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你真的會開心嗎？”岑然靜靜地看著天上忽隱忽現的星星，有點感傷的味道，“如果這樣真的能讓你心裡覺得好受的話我無話可說，可是你依然不開心，依然有那麼多的憂傷，那麼多不為人知的過去，就像一個謎，讓人看了心疼。”“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這樣的同情隻會讓我自卑，”冷月的餘暉灑在莫若冷傲的臉頰上，那雙帶著幾分嘲笑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天邊的彎月，“我爸爸說過，每個人都是天使，但是我甘願自己是惡魔，因為人們隻會看見天使的善良，而不會同情惡魔的眼淚。”“可是你不是！”岑然堅決地道，有點憤慨的感傷，“你不要把自己想得那麼邪惡，你根本不是!”“你喜歡上我了是嗎？”莫若轉過頭來，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寒風中透著蝕骨的溫柔，這樣的魅惑，讓人疑惑，岑然想否認，然而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好沉默。莫若輕輕地笑了起來，柔軟的聲音有點無情：“愛情，不過是你們這些富家子無聊時自以為是打發寂寞的慰藉，如果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蠢地愛上你，那你就錯了。在這個世界上，我隻相信我自己，也隻會愛我自己。”“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因為你心虛嗎？”岑然很想笑得自然一點，可是心痛得讓他忘了怎麼笑，顫抖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單薄，“你彆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了嗎？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渴望彆人的愛，因為你也會寂寞，也會感到無助，也想有個人依靠，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骨子裡越是高傲越是怕受到傷害，越是不敢接觸彆人，生怕彆人將自己的心事看穿，怕彆人知道自己內心的不安，你可以裝作很高傲，但是隻有你自己知道高傲背後到底有多少痛苦的無助。”“彆以為自己很了解我，你隻不過用自己的經曆來解讀彆人的寂寞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卑微，什麼叫痛苦，”莫若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像是地獄裡掙紮的天使，“你們這些人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我麵前演好人，你也配？”“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兩麵性會那麼奇怪，但是我知道你心裡一定隱藏著很多秘密，這些秘密一直壓在你心裡，壓得你喘不過氣來，所以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你願意說出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保證！”發誓似乎不隻是女孩子的專利，男孩子也很善於利用，岑然信誓旦旦地道，“隻要你肯把那些壓得你透不過氣來的秘密說出來，心裡就不會那麼難受，我不希望看見你那麼痛苦，我想看見你快樂的樣子，那樣的你無憂無慮，像個天真的孩子。”“你以為我真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嗎？”莫若冷笑起來，“那你就錯了，我從來就不是孩子，相反，我看得比你還要清楚。”“莫莫，你怎麼了？”岑然急忙扶住頭疼的莫若，“你是不是有什麼病瞞著我們？”“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死掉的！”莫若的眼睛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瞬間將雙眼閉上了，冰冷的雙手死死抓在自己的雙腿上，竭力克製自己的痛苦。

“你又來找她做什麼？”莫亦舒對於莫聰的出現就像過敏的疹子，帶著嫌棄的厭惡，像在審問犯人，，“你嫌她知道的還不夠多嗎？”“你還是那麼容易激動。”莫聰淡淡的劉海在空中飛舞，像張狂的爪子，邪惡的笑容掛在嘴角，充滿了諷刺，“看來你還是那麼喜歡她，可惜她從來不知道。”“我喜歡她就像喜歡自己的妹妹一樣，你卻不是。”莫亦舒很氣憤，“報複自己喜歡的人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令你快樂嗎？”“喜歡？我怎麼會喜歡她呢？”莫聰嘲笑地道，“她那麼可愛的一個人，又那麼多人喜歡她，我又怎麼舍得傷害她呢？”“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了，你就是莫莫的初戀是不是？你明知道莫莫跟你是不可能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她？”莫亦舒越說越激動，“你知不知道她心裡有多難受，尤其是你告訴她一個謊言最後又將那個謊言打碎的時候，她差點就死了。”“她難受？你們永遠隻知道她難受，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又有多難受？”莫聰的那張俊美的臉變得邪惡起來，上前一把掐住莫亦舒的脖子，獰笑著說，“我們本來是可以在一起的，都怪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早就在一起了，現在倒好，你竟然反過來指責我？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你憑什麼來指責我，憑你跟我一樣肮臟的思想嗎？”“你放開我。”