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新恨 煙花過後的寂寞,有誰看見過……(1 / 1)

天堂飄雪 孤獨的等待者 3547 字 11個月前

有很多事情,我們一直以為是昨天發生的,其實,隻是我們忘了怎麼樣繼續今天,所以不得不一次次地欺騙自己。

“好吃嗎?”莫若托著下巴問,朝陽點點頭:“真是你做的啊?”“當然是我做的啦,哥哥那個笨蛋才不會這麼好吃的炒飯呢,”她有點得意忘形了,“哥哥也說很好吃。”“以後不許做給他吃,”朝陽嫉妒地道,“隻許做給我一個人吃!”“我不做給他吃他不讓我上學,”莫若委屈地道,“也不準我吃東西。”“那你做難吃的給他吃,好吃的給我留著。”朝陽的嘴角又不經意地上揚了,一個影子正在靠近:“我也不喜歡你,莫莫,以後你隻能做飯給我一個人吃,好吃難吃都不給他吃。”“你怎麼那麼不講理啊?”朝陽笑了,“哪有你這樣當人家哥哥的,就會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你還做第三者呢!”岑然笑嘻嘻的在她身邊坐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彆忘了我們可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兄妹哦,同在一個屋簷下,她又那麼可愛,說不定我真的會看上她哦!”“我早就看上哥哥了,”她的頭往朝陽身上一靠,開心地道,“哥哥你什麼時候才看上我啊?”“胡說八道!”朝陽霸道地將她往懷裡一拉,有點心悸地嗔怪她,“不許你看上他,隻許看上我一個,聽到沒有?”“可是你那麼凶,”莫若似乎真的有點懼憚他吃醋的樣子,“我媽媽說凶的男孩子會打人的。”“我哪裡凶了!”朝陽不服氣,緊了緊懷抱,帶著點孩子氣的害羞, “大不了以後我都不對你凶了,你隻看上我一個好不好?”“你最好看緊一點,”岑然站起來詭異地笑著說,“我還沒有女朋友呢!”“你說,大哥會不會真的看上你了?”朝陽擔心地問,她無辜地搖搖頭,忽而委屈地衝著岑然的背影道:“哥哥故意的,我不給葡萄藤他他就故意賴我!”“什麼葡萄藤?”朝陽疑惑地問,“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我種了很久才種活的,”莫若嘟著小嘴氣憤地道,“他自己不會種就想搶我的。”“我也要,”這回換成朝陽不高興了,“那麼久了我都不知道,待會我就去你家拿!”“我的,”剛趕走了老虎又來了匹狼,“我種了好久的!”“我不管,是你的我都要。”男生撒起嬌來比女孩子還野蠻,“我才不要便宜了岑然呢!”“早知道我就給哥哥好了,”她後悔莫及地道,“給了哥哥我還可以天天見到它,給了你我就隻能天天去你家了。”“去我家有什麼不好的?”朝陽反駁道,“遲早要熟悉的,早點熟悉不是挺好的嗎?”……

沒想到一轉眼就已經那麼多年了,時間就像浮雲,看得見的是灑脫,看不見的卻是骨子裡的淒美。當一個人徹底地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你總以為有一天她還會回到你身邊,所以你會一直耐心而痛苦的等啊等,可是等來的隻是無儘的絕望;當你決定忘記那個人,再也不想為她有任何的牽絆任何的依戀的時候,她卻驀然出現,措手不及的往往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些封塵的記憶、刻骨銘心的過去還有抹不掉的記憶,隻有滴血的心才知道曾經愛得有多痛恨得有多深,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場夢。煙花過後的寂寞,有誰看見過夜的歡顏?

鄔豔華把那個叫做瀟湘的女人帶到朝陽麵前的時候朝陽有種被人捅了一刀的感覺,即使過了兩千多個不眠的日夜,在心底思念了千萬遍那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就像空氣一樣消失了,沒有她的日子他活得生不如死,多少次想從漆黑的夜空中墜落,像天使一樣自由輕盈地解脫,卻又怕終有一天她回來了,少了自己的保護會不會在孤寂無助中死去。活著有時候隻是為了一個簡單的字,死去也是為了擺脫這個字,當他終於以為自己可以絕望到不想再為她等待,不想再為她無奈地苦苦掙紮,隻想一個人苟活的時候,瀟湘的出現就像一顆炸彈那樣瞬間摧毀了他的世界,所有的防禦就像見了太陽的泡沫,再多的華麗,再多的幻影最終隻能化為一灘血水的冰涼。瀟湘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人,眉宇間有幾分熟悉,可是那雙淡藍色的眼眸瞬息萬變讓人琢磨不透,曾經以為那個傳說中的惡魔王子一定是個百變多情花花公子,會溫柔而濫情地笑,深沉而犯桃花的巧嘴總在不經意見挑起妖豔的淩波,沒想到竟是個冷麵帥哥,冷得她的脊梁骨涼颼颼的,仿佛有人在刺探她生命的極限,而那個刺探她極限的人就在眼前,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無知的自己總是分不清衣服的種類甚至不知道衣服的牌子,隻知道那樣白的顏色穿在他身上有種癡情的專一,可是想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生來就是為誰等待的,一切隻是巧合地路過,恰當地相逢,走在一起是偶然,離去是必然,外表隻是騙人的幌子而已,他再怎麼好也隻是一句空殼,先陷下去的那個人一定會死得比較難看,自己還是不要做那些無謂的掙紮,想要讓一個花心的浪子愛上既不美貌又不聰慧的自己簡直就是異想天開,還是讓彆人去扮演天使好了,自己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好。

