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你明明就是在拖延時間,說什麼見到還不如未曾見到,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就向慕容風刺了過去。
趙成韻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在後麵大喊“影兒危險。”一個翻身攔在我的麵前。而慕容風,似乎連一絲躲開的念頭都沒有。
是認準了我傷不了他麼
趙成韻渾身殺氣暴漲,“慕容護法,上次趙某誤中了韓護法的冰魄追魂針,這次不知慕容護法能否堂堂正正和在下切磋一下,若在下贏了,還希望慕容護法能夠告訴影兒她要找的人在何處。”
隻見慕容風的寒月刀刀光一閃,說話間已經出招,“趙莊主,請賜教。”
兩個黑影伴著刀光劍影纏鬥在一塊,漸漸地打入了樹林,一時間消失了蹤影。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想著趙成韻那麼高的武功,對付一個慕容風應該是不要緊吧。
這個時候風突然又起了,我望望樹林裡,依舊見不到那兩個人的蹤跡,但卻有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我看到一個白衣人從不遠處的樹上落下,他的動作那麼輕,若不是這突然變大的風讓他白色的外袍發出“嘩嘩”的聲音,我也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也許他在剛才我們與慕容風對話的時候就已經在樹上了,隻是他掩蓋氣息的方式如此巧妙,敏銳如趙成韻也沒有發現他。
此刻他緩緩向我走近,月亮的光輝使他的麵容變得柔和而唯美,即使是很平常的五官,組合到一起卻讓你隻覺得是恰到好處的美。
我當然也見過他。他是落月宮左護法韓子期。
韓子期走到我麵前,優雅的一躬身,“見過葉姑娘。”
麵對我滿臉的戒備,韓子期微微一笑,“姑娘放心,風他覺得隻有和趙莊主戰一場才儘興,我可沒有這個興致。依子期看來,葉姑娘不妨坐下,聽子期說說故事。”
韓子期也不管我願不願意,自己先坐了下來。
我也隻好跟著坐下,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韓子期攏了攏衣服,重又往篝火裡添了些樹枝。他的眼裡印著火光,神情卻出奇的平靜,仿佛他看透了一切,超脫了一切,這樣的冷靜,讓我感覺莫名的恐懼。
韓子期說的故事是關於月無城的。他說他認識月無城的時候窮得一無所有,手無縛雞之力還總是被街上的小混混欺負,那些壞蛋看不慣他太過冷靜的眼神,有一天月無城找到他,他說我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用我給你的武器殺光你的敵人,我就幫你脫離你目前的處境。他答應了月無城,然後月無城拿出來一套銀光閃閃的針,他說若是你成功了,你便是這冰魄追魂針的主人。
韓子期停頓了一下,“葉姑娘很恨月無城吧,可是你看,若是沒有他給的那次機會,或許我早就死在了大街上。”
我低下頭,“韓護法現在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韓子期繼續道,“沒錯,月無城的確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但他所做的也並非全是壞事。這個世界上,沒有全然的好,也沒有全然的壞。姑娘又何必那麼執著於仇恨呢?”
見我沒有反應,他又繼續講下去,“我來到落月宮不久,羽淩就被宮主帶了回來。他那時候還是個嬰兒,在宮主懷裡哇哇的哭。”
我抬起頭,“你是說羽淩是在落月宮長大的”
韓子期點了點頭,“至於宮主從哪裡抱得的孩子,宮主沒有說,我也不明白為何宮主願意撫養他。現在想來,也許是宮主看出那個孩子身上有他自己的影子吧。”
我又想起羽淩那雙奪魂攝魄的眸子,但就是不想承認我的小淩和那個大魔頭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韓子期繼續道“天氣好的時候,宮主會帶著羽淩在庭院中玩耍,我就站在一旁看著,羽淩一邊玩一邊一聲聲喊著,月哥哥,月哥哥。整個落月宮,也隻有他能這麼叫宮主。”
韓子期望了望遠處的樹林,回過頭來看我,“風大概也打的過癮了,我們該回去了。我今天來雖是奉宮主之命前來,但這番話卻是發自肺腑。我隻是想讓姑娘明白,有些宿命,由來已久,無法斬斷,正如月無城和你娘,而羽淩和宮主,在我的眼裡也是這樣。我知道姑娘想要見羽淩,但現在還不是相見的時候。”
他朝遠處喊了一聲,“風,我們回去了。宮主的命令中沒有說可以動手,你再打下去我恐怕要回宮稟報了。”
突然從樹林中竄起兩個人影,落在了我和韓子期麵前。慕容風嗬嗬一笑,“趙莊主好功夫,下次有機會再與你切磋,眼下我有事要和子期回宮。後會有期。”
趙成韻想去追,然而卻被突飛過來的幾根冰魄追魂針分散了注意力,再回頭他們兩個早已經不見了。
趙成韻連忙抓住我的手,“要是知道韓子期也在,我是絕對不會離開影兒的,影兒沒有受傷吧”
我搖搖頭,他隻是來向我解釋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