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翮很欣賞她的這份鎮定自若,於是乎好意地幫她找到了家人,哦不,應該說是扮作家人的仆人。然後兩人也就該道彆了。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再會了,燈謎公子。”冰憶微笑著與他道彆。
她就那樣走了,帶著那種足以傾國傾城的微笑。
北冥冰憶...這個名字,從那天起就深深刻在了柳翮的心裡。
“原來是這樣啊,好,沒事了,你休息吧。”聽了冰憶的回答,北冥雷也不再多問就匆匆走了。
大哥在家是長子,很多事他都要幫著爹爹操心。從冰憶記事起,大哥好像就一直是這個樣子,沉默寡言。冰憶默默走進房間,直覺告訴她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一陣陰風吹過,揚起地上的灰塵。千年的古城,在無日的蒼穹下,多了一份神秘。這裡,人心不古。春意盎然的時節,已麵目全非,有的卻是——肅殺。
這兩天,柳澈日日在皇甫嵩耳邊吹風。
軒兒那孩子隻是看上去舒心,難道真有虎狼之心?!也難怪,當年若不是......恐怕這皇位該是弟弟順王的。罷了,日後再給他些補償吧。畢竟,防患於未然啊。
皇甫嵩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卻聽到底下奴才傳來一個噩耗。
“什麼!公主舊病複發,昏迷不醒?!那些太醫都是飯桶嗎!”皇甫嵩幾近從龍椅上跳起來,破口大罵。
“回皇上,九公主早上突然病發,奴才怕皇上愛女心切,以為公主是宿疾,稍微診治...”
“都給朕滾!馬上擺駕長安宮!”
“瑤兒!瑤兒!你怎麼樣了?”皇甫嵩還未入宮,已心焦的喊道。
寢宮內,皇甫霂瑤安靜地躺在床上,南宮毓軒和三哥焦急地站在床邊,見皇甫嵩進來,趕忙行禮。
“見過皇伯父...”
“免了吧,你們怎麼在這?”
南宮毓漓看了看床上的公主,眼中滿是焦急:“回皇伯父,我和軒兒一早進宮看望公主,誰曾想...哎,事情太突然了,還望皇伯父...”
“太醫呢!還不快給朕醫治公主!不想要你們的腦袋了嗎?”皇甫嵩耐不住性子,打斷了南宮毓漓的話。
太醫們一聽,趕緊從宮外跑進來,天知道這個人會不會突然就要了他們的命。
太醫們診治了半天,把脈的把脈,紮針的紮針。最後都呼吸突然一滯,臉色立時變了。
“到底怎麼樣了!你們想急死朕嗎?”聽到皇上大聲質問,還是沒人敢答話。
此刻,卻無一人注意到,低頭站在一邊的毓軒突然露出一絲神秘的壞笑。
半響,一個膽大點的太醫聲音顫抖的說:“回...回皇上。早晨公...公主,突發...突發宿疾,臣等前來診治。可...可公主...公主她...脈象平穩,卻一直...一直昏迷不醒,現在...已...已...”
“怎樣了!”皇甫嵩怒不可遏,他絕對不信,昨天還好好的...
“已...停止呼吸了...連脈搏都停止了。”太醫越說聲音越小,但還是被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皇甫嵩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末了,又聲嘶力竭地吼道:“不可能!朕不相信!你們這群飯桶,朕要將你們全都殺掉!”他顯然不能接受愛女突然離世的事實。(呃...應該不是事實)
“皇伯父!請您冷靜。”毓軒突然跪到了皇甫嵩的麵前。
“你...你叫朕如何冷靜啊!”皇甫嵩瞪著眼,眼珠上迸出血絲。
“皇伯父,重病之人暫時失去生命跡象也是常見。軒兒也懂些醫術,不如讓軒兒瞧瞧。”皇甫嵩哪還有拒絕的理由,無力地揮揮手便算同意了。
“那麼請諸位都退出去吧,皇伯父,您也......”
“朕知道了,軒兒,朕要你竭儘全力!”雖然心知不太可能,但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也許會有奇跡吧。
“軒兒明白,請皇伯父放心。”毓軒一臉嚴肅,事實上卻是極力忍著笑意。
眾人一退出寢宮,毓軒就忍不住輕笑出聲。皇甫霂瑤此時也如同詐屍般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個比喻好像有點駭人嘛??)
“軒兒,你真夠頑皮的。剛才你把這小珠子塞到我腋下,也不怕被發現?”說著她把那小珠子拿到眼前來細細一瞧,奇怪它怎麼就能讓自己脈搏停止了,心說這小珠子真神奇,還發著光。咦?怎麼那麼像西域進貢來的夜明珠?!
“那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皇伯父身上,怎會注意我。”他正是趁皇甫嵩和那幾個太醫說話時來了個“暗度陳倉”
“你呀!現在是如願以償了,看你要怎麼感謝我?”這語氣,竟然有些撒嬌的意味。
“嗬嗬,瑤姐姐大恩大德軒兒沒齒難忘。不過現在,您似乎還不能‘恢複’得那麼快吧?”
皇甫嵩推開房門,看到女兒安然無恙地坐在床上,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皇伯父,這幾日天氣變化無常,公主一時無法適應,加上舊疾,剛才一下氣血不順...”
“好了好了,彆說這些了,隻要現在無礙了便是萬幸。”
“父王,瑤兒已無礙了,多虧軒兒他...咳咳...”皇甫霂瑤看上去還很“虛弱”。皇甫嵩疼愛地看著她:“瑤兒,你大病初愈,就彆說話了,你先行休息吧,朕一會兒再來看你。軒兒,你先隨朕來。”
“軒兒,此番你又一次成了瑤兒的救命恩人啊。”皇甫嵩心裡一陣愧疚,他本不該懷疑自己的親侄兒的,“看來,這個世子非你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