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鷹的兵眾都在這些地方窩藏著呢,平日裝作雜役什麼的。”
“哦?”難怪能神不知鬼不覺,“你怎麼早不告訴本世子?”
“北冥鷹最近才有動靜,況且世子也沒問過不才啊。”
毓軒賞了他一個白眼。
郝仲恬,即是北冥鷹一年前失蹤的神秘家臣——郝清。
郝清日日身處不見天日的境地,身份不得公開。
他負責替北冥鷹出謀劃策,秘密訓練軍士。
然而,兔死狗烹。
當那隊軍士被訓練得所向披靡之時,郝清的存在對北冥鷹來說成了威脅。
郝清知道北冥家的所有秘密,清楚北冥鷹的一切動向。
當年的恩恩怨怨他也一清二楚,可唯獨不知道毓軒真正的身世。
如此一來,這樣的人,北冥鷹能不殺嗎?
可是郝清多聰明,他逃了出來。
化名郝仲恬,故意接近南宮世子。
忘恩負義之人,他要借他人之手對其報複。
郝仲恬走後,小安子送來一封請柬。
是柳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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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彆出心裁地約毓軒湖邊相見。
毓軒心想,為什麼每次都是他後到呢。
柳澈在一隻草篷船上垂釣,看到毓軒衝他招招手。
“世子也來吧。”
好像他們是忘年交似的。
毓軒抖了輕功飛過去。
“相爺好興致。”毓軒看似隨意地笑笑。
“世子才是英雄出少年。”
“嗬嗬...不敢當。”
柳澈繼續釣他的魚,眼角卻瞥著毓軒。
毓軒也假意全神貫注地盯著湖麵,心裡暗忖著柳澈的意圖。
“世子長得很像老夫的一位故人啊...”柳澈突然啟口。
毓軒怔了怔,揣測這話的意思。
“還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柳澈繼續說。
“是嗬...父王也覺得晚輩相貌太過陰柔了,絲毫沒有男子的剛毅。”
“非也非也,其實世子骨子裡是壯誌淩雲啊。”
“前輩過獎了。”毓軒朝他揖了揖,“前輩約我何事,還請明示。”
“唔...世子是聰明人,怎會不知?”
“晚輩確實不知。”毓軒有些不耐煩。
“世子瞧這湖水,純澈嗎”
毓軒皺皺眉,回道:“表麵純澈罷了。”
“哦?世子何出此言?”
“不然前輩垂釣這多時,一條魚也沒上鉤?恐湖裡早沒有魚了,隻有湖底叢生的雜草和淤泥罷了。”
“世子此言差矣,老朽此為——願者上鉤。”
“晚輩卻覺得,不過是水至清則無魚罷了。”
“哈哈!世子眼光獨到,老朽佩服。”
毓軒看看柳澈提上來的魚鉤,果真無餌。
柳澈上了餌,重將魚鉤甩進湖裡。
魚鉤進了水,激起一層漣漪,不多時湖麵又恢複了平靜。
毓軒靜靜看著,一會兒功夫竟有魚上鉤了。
柳澈老練地收杆,將魚從勾上取下,扔進船艙。
魚兒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世子瞧,畜生就是畜生,瞧見餌就上鉤了。”柳澈扯出一個邪佞的笑容。
毓軒看向遠處,歎了口氣:“可相爺卻沒注意,那隻是一條還沒長好的小魚苗。”
“就是魚苗,才更加自不量力麼。”
“是嗎?可這條小魚苗的死卻換來了其他魚的安寧呢。相爺不信,這片湖域您再也釣不上第二條魚了。”
的確,柳澈再沒釣上第二條魚。
柳澈望著湖麵搖搖頭:“這群魚...還真難對付呢。不過最終還不是成為我盤中之餐。”
毓軒不想再跟他糾纏了,找了個借口告辭便走。
“世子爺,這條魚您帶走吧。”柳澈抓著那條魚苗遞向他。
一股濃厚的腥味撲鼻而來,毓軒被熏得皺起了眉。
不過毓軒還是接過了那條魚,滑膩的感覺立即從手心傳來。
那條毓軒以為早已死了的魚苗,竟在這時撲騰了幾下。
柳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還在做垂死掙紮啊...”
毓軒無視他的話,轉過身自言自語:“一會兒回府,給你活水。”
湖中水,死水也。
毓軒帶回去的魚苗,在遇到活水之後,重現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