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軒昏迷了五日,冰憶就坐在門外守了五日。
同心結抓在手中,已快被她磨爛了。
“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冰憶連著幾日滴水未進,也虛弱的快暈過去了。
大夫不答:“世子妃..還是去吃些東西吧...”
“你不讓我...見他...一麵,我便...不走...”
冰憶站起身,卻因體力不支向後仰去。
郝仲恬在後麵趕緊接住冰憶:“世子妃還是去吃些東西吧!”
冰憶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卻暈了過去。
“大夫,您替世子妃瞧瞧吧,這裡有我在。來人!送世子妃回房。”
郝仲恬跨進房內,見毓軒臉上好像有些血色了。
“世子妃還在門外?!”
“好幾日沒進食了,剛才暈了過去,我叫人送她回房了。”
毓軒心疼得攥緊衣角,哎...這個傻憶兒...
“要不要告訴世子妃?”
“還是彆說了!一開始就是瞞她的,告訴她還不把我皮扒了...”
“唔...世子,有眉目了。”
毓軒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行刺的世子不是看的麵熟嗎?正是柳翮的貼身侍衛。”
“哦?他這麼明目張膽?!”
“世子,很有可能是聖上指示...”
哼!早料到了。
“最近外麵有什麼風聲?”
“百姓全都替您惋惜,怕您英年早逝呢!”
“嗬嗬,是嗎?”毓軒笑笑,狡黠地眯起眼睛。
“先生,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郝仲恬點點頭:“那我先退下了...世子好好養傷。”
“對了,父王那也替我瞞著,看他作何反應。”
自己遇刺,他身為父親竟然連看都不來看我一下,當真這麼狠心嗎?!
郝仲恬沒多問,應了下來。
冰憶悠悠轉醒時,已是第二日了。
一醒來,冰憶就抓住小珊焦急地問道:“世子醒了嗎?”
小珊搖搖頭。她也是哭紅了眼睛,怕她的小姐年紀輕輕就要守寡了。
冰憶又是無力地癱在榻上。
“小姐...您還是吃些東西吧...”
“彆給我吃...若他不醒,也讓我餓死吧...”冰憶看著自己一直攥著的同心結,淚又無聲地流出來。
你給我同心結,不就是告訴我生死不離嗎?
“憶兒!你這個樣子,就是軒兒醒來了,你也撐不到他醒來那刻吧!”
南宮毓漓走進來。
憶兒茫然地看著他,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漓哥哥...大夫不是說...”
“憶兒,不管大夫怎麼說,我們先不能絕望啊!大家都在努力,或許...軒兒明日就能醒來了呢?”
“真的嗎?”
南宮毓漓朝她堅定地點點頭。
“你們不要瞞我...若他有事,我北冥冰憶也絕不苟活!”
南宮毓漓心裡一陣揪痛:“好...在那之前,憶兒不要讓自己有事好嗎?”
冰憶沒說什麼,南宮毓漓趕緊傳飯。
小珊喂她喝粥,冰憶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
南宮毓漓看著她日漸憔悴的臉,上麵還掛著淚痕,在心裡歎了口氣。
冰憶喝完粥,開口問他:“是誰刺殺軒兒?”
南宮毓漓一怔,須臾啟口:“是...柳翮...”
冰憶直覺得一股怒火從丹田快速竄上來,快要將她引燃。
柳翮...好你個柳翮!
難怪當時沒對我下手,可你傷了軒兒,我決不饒你!
“憶兒...你可彆做傻事...”南宮毓漓好像看出她的意圖。
“漓哥哥放心!憶兒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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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仲恬果然辦事有力,很快柳翮行刺世子之事傳遍大街小巷。
眾人痛斥柳翮的同時,有不少人大膽地猜測,因為順王想反,被聖上忌恨,於是指使柳相刺殺世子,以儆效尤。
百姓都為世子扼腕,認為順王的過錯不應歸咎到世子身上。
況世子救過太子兩次,忠心可鑒,聖上太不念伯侄之情了。
這些言傳令柳翮如坐針氈。
話傳到皇甫嵩耳裡,氣得他拍案而起。
“這些賤民!傳這些流言蠱惑人心!朕要殺了他們!”
“陛下息怒。”皇後扭著細腰,走到皇甫嵩身邊。
“陛下若殺了他們,豈不更引得人說三道四。”
皇甫嵩扶住額:“是朕疏忽了...”
“陛下放心!家兄已著手處理這些事了!”
“哎...天霸朝有今日的繁榮,你兄柳澈功不可沒啊。”
皇後諂媚地笑了:“那也是家兄的榮幸啊!我柳家難忘陛下隆恩,天下安定也多虧有陛下的勵精圖治啊!”
皇甫嵩仿佛受到鼓舞:“改日定要好好賞賜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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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確實著手處理這些傳聞了,那也牽扯到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