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睡了……不是,現在是白天……我在哪裡啊?再不斬大人不是在籌備興建忍村的錢嗎?唉?對了……我接了卡多的委托……
那個草綠色頭發的家夥是誰?怎麼了?不要抓我的手……
放手啊!
讓我回家!小……小雪!救我!我在這裡……媽媽……
我狠狠地掰開纏著蒙麵繃帶的男人掐著我肩膀的手,手裡的千本順勢射了出去。趁著他被突然凝聚起來的冰針困住的間隙,我一下子調頭,慌不擇路地往身後瘋狂地跑。全身的痙攣因為情緒的不穩定而越加的厲害了,我甚至不能自如地控製好手腳的平衡,等我跌跌撞撞地喘著氣跑了一路,拚命抑製的查克拉終於還是爆發起來,手指無意識地結印,“凝雪密境”的幻術範圍頓時覆蓋了廣闊的範圍,森林消失了,天空是灰白色的,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在了我的臉上,讓我稍微在躁動的記憶亂潮裡找回一絲清明。
積雪掛在路邊的禿樹枝上,白茫茫的一片厚重的冰花凝滯了所有生機。遠處的村子安詳地坐落在雪國中,炊煙融在寒冷裡,也是白的,卻顯得溫暖。
小雪、小明和我的房子小小的,挨著一條凍結的小溪流,小明在門前掃雪,然後抬起眼,清秀的臉上露出一個傻氣的笑,遠遠地朝我招手。
指尖的顫栗停止了。
我麵無表情地緊了緊背包的肩帶,無視千葉明那張溫暖的、透著溺愛的笑臉,利落地轉身離開。
這是我自己的幻術,卻在剛才,差點將我自己也陷了進去。踏出幻術的邊界時,蓊蓊鬱鬱的樹冠割碎的陽光重新傾灑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再不斬大人會在幻境裡看到什麼,我也不想知道,因為就在剛才,小明朝我笑的時候,我看到的,明明是那個草綠發色的少年,眯起他琉璃紫的瑰麗的瞳眸,吊兒郎當地站在我身前愉悅地、輕柔地摸我的頭的樣子。
他說:白,那可是我最喜歡的顏色呐。
其實我已經不需要信仰了,再不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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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你看我這次……”七海一進門,懷裡立刻撞入了一個纖細柔軟的身子,他僵了一僵,在確定懷裡的的確是白之後,紫色的眼裡浮出些許擔憂,“白,你怎麼了?”
沒有回應。
七海試探性地扶了扶白瘦削的身子,發覺他汗涔涔的臉色青白,嘴唇緊緊咬著,幾近泛紫。回想一下剛剛進門時的情景,發覺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家夥失去意識的時候居然是靠著門的,怪不得一開門就跌到他懷裡……
七海對於白的身體不時的罷工已經習慣了……可不是嗎,頻繁地使用“涅槃之術”那種消耗生命力的秘術,再加上近親結合導致血脈裡遺傳來的血繼的不穩定,以及多次死裡逃生的精神刺激……沒有立刻瘋掉或者死掉隻是偶爾精神錯亂什麼的真是萬幸啊……
想了些有的沒的,七海認命地背起白走到床邊,鬆手將人放下時,發覺少年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袖,精致的臉即使是睡著,也還是麵無表情的冷淡。
拽了兩下沒有拽開,七海繼續認命地歎口氣,無言地坐在地板上歇息。床不是很高,他索性趴在床邊,翠色的發柔軟地擦過白的側臉。
他又瞥了眼被緊緊抓住的袖子,疲倦地小小打了個嗬欠,彎起沉澱著暖色雜質的眸子淺淺地笑了起來。
“真是的,像個孩子……”
南之秘所。
黑發的孩子靜靜地站在廣闊的水域上,眼角下的輪型咒印顯得有些詭秘。他深邃的瞳孔漆黑的,空洞的,此刻微微一縮,然後他抬手抓住了自己心臟位置的衣襟,語氣冰冷帶著純粹的疑惑與茫然:“這次,這種感覺,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