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昔比 “啪擦”一聲巨響,杯子摔……(2 / 2)

藏卻風雪 莫矜 3817 字 11個月前

毓軒看著三哥,眼中滿是愧疚,王府中,他是自己唯一的親哥哥,從小就對自己百般疼愛忍讓。將來就算自己負了全天下人,也不能負了三哥。

南宮毓漓聽他這麼一說,不禁苦笑。軒兒就是再怎麼長大,在自己看來也是孩子啊。他從小就比一般的孩子聰明機靈些,如今是堂堂世子了,看來自己是多慮了呀。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毓軒想要說話,卻不知從何開口,直到前方傳來一陣喧嘩才打破了這份尷尬。

毓軒翹首望去,隱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之人正被人圍毆,看來是貧困無依之人,迫不得已偷了東西吧,不禁心生同情。再仔細一瞧,那打人的竟穿著香滿居夥計的衣服,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竟逛到了這裡。

“三哥,我去瞧瞧。”說著毓軒已下了馬,快步向那群人走去。

此時這裡已圍滿了人,真是世風日下,這些圍觀的人眼中竟全是幸災樂禍。

毓軒好容易拉住一個走出來的夥計說:“發生什麼事了?”這夥計回頭一看,立馬驚得跪了下來:“小的見過世子。”

毓軒是香滿居的常客,這的夥計沒人不知道他的。周圍的人聽他這麼一說,都驚慌的跪了下來。

“大家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待眾人散去,毓軒才叫起那個夥計。

“回世子,那個叫花子實在可惡,憑他這模樣就想進香滿居不算,還詆毀當今參知大人。”

恩?詆毀北冥鷹?看來有點意思。想著毓軒朝那人走去,此人雖然看上去極其落魄,卻仍掩不住周身散發出的氣質,不難看出這是一個讀書人。

毓軒俯下身對他笑著說:“老人家,您為何要詆毀參知大人呢?”

“哼!小毛孩子,你是眼瞎了嗎?我今年不過剛而立之年。”毓軒一愣,此人話語好不犀利!

“呃...那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又為何要對參知大人出言不遜?”

“這還差不多。”那乞丐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毓軒大搖其頭。“我姓郝名仲恬,乃岐城人士。”

恩?好種田?這名字真有趣,毓軒不禁在心裡笑開了。

那名郝先生繼續誇誇其談:“說起這參知大人,真是徒有虛名。自稱第一義商,卻從不行義事,自詡精忠報國,卻為官不忠。”

邊上的夥計一聽,又要開打,卻被毓軒攔住了:“你們也是見過大世麵大人物的,和普通夥計不同,何苦與個乞丐計較,做自己的事去吧。”接著又轉頭對那好種田說:“先生,北冥大人一向為官忠廉,您是餓糊塗了,這樣吧,這頓飯我請你吃。”

毓軒看著桌上的雞骨頭簡直要呆了,這人不是好種田嗎?幾天沒吃飯了?

“哎,如今能慧眼識才的人不多了呀,這北冥鷹就是有眼不識泰山。今番我落魄時,小哥能解囊相助,他日定當報答。誒?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毓軒對他充滿深意地笑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先生適才為何說參知大人不忠不義呢?”

“哼,看到落魄文士不予相助,反倒落井下石,豈非不義?身為賤商,竟妄想涉足官場,豈非不忠?”毓軒心說,好見地!

“那您知道當年是順王提拔他的嗎?”

“普天之下誰人不知。”

“那您看這順王......”

“這順王當年叱吒一時,竟為情所困,非大丈夫所為。如今更是年邁荒唐了。”

毓軒的目光突然一凜,郝仲恬還全然不知。

“不過,當今順王的世子,南宮毓軒倒是個可塑之才。”

“哦?”毓軒沒想到他會說起自己,“先生何以見得?”

“你知道春狩太子被刺,九公主突發舊疾的事嗎?”

“這又如何?”毓軒快要按耐不住內心的澎湃了。

“在我看來,這都是小世子的奪位妙計,否則世子之位如何也輪不到他。所謂當局者迷,聖上已被愛子之心衝昏頭腦罷了。”

毓軒此時驚訝萬分,沒想到啊,世上竟有精明如他之人。此人若是不為自己所用,他日如果與之為敵,恐怕凶多吉少。

“放肆!”毓軒突然大聲斥責他,“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公然詆毀當今世子!”

“小兄弟,莫要大驚小怪。嘿嘿,這兒沒人能聽見......”

“是嗎,如果你詆毀的那人正在你麵前呢?”毓軒從懷裡掏出腰牌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種田先生的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

“郝先生,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因詆毀世子淩遲處死,二則...到本世子府上,為我所用!”

那麼,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位倒黴的種田先生最後選擇了哪條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