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雕梁畫棟的王府,如今已變成斷壁殘垣,一片狼藉。
冰憶看著,鼻子一酸。
北冥雷見她這副模樣,不樂意了:“憶兒,南宮毓軒那小子不是沒事麼。他臨危丟下你,你還為他日日傷神,何必呢?”
冰憶抽泣著,駁斥他:“大哥,你不懂的...他這樣對我我認了。換言之,不是你們害他,他今日至於這樣嗎?”
“憶兒在怪我和爹爹嗎?憶兒,很多事你不知道,爹之所以這樣對順王一氏的人,是有原因的。你隻看到他們表麵親和,那是為了迷惑你!我告訴你,他皇甫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北冥雷忿忿不平。
冰憶兀自朝前走去:“我不管這些,不管你們有什麼瓜葛。我隻知道,那個叫南宮毓軒的人,是我北冥冰憶一生至愛之人。”
冰憶堅決的語氣,讓北冥雷呆愣在了原地。
冰憶走過一間間堂屋,現在都被砸得不成樣子。所幸,陳設竟然都還在。
這一間,有一副畫像。
冰憶認得,那是漓哥哥畫的,畫的是自己。
冰憶將畫摘下來,突然想到些什麼。
冰憶懷揣著畫,憑著記憶尋到一處內室。
果然還在!那柄大扇子,那本《山海經》。
那是他送給自己的東西,亦是他們之間美好的過往。
冰憶將這些東西包好,然後又尋到桃園裡來。
然而她驚訝地發現,桃園被毀了,隻剩下幾株殘留的新枝,突兀地立在蒼穹間。
“怎麼會這樣...”冰憶哽咽起來,“這是軒兒最寶貝的東西,這是他母妃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啊...這些人怎麼能這樣...軒兒!軒兒!你莫難過,我替你重建桃園...”
冰憶走過去,試圖扶起被伐倒的桃樹。就在此刻,地上一個物件在陽光反射下,成功吸引了冰憶的注意力。
那是一塊光潔的玉佩,半個玉身掩在土裡,卻依舊未染上半點汙穢。
冰憶急忙撿起它,細細一瞧。果不其然,是毓軒的汗龍佩。
“軒兒...”冰憶凝視著玉佩,忍不住就叫眼淚決了堤。
冰憶取出汗鳳佩,兩塊佩重逢了。
可是龍玉的主人不見了,那個本要與冰憶相濡以沫的人,丟了龍玉,也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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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你以後不會就一直跟著我了吧?”
“你以為呢?”淩綺寒極為不滿地白了毓軒一眼。
“也好,以後兵事上總有用到美人計的時候,兵不厭詐嘛!”毓軒十分滿意地看著淩綺寒被氣白了臉。
“小姐,讓末將替您拿著行李吧。”於嘯塵適時地替淩綺寒解圍。
毓軒眯起了眼睛,這個小子,挺護內的嘛!
可是小寒那脾性,怕他是吃不消啊。
“不用了,我還沒殘廢。”淩綺寒冷冷地回道。
對於嘯塵淩綺寒總是這幅愛理不理的模樣。
毓軒倒是挺同情他了:“小寒,你就不能對人溫柔些麼?瞧你這母夜叉的樣子,以後能嫁出去麼?!”
“我嫁不嫁得出去,與你何乾?”淩綺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毓軒扁扁嘴,不再逗她。
次日日暮,毓軒一行人在路上遇到南宮毓漓。
“軒兒!”南宮毓漓老遠就喚道。
“三哥!”毓軒也是一陣激動,“三哥彆來無恙嗎?”
兩人同時跳下馬,緊緊抱作一團。
“軒兒...你這麼成這樣了?瞧你,灰頭土臉的。”南宮毓漓皺著眉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卻有淡淡的笑意。
“嗬嗬...一路風餐露宿的...能不這樣嗎?”毓軒苦笑。
南宮毓漓頗有些心疼地撫撫他的背脊,突然注意到一邊的淩綺寒:“淩小姐,你怎麼會隨著軒兒?”
淩綺寒一臉疲倦,想來一路上受了毓軒不少氣。
毓軒看她疲於開口,代她回答:“唔...三哥你還不知道吧?小寒怕是看上我了...”
啊——啊——啊——
空中飛過一群烏鴉。
淩綺寒羞紅了臉,彆過頭去。
“軒兒...”南宮毓漓很是無奈,“彆再拿淩小姐打趣了...”
“對了三哥,郝先生他們回來了嗎?”
“彆跟我提他!”南宮毓漓忿忿道,“這個小人!他迷暈我,不讓我去搭救你,不知他搞的什麼鬼!”
“三哥...這些就彆計較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以後,他還是自己人。”
南宮毓漓舒展開眉頭點點頭,忽然腦中閃過一個人:“軒兒,憶兒怎樣了?”
劫後餘生的毓軒,一聽這個名字,心口倏地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