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韻真的沒有問我為什麼知道月無城已經死了,但是他到底信了我多少,我自己也不能確定。
第二天,我便裝成小廝跟著趙成韻離開了天雲莊,一同前去的還有兩個門派的掌門以及幾個弟子,據說落月宮在落月山上,而落月山在哪,隻知道在西邊,但若是不得落月宮弟子指引是找不到的,路上趙成韻幾次看著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以為我知道而不說,但我對他搖搖頭,若是我知道落月宮在哪,又何必費勁來天雲莊打探消息。
我們一直往西走,但無論如何打聽,也沒有人知道落月山在哪,知道胡亂走下去也不是辦法,進入洛城以後,趙成韻便建議先在城中安頓下來,等商量好對策再走。
其中一個掌門,名叫赫榮的先沉不住氣了,一到客棧安排下房間就跑來對著趙成韻大吵,“趙莊主,赫某也是因為信得過你才答應一同前往,如今過了這麼幾日了,仍舊毫無頭緒,赫某丟下派中大小事務可不是來陪莊主浪費時間的。”
我一聽就火了,敢情就你浪費時間,就你事務多,走過去似笑非笑道,“若是赫莊主覺得浪費時間,大可以現在回去,不過半路上要是遇到魔教追殺啊什麼的,或者日後自己的莊子讓魔教給端了,可彆跑回來求咱們莊主救你。”
幾句話把那赫莊主的的臉都氣青了,直嚷嚷,“你算什麼角色,敢來對著本莊主大呼小叫!”
說著就作勢要打,卻被起身的趙成韻一掌擋住後退了幾步,總算沒有狼狽的摔倒。
趙成韻把我拉到他身後,依舊是謙虛有禮的樣子,“赫莊主又何必和府上的一個下人一般見識。”
那赫榮見自己不是趙成韻的對手,繼續糾纏恐怕也討不到便宜,“哼”了一聲便摔門走了出去。
趙成韻拉我坐下,帶著寵溺的瞪了我一眼,“影兒你呀。”
“難道要我看著那什麼莊主欺負你嗎?”
被趙成韻一把扯進懷裡,他溫柔的呼吸停在耳畔,“影兒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我感覺得到影兒對我的好。”
原來我在不知不覺間真的越來越在乎這個男人,若是找回了羽淩,我又能不能狠心跟他說再見呢?
正晃神間卻聽見了敲門聲,忙起身和趙成韻分開,進來的是另一位一同前來的莊主,據說姓穆,此人體型清瘦,看上去較為年輕,因為五官較為平凡,一路上又甚少言語,以至於我似乎是到現在才真正注意到他。
此人進門時眼含笑意,抱了抱拳,倒不似先前以為的那般木訥。
“穆莊主請坐。”趙成韻請他坐下後,我給兩人倒上茶。
那穆莊主看了我一眼,“沒想到趙莊主府上有這麼清秀可人的小廝,這一路走來也見他將莊主飲食起居伺候得頗為周到,不似我那些弟子,各個手腳笨拙。”
趙成韻看我一眼,轉頭道,“穆莊主過謙了,不過是個粗使小廝,哪裡能與莊主的弟子相比。”
誰知那穆莊主居然來了興致,“我莊子裡正好缺這麼一位聰明勤快的小廝,不知趙莊主能否割愛?”
連趙成韻也沒有預料到這位穆莊主竟一開口就想把我要了去,一時間不好回絕,“這個。。。這小廝這幾年跟著我倒也習慣了,怕是跟了莊主有什麼服侍不周的失了莊主顏麵。”
那穆莊主帶著一絲玩味的目光從我身上略過,倒也沒有強求,“如此說來,倒是穆某人強求了,實在失禮。”
我莫名覺得這個穆莊主不那麼簡單,他有一雙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佛什麼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那穆莊主從袖裡掏出一張紙,我忙接過來交給趙成韻,他抿口茶道,“前幾日莊上派人送來的,說是抓住了一個落月宮的弟子,便讓他畫了這幅去落月宮的地圖,可惜的是那落月宮主果然狡猾,還未畫完便暗箭射死了那名弟子,如今拿在手上的便隻剩這一半的地圖,希望對趙莊主有所幫助。”
那穆莊主走前還不忘朝我望了兩眼,被我惱怒的瞪了回去,反而讓他大笑著走了出去,氣得我直跺腳。
我問趙成韻,你覺得這地圖可信嗎?
他抬頭看我,影兒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