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爭暗鬥 南宮毓漓走後,轉眼半年過去……(2 / 2)

藏卻風雪 莫矜 6336 字 11個月前

冰憶一愣,他竟叫自己憶兒?

“嗬嗬,瞧軒兒小氣的,把憶兒借我一天都緊張成這樣。”

“不...我不是...”毓軒想出口解釋,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冰憶上前幫毓軒折好大衣領子,“軒兒也快些吧,莫叫柳公子等急了。”

毓軒怔一下,還是僵硬的點點頭。

“莫急!”冰憶剛要踏出門檻兒,冷不丁被毓軒拽住了。

冰憶好奇地回過頭,毓軒趕忙鬆了手。

“山上涼,你穿這麼單薄...喏,這個你披著吧。”說著,毓軒脫下身上的大裘襖,給冰憶披上。

“那...”冰憶剛要說話,又被毓軒止住了:“我是男子,身子骨不知比你硬多少倍,還是你披著吧。”

冰憶披著大衣往外走去,隻見霂瑤正若有所思地對著自己笑。

“軒兒可真是疼你...”

“恩...”隻是不知道,他這般的溫柔,到底是出自內心還是在人前的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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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冰憶走了,毓軒也要出門了。

毓軒一個箭步跨上馬車,而此時一隻翎羽箭“嗖”的一聲射來,正中馬車的門沿。

與毓軒同去的小侍童小安子此時也在馬車上,瞧了這光景立時嚇得屁滾尿流,一骨碌從馬車上滾下去,連護駕都忘了喊。

毓軒搖搖頭,把他扶起來。

“護...護...護...”小安子結巴著。

“行了,人家若是想要本世子的命,這第二支箭恐怕早插在本世子心窩上了,還等你們這些窩囊廢來護駕?”

毓軒將箭尾綁著的紙箋取下,展開來。

紙上寫著:瑞雪初停,西山景好,望君此地赴約。落款是

——翮。

毓軒氣得把紙揉了個稀爛,狠狠砸到地上。

“豎子柳翮!你太囂張了!”

不過俄頃毓軒又似想到了什麼:洛西山?冰憶她們今日不也正好去的是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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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軒麵無表情地坐下來,柳翮嘻嘻笑著獻上一壺茶。

“世子殿下莫要氣壞了身子,草民這不是給您賠罪了嗎。”

“哼!本世子隻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閣下這麼大的膽子!”

“哈哈!草民的膽子當然是老父——當朝右相柳澈給的了。隻是,它似乎沒殿下說的那麼大啊。哈哈哈哈!”

毓軒沉默著,隻是攥著茶碗的手又緊了幾分。

柳翮叫來幾個婢女彈琴助興,婢女彈的是千古名曲《高山流水》,空靈的曲音攜著這蕭瑟的西山雪景,使人仿佛有了置身世外的感覺。

柳翮搖著紙扇,半眯著眼,像是陶醉其中。毓軒依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嬉鬨聲,毓軒定睛望去。

依稀中,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往這邊走來,那個白色的身影走在前麵,蹦著跳著轉著圈,不時從地上捧起一抔雪撒向空中,歡快地像個精靈。紅色身影在後麵緊趕慢趕,還不時叫前麵人小心一些。

白色身影披著的正是毓軒那件從西域進貢來的白色裘襖。

突然想起她那日說的話,她的身上,她的深心,統統純潔的纖塵未染,隻有這方自然安逸的空間才是她真正的歸宿。

一邊的柳翮此刻也睜開了眼,嘴角揚起一絲捉摸不透的笑容。

冰憶還投入在這片美景中,危險就在此時悄無聲息的降臨了...

兩個蒙麵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她們麵前,皇甫霂瑤還未來及呼救就被死死捂住了嘴,冰憶也被緊緊鉗住,不得動彈。

毓軒一見,想也不想,抖了輕功向他們飛去。

柳翮展開扇子,閒適地看著前方,眯起了那雙狹長的眸子:“南宮毓軒,我倒要看看你會作何選擇。”

毓軒飛到半空愣住了。

因為那兩個黑衣人一人挾持著一個,分道揚鑣了。

他該救哪個?!

然而他僅僅遲疑了一小會便向皇甫霂瑤那個方向追去。

憶兒,你身手不差,我相信你。可是霂瑤...她是我姐姐...

求求你憶兒,千萬不要有事...

“啪!”柳翮合了扇子,站起身來。

“南宮毓軒啊南宮毓軒,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休怪我和你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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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憶想要掙脫卻越來越使不上勁,眼皮也不住地上下打架。

剛才那塊捂自己嘴的帕子,似乎有...迷藥的成分...

隱約地,她還記得毓軒看了自己一眼後追向九公主,還有自己即將昏過去時,前方出現的那個身著灰色紗衣的俊逸年輕人。

那是柳翮。

毓軒輕功極好,很快追上了那個黑衣人,和他纏鬥起來。

黑衣人武功平平,毓軒一記手刀劈著他的麵門,那人竟當場斃命了。

皇甫霂瑤早嚇昏過去了,毓軒拉下黑衣人的蒙麵布,是張陌生的麵孔,突然後悔剛才下手那麼重了,許是太心急了。

不過來不及多想了,毓軒抱起九公主就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可是一無所獲,這雪後空山中,莫說是人了,連隻鳥都見不著。

關心則亂,毓軒連那黑衣人是朝那個方向去的都忘了,隻在林間焦急地到處亂轉著。

憶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世子——殿下——”身後傳來呼喚聲。

待他近前來,毓軒才認出是柳翮的貼身侍衛。

“世子殿下,我家少爺已經救下了世子妃,您...”

未等他說完,毓軒已縱身離去。

毓軒到時,就看見冰憶昏迷著,柳翮將她抱在懷中,用帕子替她擦著臉。

毓軒將懷中的皇甫霂瑤交給小安子,然後大步走到柳翮麵前。

“你給本世子放開她!”毓軒的口氣很清楚地向柳翮顯示了他的憤怒。

柳翮扶住冰憶,慢慢站起來,然後讓冰憶以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躺在太師椅裡。

這一套動作,處處體現著他的柔情。

毓軒皺緊了眉頭。

柳翮站直身子,走向毓軒,全然不畏眼前人凜然的氣勢。

“世子殿下今日來,本是有話要質問草民的吧。”

毓軒不回答,隻緊緊盯著他看。

“殿下,現在答案已經很明了了,我柳翮是絕不會把她——”柳翮看向躺在那的冰憶,“交給一個根本保護不了她的人的!”

毓軒看向冰憶。她安逸地躺在那,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滿是無邪,她靜靜地閉著眼,一臉滿足的表情。她是夢到了小時候,夢到了她敬愛的師父嗎?

是柳翮!是柳翮!終歸是柳翮救了她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毓軒看著冰憶,突然大笑起來,笑得那麼哀傷那麼無奈,笑得他痛苦地皺起了眉,笑得他糾結起了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好啊,隨你便!”

他該把她交給一個保護得了她的人,不是嗎?

可是自從她遇到了他,沒有安寧過一天。

毓軒搖搖晃晃地走出亭子,往山的深處走去。

柳翮攥緊拳頭,照他的性格,他就這麼快認輸了嗎?

“真是窩囊廢一個!”柳翮朝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又走向太師椅,半蹲了下來。

捧起了那張令自己日思夜想的臉,輕輕在她耳邊呢喃一句:“你放心,讓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