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鷹進宮參與編改刑法現已告一段落。
眼下,他正疲憊地走出刑部大堂,前邊的柳澈仍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這下參知大人想不明白了,這個柳澈,和自己吵了半月有餘,也不見他累啊??
編改刑法的時候,柳相一直在“朝中人員不得乾涉任何商賈事宜”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這擺明了是讓北冥鷹難堪。
這二人爭執不下,好在北冥鷹財大氣粗,這些年在朝中也拉攏了不少“誌同道合”的官員,這才得以和柳相分庭抗禮。
不過,最讓他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那日柳澈當著自己的麵對刑部侍郎說:“刺殺太子一案查清真凶了嗎?”這讓他吃驚不小。
北冥鷹麵色陰沉地往前走著,突然覺得眼前一暗,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住了。
他抬頭一看,一個身長八尺的中年壯漢立在自己麵前。
“原來是淩將軍啊!失禮失禮!”
淩伯弦剛從邊塞沙場趕回來,此刻仍一身戎裝,顯得英武不凡。隻見他對著北冥鷹輕蔑的哼了一聲:“參知大人,彆來無恙啊。”
“嗬嗬,好說好說。陛下任命我為編修刑法的主事,實在是忙的焦頭爛額,這不才得空嗎。”
“哼!”淩伯弦顯然有一絲怒意,也不再搭理他,便徑直往乾坤殿去了。
“一介鄉野匹夫!老夫總有一天要了你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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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鷹坐在馬車裡,外邊關於“舍利子”事件的傳言令他十分匪夷所思。一下馬車,他便喚來冰憶。
冰憶臉上波瀾不驚,默默地向前廳走去。邊上的北冥楚欣倒是忍不住為她捏了把汗。
“憶兒,爹不在這幾日,家裡一切都還好吧?”
冰憶輕輕一笑:“爹爹,這些事怎麼想起來問憶兒了?”
“憶兒,你也不小了。凡事三思後行,彆再像個孩子了。”
“爹爹有事直說吧。”
“憶兒,聽說你假放消息想要捉住空空,來個甕中捉鱉?”
“確有此事。”
“最後怎麼又將他放了?”
“空空武藝高強,孩兒不慎讓他跑了。”
北冥鷹一聽,緊張地問:“那你受傷了沒有?”
“爹爹放心,空空並沒有傷我。”
“這就好...”北冥鷹長舒了口氣。
“憶兒,以後這種事,有爹爹和朝廷解決,你一個女兒家就彆插手了,記住了嗎?”
“恩,憶兒緊遵爹爹教誨。”
冰憶欠了個身,退了出來,臉上卻苦笑著。交給你們解決,嗬嗬,無非是多死幾條人命吧。冰憶走到候在外麵的姐姐麵前,無力地笑笑:“姐姐,還是讓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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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飛快地翻著奏章,心思全不在上麵。
“微臣淩伯弦參見陛下。”淩將軍在殿前跪下。
“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前線戰況如何?”
“回陛下...”淩伯弦微微皺眉,很是遲疑。
“但說無妨。”
“是,陛下。前線戰況還算穩定,可近來蠻夷新登基的可汗慕容玨簡直用兵如神,久攻不下,將士們都產生了厭戰情緒。”
“這樣啊...這樣僵持著可如何是好?哎...”
“不瞞陛下,老臣不才,此番回都便是向順王來討個妙計的。”
皇甫嵩臉色微變,這淩伯弦也是追隨了自己幾十年的忠臣了,誰不知道,當今順王在戰場上可稱得上是用兵如神。
隻不過,順王他怕是不會幫朕吧...
“也好,那你先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