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吃飽喝足就容易亂想,現在宇塵就很好奇這裡到底住著誰,可是這裡的宮女各個守口如瓶,並不多話。宇塵總不能自己上前問,這裡是那位主子呀!這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嘛,還是安全第一吧,有時候好奇會害人的。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恰好進出的人正好比較多,宇塵再次走向點心,準備拿上一些點心,然後走人。正在這時,內室珠簾一掀,一個人走了出來。宇塵好奇地看了過去,呆住了,那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烏黑的頭發被人用金絲紮好,頭帶翠玉冠子,麵如冠玉,一雙眼睛竟然很是嫵媚,眼光流轉,高挺的鼻子下是兩片薄薄的嘴唇,掛者淺淺的笑容,迷得眼前的宮女各個眼冒紅心。一身紫色鑲金絲的衣服越發襯出他俊朗的身材,腰件簡單配著一塊白玉,色澤光潔,不帶一絲瑕疵,溫潤暖人,一看就是好玉。那人繼續無害的微笑,完全不管眼前中毒的眾多宮女。宇塵此刻心中就認定,這是一個禍水呀,趕緊低下頭去。
宇塵嘴裡鼓鼓地,可還是低著頭不敢亂動,心中安慰自己:再忍一下,他馬上就走了,哈哈,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絕得溜了。
誰知道,傳來一個悅耳的男聲:“那邊哪個丫頭拿著果盤在我身邊侍侯吧,我剛好在路上吃吃!”瞬時,宇塵便感到一道探究的目光射來,接著便是眾人羨慕的注視。宇塵隻好賠笑地抬起頭,狠狠的咬了幾口嘴裡的糕點,端著果盤走了過去。
那人一直用玩味的眼神盯著宇塵,宇塵以前也是乾過丫頭的,低眉順眼地走了過去。那男子身旁的一個太監好心地提醒:“淳王爺,時候不早了,宴會早開始了,還請王爺趕緊過去。”宇塵隻覺得腦中“轟”地一聲大響,這人僅是當今皇上的二弟,號稱“戰神”的淳王爺李純博,不過他另一個稱號就是“風流王爺”,這個迷惑天下女子的人。
李純博等宇塵走近,便和一隊人馬向宴會走去。宇塵侍立李純博身側,雙手拿著果盤,心中真是焦急萬分:沒想到,我竟然要這樣子去會場。想著,宇塵不由自主地微微苦笑,一束若有所思的目光從旁邊傳來,宇塵抬頭看了看李純博,後者正專心地看著前麵。
亦步亦趨地跟著李純博向宴會走去,已經可以隱隱聽到前麵傳來的人聲,宇塵覺得以前怎麼也找不到的會場,現在怎麼轉眼就到了呢。已到宴會門口,宇塵慢慢地向後退,想怎麼才能退離李純博,心中暗忖:這麼多宮女也不用全進會場吧。這時,一雙修長的手伸過來,貌似無意地拿過果盤裡的一塊蘋果,放在嘴邊,宇塵剛剛退出去的腳隻好又邁了回來,心中那個氣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李純博早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終於還是來到會場了,偌大的禦花園被布置的雅致而大氣。會場的外層坐著的是一些下級官員,氣氛也就比較自由活潑;越到裡麵,官階越高,顧慮也就越多了,說話就越謹慎。李純博一路從外麵走來,很多官員向他行禮,他微笑自若地回禮,有時還親切的和一些熟識的人調侃一兩句,宇塵看著眼前的李純博,心中感歎,如此從容不迫,這就是他渾然天成的貴氣吧。
離中心越來越近了,外麵的這些官員沒幾個人認識自己,裡麵可是弟弟妹妹,認不出才見鬼了,腳步越來越沉重,可是現在還能不顧一切的跑開嗎?隻好硬著頭皮,低著頭向前走去,沒注意旁邊那位貴公子正不著邊際的觀察自己。
已經可以看到中間的那張桌子了,正麵坐著當今皇上和皇後,經過今天的大婚,冊封還有祭天,小清兒已身著皇後禮服,頭帶鳳冠端坐李純輝身邊,麵帶微笑和身邊的李氏血親說話,謙和有禮,連皇上身邊的太後也微微點了點頭。看著李純輝注視著小清兒溫柔和寵溺的眼神,以及小清兒幸福的笑眼,宇塵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幸福就好!
轉眼就到了正中桌子旁,睿親王李純厚早就迎了過來,什麼也沒說,直接伸手一把拉住李純博,緊緊抱在一起,李純厚重重拍著李純博的後背,一個勁的說:“你小子總算回來了,回來了。。。”眼眶竟有些微紅。李純博輕輕拍著李純厚,等他有些平複了,才拉開他,取笑到:“什麼小子小子的呀!我可是你二哥!眼眶紅咯,還是娶了媳婦的人呢!”李純厚嘴上功夫可是遠遠不如李純博,聽著他的取笑的話也沒生氣,微笑間伸手就是一拳,和李純博打鬨起來。
不遠處的李純輝微笑的看這打鬨的兩人,眼中充滿了寵溺,李純博的旁邊坐著一個50多歲的貴夫人,歲月雖然在她臉上留下了時間的刻痕,卻無損她的風韻,年輕時她應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她應該就是太後吧。此刻,這位在宮中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女人,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可從她眼中透著疼愛,還有一絲矛盾。宇塵有些奇怪,但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如何不被發現才是最重要的呀!
太後的旁邊有另外一為貴夫人,氣質清淡,從容優雅,看那年紀應該就是蘭太妃吧。先帝其實也不是沉浸女色的人,妃子並不多,坐在蘭太妃旁邊的應該是當朝長公主靜淑公主,是蘭太妃的親生女兒。嫁給一個原甘洲總督許聰,宇塵有時候覺得當個公主也不容易,嫁這麼老遠,甘洲是什麼地方,就是和羧菱國接壤的一個很大的城池,聽說是曆代兵家必爭之地,這些她這樣的小婦人是不懂了。後來李純博帶兵駐守了,這個靜淑公主和駙馬才得以回京,總算熬出頭。
在京城也沒聽到這個靜淑公主什麼傳聞,她好象不象其他其他王公貴族之女一樣愛出風頭,宇塵想她可能真應了她的封號,安靜賢淑,宜室宜家,宇塵還想認識認識,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沒有來。在靜淑公主旁邊坐著一個小女孩,十四五歲,天真爛漫,這應該就是靜華公主了,母親箏嬪,早喪。
小清兒旁邊坐著就是李純厚夫婦,其實當今太後還真是厲害,連生三子,就是李純輝三兄弟,這皇位可是穩穩的,怪不得她身上有種平和的氣息。
李純輝看李純博他們打鬨得差不多了,也就開口打趣:“小博,還說純厚呢?你這個風流王爺可不是白當的,這丫鬟可是一個比一個漂亮,這又是一個貼身丫頭呀。”說完,曖昧不明的笑著。
宇塵心中也嘀咕:這跟來的丫頭也太多了。想著向四周一看,竟隻剩下自己一個了,怎麼會這樣呢。宇塵悲慘地回憶起她無數次的想出逃,結果都被某人那邪惡地伸向果盤的手給抓住了!此刻,宇塵隻能把頭低得再低、再低。
可旁邊的人似乎不想讓她輕鬆,緩緩地接口:“是嗎?快抬頭讓皇上瞧瞧!”淡淡地一句話聽得宇塵一陣惡寒,裝作沒聽到,繼續低著頭。這時又是那隻白皙而修長的手伸了過來,輕輕觸及宇塵的下巴,傳遞著淡淡的涼意,語氣中帶著不容反抗的霸氣:“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