的話鍋裡還有些飯,我去給你熱一下,既然你都這樣說那就是吃過了,我就不必麻煩了。”莫若看了一眼突然變臉的朝陽,很白癡的問,“我有得罪你嗎,乾嘛擺張臭臉給我看啊?”“快七點了,你還不出去啊?”岑然在一邊煽風點火,“去晚了就聽不到了。”“哦。”莫若不看朝陽直接就往外走,“你們聊好了,反正我在這也隻是惹人生氣而已。”“你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朝陽站起來拉住她,一臉的醋意,“就算急著去跟男人約會也不該拋下家裡的客人,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一走了之啊,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約會?”莫若愕然地看著慍怒的朝陽,滿臉的狐疑,“誰要去約會了,我隻是去看表演而已,你今天怎麼回事啊?”朝陽狠狠地瞪了岑然一眼,岑然早已笑得肚子都痛了,莫若也瞪了岑然一眼:“岑然,你彆太過分啊!”“我隻是幫你們而已嘛,用得著這樣大喊大叫嗎?”岑然還在笑,“你看看,我就一個小小的玩笑,人家朝陽多緊張你啊,你應該高興才是,哪有恩將仇報的啊!”“神經,我看你腦子真的出問題了。”自從兩人言和之後岑然就一直這樣嘻嘻哈哈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彆看他在家裡一副吊兒郎當樣,一到學校就當不認識,連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真是十足的偽君子。“好啦,朝陽你就陪她一起去吧,大冷天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麵走多不安全啊。”岑然站起來打量了莫若一下,又笑了,“豬,你最近又減肥啊,怎麼還是那麼瘦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呢,朝陽你說是不是?”“走啦。”朝陽在後麵推了莫若一把,“跟這種人生氣,你還真是傻。”“她本來就傻好不好。”岑然在後麵偷笑,小聲地道,“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有個人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呢?”朝陽的身子猛地一震,回過頭定定地看著仍站在原點的岑然,雖然很輕很輕,但是在朝陽聽來卻比驚雷還要刺耳。
“對不起哦。”莫若憋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道歉,“我不但任性,還一直惹你生氣,你一定很討厭我吧?”“恩,我是很討厭你啦,”朝陽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一直期待和這個笨蛋和好,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尷尬,但是跟她在一起還是蠻開心的,“可是岑然都告訴我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以後對我好一點就是了,不要老是對我凶巴巴的,好像我老是欺負你似的。”“你本來就老是欺負我好不好?”莫若一激動就忘了剛才的難看了,“要不是你和岑然老是叫我豬頭莫我會那麼討厭你嗎?”“你不喜歡我叫你豬頭莫你直接說不就得了嗎,”朝陽有點生氣,埋怨地道,“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討厭我才對我生氣的呢,真是的。”“我原來是很討厭你的啊,可是後來發現其實你也蠻可愛的,就不討厭你了。”話一出口莫若就後悔了,剛才還粉白的小臉一下子燒成熟透的紅蘋果,趕緊走到前麵去,不敢回頭看身後的朝陽,朝陽也不急著追上她,就一直躲在她身後偷笑,出門時的鬱悶一掃而空,連看見路邊的小花小草都覺得特彆的好看。
“除了吉他你還喜歡什麼?”一上公家車莫若就往後麵走,朝陽假裝不看她,身子卻不知不覺地向她靠近,莫若坐下來,有點遲鈍地看著高傲的朝陽:“吉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吉他啊,難道你這種人也會?”“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難道你這種人也會?”朝陽氣得臉都紅了,“我這種人怎麼了,我這種人就不能會了麼?我會的還多著呢,隻是你這頭豬不知道罷了。”“吉他那麼優雅的樂器,你那麼粗魯,會不會把弦弄斷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跟朝陽待一塊,再聰明的莫若都會犯傻,這不,正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正在氣頭上的朝陽,朝陽差點就氣炸了:“豬頭莫,我警告你,不許用鄙夷的眼神看我,連懷疑也不行。”“自己沒本事能怪我嗎?”莫若不知死活地道,“我就是喜歡吉他怎麼了,你管得著嗎?”“運動會的時候會有晚會,到時候你要是敢不來看我的表演看我怎麼收拾你。”朝陽扭過頭起看窗外,右手卻很霸道地將她小小的身子抱住,莫若嚇了一跳,想掙紮:“你到底想乾嘛啊,很痛的你知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是木乃伊,不會痛的呢!”口氣還是很衝,但是手臂的力道明顯緩和多了,溫柔地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裡靠,莫若有點緊張,剛想拿開他的手,他迅速瞪了莫若一眼:“彆動,再不安分點你就死定了。”“很多人的你知不知道啊?”莫若臉皮薄,早就燒得喘不過氣來了,“快點放手啊!”“我就喜歡人多怎麼了?”朝陽抬頭瞪了一眼站在眼前的那群花癡女生,凶巴巴地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美女談戀愛嗎?”那些女生看了看娃娃臉的莫若都笑了,說實話,莫若談不上漂亮,但是很可愛,給人的感覺很親切,跟眼前這個霸道的帥哥還蠻般配的,不幸的是看目前這樣子好像是帥哥在單戀,人家女孩子對他根本不感冒,真是好笑,虧那個帥哥還那麼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小女生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