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幾日後就是冊封之日了,北冥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他著實低估了那個看上去桀驁不馴,少不更事的五王子,也低估了皇甫嵩對他的寵愛。要不是柳澈那句話......柳澈!北冥鷹一個激靈,也許在這時與他結盟並無壞處啊!
第二日北冥雷就來到了柳澈府上,卻沒想到柳澈不在府上,接待他的是柳澈的獨子柳翮。
“實在不巧,家父今日......洛河垂釣去了。多有怠慢,還望北冥公子見諒。”
釣魚?!這老不死的,竟會有這般閒情逸致?怕是故意躲著不見我吧。
“無妨,丞相大人好興致。本不該叨擾的,可確實有急事相求啊,要不在下等等吧,可否?”
哼!相求?你們狂傲的北冥氏族也會求人?是又打著什麼鬼主意吧!
“相求不敢當,北冥家在朝廷中的地位無人不知,況大人財大氣粗,有什麼是他老人家解決不了的呢?家父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實在不忍公子您苦苦相等,有何事不如同敝人說說吧,敝人會告知家父的。”
柳翮語氣中滿是不屑,這北冥家太狂傲了,有事相求於父親,北冥鷹竟不親自來,叫這小子來做什麼?他拿丞相當什麼?!兩人暗暗地用眼神較量著,空氣中竟有一絲火藥味。
末了,北冥雷沒轍,隻好說出了來意。
“北冥大少放心,敝人定將您的意思一句不差的傳達於家父。”
“那就有勞柳少爺了,令尊歸來代在下和家父問候一下。在下這便告辭了。”北冥雷轉身欲走時,卻又被柳翮叫住。
“北冥大少且慢。”
“柳少爺還有何事?”
“哦,我是想問問...令妹最近...如何?”
北冥雷不解的皺皺眉,他什麼時候關心起我妹妹來了。
“呃...舍妹都很好。”
“我是指...北冥冰憶...她還好嗎?”北冥雷詫異地看著他,他怎會與憶兒熟的?!
“舍妹她很好,多謝柳少爺掛念。敝人告辭。”
“呃...恕不遠送。”
北冥雷一肚子的疑惑,也不想再和他多囉嗦,急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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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釣去了?!哼,他就是想擺個丞相的架子吧!”北冥鷹冷笑。
“爹爹,他的態度這麼曖昧,要不...您親自...”
“荒謬!我怎能屈服於他?那個老東西是裝清高,既然你也說了他兒子已收了你的禮物,這事他八成是心裡有數了,而且他也不願南宮毓軒這樣危險的人成為他的政敵吧。”
“爹爹高明!不過那柳澈一向排擠我們,這樣會不會...”
“哼!他應該感謝我給他這個台階下才是。雷兒,你去叫那南宮毓哲這幾天不要輕舉妄動,在他皇伯父麵前最好謙遜些。”
“孩兒明白,那孩兒這就去找他。”
“恩,下去吧。”
北冥雷走出廳堂,並沒有立刻出府,而是往妹妹冰憶的閨房走去。
“憶兒,你在嗎?”北冥雷一邊敲門一邊大聲詢問。
吱呀一聲門開了,“大哥?有事嗎?”
冰憶很奇怪,大哥平常忙於公事,這些年他們幾乎很少說話。
北冥雷兀自走進她房中,冷不丁歎了口氣:“哎,憶兒長大了呀......”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嗎?”冰憶直覺得大哥這幾日不對勁。
“沒什麼。對了憶兒,你認識柳相的兒子柳翮嗎?”
“柳翮?聽過,他是這屆六藝考核的前三甲,僅次於順王府的三王子。”
“唔...我是說,你可曾與他有過什麼來往?”
“大哥說笑了,我一個剛成年的女子,怎會與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有來往?大哥問這個作甚?”冰憶笑道。
冰憶怎麼也想不到,這柳翮便是她一年前在元宵燈會上遇到的那個翩翩公子。
當時柳翮正對著一個燈謎苦思冥想,而這時一個銀鈴般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些許的調皮,告訴了他謎底。
他一回頭,就看見那張美豔絕倫的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而就在那個瞬間他的心也為之淪陷了。
後來他問了她的名字,冰憶也毫無扭捏,大方答道:“小女北冥氏冰憶。”
原來她與家人走散了,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女卻異常鎮定,絲毫不慌,還樂得自在到處玩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