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生理問題,那就是身體問題了,穆蒔依不覺得跟心理問題有關,畢竟這次是真的很虛弱,跟以前的消極怠工是完全不同的,她感覺一生除了剛從娘胎裡出來那會,再也沒把自己搞的這麼虛弱過,難道是到這兒來的水土不服後知後覺的發作了?不管怎樣看來身體素質蒔一定要提高下了,穆蒔依打定了主意也是個行動派,自此每天早上練場都能看見她的身影,彆人練劈拉砍刺,她就在胳膊上套個盾牌當啞鈴練臂力,要不就繞著場地一二一的跑上七八十來圈,她有心做做廣播體操,可是隻舉舉盾牌就已經很顯眼了,要是再來幾個高抬腿,側壓腿,擴胸運動的,保準迅速成為名人。
孟平有時候也過來跟她跑,可是那小子跑的賊快,沒幾天下來,後麵就跟了一串,敢情大家把這當賽跑了?穆蒔依整天跟在後麵吃灰不說,又因為蟬聯倒數第一在罡風營小小的紅了一回。穆蒔依氣結,隔了兩天沒去,在百裡筠笙那兒打太極拳,百裡筠笙很感興趣,在旁邊看了很久,末了下的評語是:確是強身健體的好拳法。穆蒔依無語,不知道該說他眼毒還是眼拙。孟平來找她,讓她給上了一堂深刻的政治教育課,具體內容是以後在練場上離她遠點,淨找麻煩,孟平有些委屈,貌似大家都很喜歡賽跑啊,想想也沒說什麼,穆大哥是病人,就讓著他些吧。
於是穆蒔依又出現在了練場上,好多新老選手躍躍欲試,穆蒔依不管不顧勻速繞圈,孟平在旁邊練槍,誰有賽跑的傾向就找誰練招,半個上午就為穆蒔依掃清了障礙,這也從側麵說明這孩子的軍事素質成長的很快。連著四五天下來,穆蒔依的虛弱感越來越輕,渾身有勁的感覺真是棒極了。
這時前方戰場敵軍開始就位,斥候每日快馬出入,由以前的一日一次到現在一日好幾班,看來敵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覷,穆蒔依還沒找到機會逃走,隻能寄希望於此次必勝,這樣不論是班師回朝還是駐守邊防,機會都有一大把,要是輸了,恐怕死裡逃生都有些難度。穆蒔依也因此繼續努力的鍛煉身體,孟平看在眼裡樂在心頭,每天都陪她到最後,趁沒人打幾趟西瓜拳,穆大哥似乎很喜歡這套拳法,自己一打他就樂嗬。
這天,穆蒔依又和孟平一個西瓜切兩半,正處於天人合一的狀態,一聲東西落地的輕響打身後的沙棗叢傳來,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潛過去,突然撥開樹枝,孟平仔細查看道:“奇怪,什麼也沒有,難道不是這邊?”
穆蒔依詫異,伸手撿了一個東西握在手裡伸到孟平眼前,孟平不解的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有人扔了這個石頭過來?”
穆蒔依大駭,自己手裡這個玲瓏剔透流光溢彩的水晶瓶子在孟平眼裡竟然是顆石頭?“你覺得這顆石頭……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不就是個石頭嗎?難道不是普通的石頭?”孟平從她手心捏起來,顛來倒去的看,看了半天又放回她手裡:“我看不出來,隻是顆黑乎乎的石頭。”
穆蒔依目瞪口呆,她確信自己沒有眼花,那個小瓶子還是那麼美麗,反射著陽光渾身都是灼灼光華,任誰也不可能忽視它,那孟平為什麼……穆蒔依思如電轉,隨手將那小瓶子還扔回原地,拍拍孟平道:“也許是什麼動物經過,這裡除了這叢沙棗樹也無處藏身,興許是我們多慮了,走了,回去吧。”孟平也深以為然,將這事置於腦後,高高興興的隨穆蒔依回去了。
穆蒔依的精神再次高度緊張,人類對窺視的目光達到如芒在背的敏感絕不是瞎說的,這會那個暗處的眼睛一定還在,既然我們不能發現,隻能說明此人的實力於我們實在是雲泥之彆,敵友不辨,還是回營裡比較安全。那個小瓶子,也許是個試探,穆蒔依很不幸的中招了,可是這是不能避免的,看見當看不見,她的警惕力和反應力還沒那麼高,不幸中的萬幸是,她不是個好奇的人,扔下那個小瓶子也算是表明態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一定會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力期待自己不是主角,離舞台中心遠點再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