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不穿黑色了?”朝陽的兄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他笑了笑:“老是穿一種顏色的衣服有什麼看頭,還不如多試幾種,那樣才是我們年輕人該有的風采。”“可是你的轉變也太大了吧,好好的穿什麼綠色運動服啊,怪得要死!”一個哥們討厭地道,“我還是喜歡黑色,你還是換回來吧!”“你少在這裡臭美了,人家又不是穿給你看的,”兄弟幾個都笑了,“人家現在正是人生第一春,不穿得花花綠綠的怎麼行,再說了,人家小初吻就是不喜歡黑色,老大穿綠色也不錯,看上去雖然沒有那麼霸道了,可是小白臉還是會殺人的!”“你們說誰呢,我哪裡像小白臉了,你們這幫家夥就隻會妒忌,看見我比你們帥就會在這裡說風涼話!”朝陽笑嘻嘻地道,雪白的牙齒在空中晃動著,有點心虛,“喂,我問你們我這樣到底行不行,會不會真的有點娘娘腔啊?”“你就是聽不得實話,說你是情癡就是情癡,”哥們開導他,“你平時那樣是挺酷的,可是那樣會嚇壞你的小初吻的,你忘了她老是躲你了?”“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不是換了身打扮了嗎?”朝陽有點緊張,“待會她就來了,到底怎麼樣你們說句話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簡直就是基因變異的白馬王子!”眾人一起笑起來,“沒想到咱們老大斯文起來還像模像樣的,我要是女生啊,你不追我我還要倒追過來呢,你們說是吧?”“就是,你怎麼就會聽彆人說,你到底會什麼?”有人嬌聲地學道,“不喜歡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你找死是不是?”朝陽急了,威逼利誘道,“誰也不許提這事,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生氣歸生氣,可是轉眼就笑了,“下次我請你們吃飯。”“誰稀罕啊,我們隻稀罕婚宴,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我們就去!”又是一陣爆笑,朝陽看著走過來的莫若回頭瞪了他們一眼,輕快地跑過去。
莫若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微風中細碎劉海泛著淡淡的酒紅色光澤,藍色的眸子浮動著青春的快活,白皙的臉蛋透出淡淡的紅暈,紅暈中綻放著淺淺的笑容,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揚,有著嫵媚的嬌氣,就連那普通的綠色穿在他身上都是絕妙的,看得莫若有點眼花:“你,真的是,朝陽嗎?”“你是不是不喜歡啊?”朝陽不笑了,擔心地問,“我以為你比較喜歡綠色所以就穿了,雖然有點怪,但是,應該不會很難看吧,要不我去換好了。”“不是,是太好看了,我還怕不是你呢!”莫若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腰,興奮地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真的?”朝陽的臉一下子全紅了,她似乎意識到什麼趕緊鬆開,臉上火燒火燎的燙得厲害,朝陽看著她害羞的樣子竟然忘了自己也是一張猴子臉,上前將她往自己懷裡一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輕地在她耳邊道:“你真好看。”“老大,快點啦,大家都等著你開場呢!”兄弟們故意催他,他回過頭狠狠地咬著牙低聲道:“可惡的家夥,待會在收拾你們。”“原來你還是那麼凶的啊,我還以為你換了身衣服會像現在這樣呢!”莫若膽小的縮了縮脖子,“你以後會不會使用家庭暴力啊?”“說什麼呢,我那是對他們,又不是對你!”朝陽委屈地道,“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我呢?”“不是就好!”莫若笑著眨了眨眼睛,“我喜歡你對我笑。”“孩子氣!”朝陽自己笑得跟孩子似的,“好了,我要練習了,你好好在這坐著。”朝陽將她帶到那個第一次坐的位子上,位子上的零食有增無減,她有點頭暈了:“芸芸,你救救我吧!”“放心好啦,你老公不會真把你撐死的,吃不完的給他留著,”鄔芸芸瞧著二郎腿啃了一地的瓜子殼,“我就不信他舍得打你,要不你不吃試試,雖然聽說他背著我對你生氣了,可是我真的沒看見……”“你再在這胡說八道我把你扔出去,”朝陽狠狠地警告鄔芸芸,鄔芸芸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朝陽,笑了:“我就不信你敢在你的莫莫麵前打我,我們家莫莫可是天生的洋娃娃,最見不得血光之災的,萬一嚇壞了怎麼辦?”