莫亦舒被他掐住了脖子，有點喘不上氣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莫聰卻隻是冷笑：“你知道莫莫現在在我家嗎？”“在你家？”莫亦舒嚇壞了，“你到底想乾什麼？”“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可以為了她去做任何事，同樣我也可以毀了她。”莫聰慢慢鬆開莫亦舒，雪白的牙齒閃出冷冷地殺氣，“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就死了的，因為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痛苦，我要讓你也像我一樣，隻能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我會告訴莫莫的。”莫亦舒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有點激動，“我死也不會讓你這麼囂張的。”“你想見她嗎？她現在就在我家裡，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啊？”莫聰拿出紙巾擦了擦手，得意地道，“隻要是莫莫的，都是我的。”莫亦舒真的沒想到這個家夥看上去那麼善良那麼有風度，骨子裡卻是變態狂，竟然連莫莫的潔癖都要學，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莫聰並不介意：“你可以現在就去報警，因為我不會傷害莫莫一絲一毫的，但是報警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就很難說了。”

“你回來了啊。”莫若有點等久了，說話都沒氣了，“我好餓啊。”“誰叫你不會做飯，又不肯出去吃，餓死活該。”莫聰將飯菜放在桌上，溫柔地道，“快過來吃。”“我有點困了，先睡一下。”莫若軟綿綿地躺在沙發上，眼睛幾乎睜不開了，頭腦卻還是有意識的，莫聰走過來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抱起來了，莫若很想叫，卻叫不出聲，隻能任由他擺布。“莫莫，你為什麼你要是我妹妹呢？”莫聰苦笑，惋惜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你今天是不是被人欺負了？”一見麵鄔芸芸就問，莫若搖搖頭：“我剛到學校啊，怎麼了？”“那就奇怪了，他是不是悶騷啊，大清早的沒事找茬？”鄔芸芸鬱悶地道，“說要翻牆過來扁人。”“誰惹他生氣了？”莫若好奇地問，鄔芸芸沒吭聲，到走廊前往操場方向一看，黑壓壓的一片雲正飛過來呢，鄔芸芸又問：“今天你見過誰或跟誰在一起了？”“沒跟誰啊？”莫若迷糊地道，“怎麼了？”“好像是吃醋哦！”鄔芸芸幸災樂禍地笑了，“莫莫，你到底跟誰在一起了？”“真的沒跟誰在一起。”她無辜地道，“我就跟我哥哥一起上學。”朝陽來的還真快，一眨眼就竄到跟前來了，壓低聲音質問莫若：“昨晚你跟誰逛街了？”“沒跟誰啊？”她膽怯地道，“也沒逛街。”“你還想騙我是不是？”朝陽生氣地瞪著眼睛，幽幽的藍光看上去很像狼眼，“你昨晚是不是買蛋糕了？”“恩，”她小心的回答，“怎麼了？”“那個人是誰？”朝陽惡狠狠地問，她眨了眨眼：“你是說我哥哥啊！”“你到底有幾個哥哥，我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個？”朝陽憤怒地問，“見誰都一起嘻嘻哈哈的，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啊？”“你是男朋友。”她不敢正視眼前噴火的眼睛，“可是昨天是聰哥的生日。”“那為什麼不叫上我？”朝陽直接問，莫若脫口而出：“他說不要大過，隻想我陪他吃頓飯。”“又不是親哥哥，”朝陽嫌棄地道，“答那麼快，是不是喜歡他？”“沒有！”莫若緊張地道，“我隻喜歡你一個人。”“你給我聽好了，”朝陽還不解氣但是聽了她那句我隻喜歡你一個之後還是有點開心的，“再敢讓彆的男人將手搭在你肩上我砍了他。”“可是他是我哥哥。”她糾正道，“又不是彆的男人。”“親爸爸也不行。”朝陽霸道地道，“聽見沒有？”“惡霸，”鄔芸芸忍不住笑了，“沒見過那麼酸的，哪個嚼舌的女人跟你打的小報告？”“聽見沒有？”朝陽沒得到她的承諾心裡不高興，她點點頭，關心地問：“你吃早餐了嗎？”“不吃！”朝陽負氣地道，旁邊有人笑著開口了：“不吃啊，那我吃好了！”朝陽一看見那個粉紅色的飯盒馬上急了，伸手要搶，那人不乾：“你自己說不吃的。”“我現在想吃了。”朝陽反悔了，哀求道，“大哥，你就給我吧！”“我寧願看著你餓死也不要撐飽你的肚子來砍我的手！”岑然笑著將手搭在莫若的肩上，莫若忙躲開，將飯盒拿過去給朝陽，外加一個大笑臉，岑然苦著一張梨花臉：“莫莫，你這吃裡扒外的家夥，有異性沒人性，連老哥都不要了。”“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啊，”鄔芸芸瞪著朝陽賊兮兮地笑，“好像哪個家夥一個月前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彆理那個老巫婆，我們走！”拿到飯盒的朝陽抱著莫若的肩膀往樓頂走，岑然笑了：“莫莫，今晚爸爸去參加同學聚會，要不要一起去玩，我給你介紹幾個帥哥？”“好！”莫若一花癡就忘了身邊還有一頭狼了，爽快地道，“我要認識很多。”“你說什麼？”身邊那頭閃著藍色光澤的狼硬邦邦地拋過來一句，嚇得她還沒說出口的話全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討好地道：“我說所有的帥哥合起來都沒你帥，在我眼裡就數你最帥了。”朝陽剛一扭頭，鄔芸芸就湊到她耳邊嘀咕道：“不是昨天才哭過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啊？”“你找死是不是？”朝陽那雙殺人的大手將鄔芸芸往後一扔，溫柔地道，“莫莫，你彆聽她的，我們不吵了，以後都不吵了。”“哦。”莫若隻是輕輕哦了一聲，也許，有些傷痛忘記比記住要好，但是，我該怎樣忘記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