曾經那樣強烈地反對母親強硬的安排,恨不能在見到那個女人的那一刻將她扼殺,可是當她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痛苦的心除了熾熱的恨就隻剩下無儘的報複了,他要讓這個為了錢而嫁給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世界裡生不如死,他要讓他的母親知道自己不是任何人的玩偶,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命運,除了自虐,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自己,哪怕隻是善意的靠近也不行。“那個女人給了你多少錢?”隻要能讓她受傷,他會不擇手段,即使那樣相像,仿佛原本就是同一個人,也再不是那個年少時相識的人,“讓你飛上枝頭變鳳凰就那麼重要?”“你媽媽給了我十萬,”瀟湘清純的臉蛋上儘是感激的喜悅,帶著幾分敬畏的恐懼,卻笑得很自然,很刺眼,“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還得了這筆錢但是我會儘快的,即使還不了我也會儘我所能補償你們的!”“補償?你拿什麼補償?”那樣的笑,如果是在以前,朝陽一定會覺得很溫暖,很珍貴,現在,幾乎比雪還要冷,“十萬而已啊,你就隻值十萬而已啊,我還以為她會花幾千幾百萬給我買個什麼閉月羞花的女人回來縛住我呢,原來就是十萬塊而已啊!”“我知道十萬對於你這種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瀟湘不卑不亢迎上他犀利的眼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其實我也不喜歡你,雖然你確實長得不錯,但是我發現我沒有對你一見鐘情的天分,所以你彆以為我會像花癡一樣對你百依百順。”“果然是個討人厭的女人!”朝陽的嘴角稍稍向上彎了彎,沒想到換了時空變了地點,她還是那個不肯愛上自己的小女人,“真不明白這個世上怎麼會活著你這種沒腦子的單細胞生物。”“你以為你很聰明嗎,切,我還不稀罕呢!”天真的瀟湘並不懂得修飾自己的單純,就像年少時那個老是隻能可憐巴巴地看著岑然卻無可奈何的莫若,但是她不是莫若,她隻是那個女人花十萬塊買回來的圍了錢而活著的可憐的女人,“既然現在我已經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了,我會儘心儘責做好分內的事的,我不敢保證讓你滿意但是我會儘量做到讓你滿意的!”“是嗎?”朝陽陰險地笑了,左手一抬,捏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右手粗魯地將自己的領帶扯開,“那好今晚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做好你分內的事,記得儘量做到讓我滿意哦!”“我說的不包括這個!”瀟湘再怎麼天真也不是一無所知大呆子,她用力地想掰開捏在下巴上的那隻大手,可是那隻手仿佛與生俱來的那樣,越是掙紮越是往肉裡扣,幾乎痛到骨髓裡,她不由得叫出聲來:“痛!”“痛?你也知道會痛?”朝陽似笑非笑地嘲諷,眼裡儘是絕望的冰涼,“收下那十萬塊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會痛呢?你忘了你是我用十萬塊買回來的東西,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我隻是答應跟你結婚而已,我沒有賣給你,”她痛得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我會還錢給你的,如果你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我就搬出去,我不會讓彆人知道你認識我的,我也不會讓你丟臉的。”“你以為誰都能當我的妻子嗎?”朝陽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幽冷,“我這輩子隻會娶一個女人,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說完狠狠地將她往沙發上一摔,疾步上樓:“我喜歡乾淨,你最好洗完澡再靠近我!”“我才不會靠近你呢!”瀟湘揉了揉酸痛的下巴怨恨地衝他大聲吼道,“我會將錢還給你的,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們就當假夫妻好了,原本你就是為了應付你媽,我還不願意跟這種可惡的家夥一起生活呢!”“你以為我那麼好打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我還要你乾嘛?”朝陽回過頭陰狠地盯著沙發上裝得楚楚可憐的女人,“想跟我演戲?你想都彆想!”“你想演戲我還不想呢!”瀟湘咬了咬牙,小聲地詛咒道,“難怪會被彆人拋棄,活該!”即使她已經將聲音降到最低,他敏感的神經還是聽見了,剛才還憤怒的臉龐先出悲哀的神色。為什麼,即使是路人,也要這樣詛咒自己?

站在樓頂俯瞰這座不夜城,朝陽的心再次被記憶狠狠地撕裂開來,痛得隻想死去,卻清醒地活著。原來,即使再怎麼想忘記,還是無法做到從容,還是無法忘記那些快樂而美好的回憶,隻是這回憶太慘烈,太卑微:自己還站在原點,她已經不再。瀟湘,你到底是她的影子還是那個女人找回來折磨我的魔鬼?為什麼你像誰不好偏偏要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