“聽說你最近真的要寫小說了?”朝陽好奇地問,“你寫那些無聊的東西乾嘛?”“我想當作家,像我媽媽那樣當一個出色的作家。”莫若是認真的,朝陽卻不當一回事,隻是一個勁的笑:“就你這木魚腦袋也想當作家這世界還不亂了套?”“我真的會寫故事的,要不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莫若積極地道,“我講一個恐怖的故事好了,芸芸說你最喜歡聽恐怖故事了。”“算了吧,我最怕有人在我耳邊嘮叨了,你的故事還是留給巫女或者其他人聽好了,我現在餓了。”朝陽將手搭在她肩上,一臉的笑容,笑得那樣開心那樣不羈,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快樂而活著的人,“說啊,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莫若心裡有點難受,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多人包括鄔芸芸都說過自己不會成為一個作家的可是沒有那樣傷心難過,為什麼從他嘴裡說出來會那樣難受呢,就像那天看見陳毅喝醉酒的樣子那樣痛那樣無助,可是他還是那麼開心,那樣的笑容如果是在幾秒鐘之前或許自己還覺得那時人世間最美麗的厚賜,然而,此刻的莫若沉重的心再受不起那樣的重壓,心底的那一點點渴望,一點點希望,在無形中已經消亡殆儘。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一直是個笨蛋,我希望我一直不曾對生活有過任何希冀,可是我還是覺醒了,就像你曾經說過的話那樣,我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到底有什麼值得彆人看上我的,我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活著也不過給彆人增加麻煩,死了也無濟於事。
朝陽,你從小就沒受過苦,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理想,什麼叫現實,他看見的一直是人生的藍圖,可是這個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那樣幸運的,不幸的人永遠比幸運的人多,我隻不過是彆人遺失的一隻小貓,並不代表世界的罪惡,朝陽,我那樣的人也許真的不適合跟你在一起,因為,你說過你是喜歡我的,喜歡到可以為我最任何事,可是我真的想當小說家,如果連最愛我的那個人都不願意聽我講故事,那麼這個世上還會有誰願意聽我講故事呢?也許是我太敏感,也許我真的像亦舒說的那樣害怕回憶,卻又不斷的在回憶中重生,因為我知道,除了自己,我什麼都沒有,你也會像彆人那樣離開我,就像所有的夢,那樣真實地出現,最後泡沫一樣消失在夢醒的那一刻。我們不是同一類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的差距,無論我如何努力,我們的距離就像天平的兩端,永遠不會有相知的一天。
“我們玩鬥地主怎麼樣啊?”吃飽沒事乾的莫若突然興致大發,“我有紙牌哦,剛買的。”“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中毒啊?”岑然才不喜歡玩這種低智商的遊戲呢,自從最近迷上玩鬥地主之後連飯都懶得吃了,要不是自己發火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不死神仙了呢,“你要是真的吃飽沒事乾就睡覺去。”“我跟你玩。”好玩的葉曉蘇壞壞地盯著莫若笑,滿腦子都是鬥地主的莫若有點不好意思了:“曉蘇,你乾嗎這樣看我啊?”“你好看啊。”彆看她才6歲,鬼點子可不少,平時就是個搗蛋鬼,這回又想乾點有趣的壞事了,朝陽一見她這魔鬼的微笑心裡就起毛:“你還是一邊去算了,跟你這種人待一塊,就算天使也會變魔鬼,莫莫,我跟你玩。”“玩什麼玩,回去做作業。”岑然不同意,雖然有時候想湊合他倆,但是就是不喜歡她們在自己麵前親親我我的,“不是說要考滿分的嗎?”“我才不在乎呢。”莫若不爽地道,“我考滿分又怎麼樣,考0分又怎麼樣,就算我考0分,隻要我想在A高讀書,誰敢說不啊,我才不要那麼努力呢。”“你怎麼能這樣想啊?”朝陽生氣了,要是彆人也就算了,可是這是莫莫,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墮落,“你以為你有個作家媽媽就很了不起了嗎?你說過以後要當作家的,如果你不努力學習,什麼都不懂,誰會看你寫的那些九流小說?” “除了玩鬥地主你就隻會一天到晚當白癡嗎?”朝陽也有點不喜歡她這樣,但是語氣還是很溫和的,“還是不要玩了,好好學習吧,你的政治老是考0分,我都覺得難看了。”“不玩就算了,為什麼要罵我啊?”一想起今□□陽的話莫若的眼睛就紅了,“每天都是學習,每天都要考試,我才不要上什麼學呢,一點都不好玩,我一點都不喜歡。”“姐姐,你彆哭了好不好,曉蘇會心疼的。”葉曉蘇小小的手抹去莫若臉上的淚痕,真的有點傷心了,“姐姐,你彆哭好不好,我也會想哭的。”“好啦!真是煩人,”朝陽有點看不下去了,卻礙於麵子,死都嘴硬,“難看死了。”“真是的。”岑然極不情願地道,“都那麼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哭。”“我想哭關你們什麼事啊?”自打不吃藥開始,莫若的腦子漸漸靈活起來,但是由於受藥物影響,還是不免遺留著過去的痕跡,所以偶爾也會多愁善感起來。看著莫若哽咽地躲進房裡去,朝陽有點不知所措,問岑然:“你跟她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怎麼辦啊?”“我怎麼知道,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岑然也納悶了,“這家夥臉皮厚著呢,就算罵她半天也不會這樣的。”“是不是剛才你說什麼話打擊她了?”朝陽有點不滿,“你就不能好好對她說嗎,她是女孩子,你那樣大吼大叫的她當然受不了了。”“我沒說什麼啊,你不是在聽著嗎?”岑然無辜地道,“我覺得她回來之後就有點怪怪的。”“你們這些混蛋就是討厭。”葉曉蘇很鄙夷地嘟著小紅嘴,“沒看見莫姐姐不開心嗎,還要罵她,討厭鬼!”“莫莫不開心?”倆人都愣了,“我們怎麼沒看出來?”“我怎麼知道你們怎麼那麼白木啊?”葉曉蘇翻了個白眼,一腳提在朝陽鞋子上,“走開,臭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