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怨我欠思量太荒唐 穆蒔依輕易不求神……(1 / 2)

子不語 劉晚照 3994 字 11個月前

這次的待遇就彆指望那麼好了,直接就給扔進了暗無天日的大牢,拚死才能和孟平在一間房。穆蒔依對著牆角反思,好吧,我承認有些誇張,是寬敞明亮的大牢,我也沒拚死,人就沒想過要分開關押,是我的錯,請神寬恕我吧。穆蒔依輕易不求神,除非無奈何,她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陵洛,她不挑釁執法威嚴了,求他給賞一桶水吧,這蒼蠅堆快把孟平吞吃了。

這真的是一個狗血的杯具,穆蒔依脫了外衣將蒼蠅趕開,顫抖著手捂住孟平白骨森森的猙獰傷口,成群的蒼蠅直打臉,她摟住孟平的頭將他的臉埋入自己懷中,自己則不時扭著頭躲避蒼蠅襲擊。

陵洛在大牢刑室坐著,耳邊不時傳來穆蒔依有氣無力的叫聲:“有人嗎?來個人啊,疑犯快死了……”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好笑:你這會怎麼不嘴硬,倒自稱起疑犯來。旁邊的衙役等著他吩咐,看他一抬手急忙去牢裡提人。

穆蒔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忽然來了個人還拎著串鑰匙,欣喜若狂,一點也不計後果就主動扶著站起來跟人走了。走到刑室門口一眼瞥見門裡牆上掛的烙鐵,老虎凳,頓時臉色刷白,死活不肯再進去,幾個衙役過來硬將她抬進去,她狂叫:“我要見陵鐵衣,你們不能動私刑!陵鐵衣!陵鐵衣!我冤枉啊!”

穆蒔依餓了一夜半天,又經這麼一折騰,喊冤聲無力的像上刑場的絕望死囚。旁邊有人嗤笑出聲:“我還不知道穆兄原來是這樣思念小弟,小弟真應該早點來看望穆兄才是。”

穆蒔依一抬頭桌子邊坐著的不是陵洛還有誰,難道是他要對自己用刑?就像嘶聲竭力擊鼓鳴冤的人真的見了包大人反而囁嚅無語,穆蒔依也啞口無言了,她直愣愣的坐在地上看著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陵洛,一時有些發窘,自己那麼熱情的叫這個家夥乾嘛,誰知道他是好是壞。

陵洛見她緘默不語,又道:“怎麼,穆兄不是有冤要訴嗎,這便說吧!”

穆蒔依支吾半天道:“陵鐵衣,我沒有殺人,我可以告訴你經過,不過,我想先給孟平清理下傷口,他傷的很重,我想……”

“你想?你現在是最大的疑犯,要是你想便可以,豈不是隨你一想就出了這牢門去。”陵洛麵上帶笑,眼中卻冰冷如鐵。

穆蒔依咬咬牙,隻恨自己瞎了眼,說出這些廢話,立刻爬起來跪下道:“求陵鐵衣醫治家弟,穆某定當知無不言。”

陵洛冷笑:“我有的是手段要你知無不言,我要的是言無不儘。”

“好。”穆蒔依跪直了身子,眼睛直視著他。

“那就開始吧。”陵洛懶懶的倚在椅子肘上,穆蒔依急道:“先給他醫治。”

“我信不過你。”陵洛硬邦邦拋下一句話。

穆蒔依冷聲道:“彼此,我也信不過大人您,醫治需要過程,說話卻是片刻,醫不好可以不醫,話說出口卻不能收回。”

兩人冷冷對視,室內仿佛生出四口冰窟,旁邊的衙役都惶恐低下頭。半晌,陵洛道:“好。”

立刻便有人去抬孟平,穆蒔依擋住:“我要在他身邊,親眼看著。”

陵洛又道:“好。”一行人亦步亦趨移到衙門內室。

等待大夫的時間,穆蒔依又要了洗澡水指使幾個衙役替孟平清洗,因為陵洛的默許幾個衙役敢怒不敢言,穆蒔依加的一句——請仔細著彆洗出瘀傷,更是讓他們目似火炬。她知道得罪人不好,可是現在為了孟平顧不了太多。

剛清理好,大夫便急匆匆的趕到了,看見這樣恐怖的傷口也是大駭,讚了幾句穆蒔依的包紮手段,又給孟平上了些藥膏,便開始開藥方。大夫寫一味,穆蒔依便問一味,末了還自己加了味槐花,大夫有些驚訝,細細思忖了片刻又抬筆添上味白芨,還將藥方的用量呈給穆蒔依查看,穆蒔依哪懂的這些,況且她要是識得那些字也不至於要人念出,頗不耐煩的說了聲:就這樣吧,那大夫反而樂顛顛的去煎藥了,興許這才是高人該有的架勢。

陵洛也不插嘴,一直在旁略帶玩味的觀看,看到穆蒔依竟懂得醫理,而那大夫也生出恭敬時,眼中一道光芒一閃而過。大夫一走,穆蒔依徹底安下心來,一屁股做到旁邊椅子上,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點心就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倒了水給孟平喂下,狼吞虎咽一頓後,抬頭對上陵洛玩味的笑,也不願去想,平聲道:“問吧,知道的我會全部告訴你。”

陵洛半晌不出聲,穆蒔依都有些不耐時他突然出聲道:“你到底是誰?”語氣沒有好奇,隻是公事公辦。

穆蒔依知道這是最簡單也是最難回答的問題,以前一個婦女死了後上天堂,上帝就問的她這個問題,該婦女把丈夫孩子,祖宗八代都翻出來還是說明不了她是誰,因此可見該問題是多麼高深而疑難的經典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