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撈出,熬好的豬油稍微方亮些裝到陶罐裡保存,淩宴用剩下的底油煎了兩個荷包蛋,刺啦的聲響引得小人萬分好奇。
小淩芷把碗放到一邊,朝鍋裡看去,可墊起腳腳還沒有灶台高,又不敢再往前走。
淩宴忍俊不禁,彎腰發出邀請,“這樣墊著腳不疼嗎,我抱你看看?”
猶豫幾秒,小孩挪到淩宴身邊,在母親懷裡看到鍋裡的熱鬨,不禁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淩宴趁機看了看那雙小手,膿祛的差不多,大部分都結痂了,不由心情大好,“嗯,這是荷包蛋,等會我們吃麵條。”
荷包蛋,麵條?小淩芷都沒聽過,但更讓她疑惑的是這個時間吃飯,“那,那晚上呢?”
“晚上吃清蒸鱔魚和饅頭?外加一個清炒蘑菇或者蘑菇湯,你覺得怎麼樣?”淩宴笑著回道。
莊稼人農閒時一天隻兩頓飯,吃早了晚上餓,吃晚了白天受不住,整天胃裡空空如也,三根腸子閒了兩根半,實在給淩宴難受夠嗆,這入鄉隨俗對她來說難度太大了點,於是她決定從今往後每天必須三頓,連帶著好好給兩個寶寶養身體!
小淩芷一聽晚上還有飯吃,小手一拍,眉眼彎彎,露出一個開心不已的笑容,“好~”
這是她第一次見這孩子笑,小小一團,笑起來和自己小時候相片上的模樣真的好像,一時間淩宴內心五味雜陳,好似真有了種……做母親的感覺,她按下複雜的心情,柔聲說道,“吃多多才能長高高,記住了嗎。”
“嗯。”肚子餓痛死了,她好喜歡吃東西的,小淩芷重重點頭。
淩宴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做飯,操作起來不大方便,她也不嫌煩,就是莫名的很開心也很安心。
像個女兒奴。
煎好雞蛋,從燒水的鍋裡取些熱水加進去,淺熬一個奶白高湯,抻好的麵條放到熱水鍋裡煮著,一灶雙眼,同步進行。
碗裡點些糖和醬油,趁孩子不注意倒一小勺商城買來的兩積分特價耗油和胡椒粉,用簡陋版高湯衝開,放入煮好的麵條,再撒上青蔥末,一碗平平無奇的湯麵就做好了,這是媽媽教她的做法,淩宴從小吃到大,吃到她病重不能進食為止,一直都很喜歡。
豬油和糖是湯底的點睛之筆,稍微嘗了下,大體上完美還原了,熟悉的味道讓淩宴非常開心,給秦笙和小淩芷碗裡一人盛了一個荷包蛋,而後拍了拍懷裡的小人,“我們去洗洗手,你先回屋,麵條馬上就到。”
小淩芷眼睛好像掉進碗裡,反應慢半拍,“啊”了聲,乖乖跟淩宴去洗手,回屋走到一半,她忽然腳下一扭,又往廚房裡鑽。
淩宴怕她摔了在後麵追,“乾嘛去?”
小孩抱碗出來,瑟縮給她看了看,“我,給娘留的。”抱得可緊,生怕淩宴搶走似得。
一共就一勺油渣零嘴,小孩給秦笙留了一半……淩宴眼眶一酸,從預留的油渣裡又盛了勺放到碗裡,“哪能忘了你娘,你們一起吃。”
香香的油渣鋪滿碗底,多了好多,被零嘴俘獲的小淩芷早將娘親的囑托忘得一乾二淨,喜滋滋的捧著碗回了屋。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淩芷就屬於懂事早的那種,但代價太過沉重了,淩宴寧願她沒那麼懂事。
哎,原身真的造孽。
而原身造孽的另一個苦主晝夜顛倒心神不寧,秦笙腦袋昏昏沉沉,喉嚨愈發之痛,她這幅身子虧空的厲害,一點小病兩天不見好反而愈發嚴重,她心急又焦心,恨不得親自采藥熬上,立馬痊愈。
她狀態太差,差到對額頭上溫熱纖長的手一無所知,更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女兒已經離開被窩很久了。
淩宴收回手掌,眉頭輕蹙,秦笙還在發燒,湯藥的藥效屬實慢了些,這個時間美強慘本就腦子不好,再燒下去弄出更嚴重的毛病就罪過了。
眼也不眨,淩宴立馬從商城買了退燒藥,20積分一板,一共十粒膠囊,藥是有了,可怎麼讓秦笙吃下去成了難事。
膠囊太大一顆糊弄不過去,被發現了又要挨打,她額頭上的傷還沒好,手臂也是被摳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淩宴思來想去實在沒有辦法,回廚房端麵途中她問係統,“兌水喝下去行嗎?”
【行。】在人物誌方麵渾水摸魚的係統儘可能指點生活上的瑣事,【這藥無色無味,胃酸不會破壞藥效,隻要完全化開即可。】彆讓秦笙發現異常死得更快就行。
“那就好。”淩宴心放回肚子裡,端著兩碗麵條和加了料的水,回屋叫醒秦笙,“起來喝點水,吃了東西再睡。”
秦笙眉頭緊鎖雙目緊閉,滿心不耐地坐起身子,感受到身邊女兒的小腿,她接過水杯一飲而儘。
溫水,喝下去舒服一點了,但喝完她就後悔了,這渣滓兩天沒動靜,不可能這麼輕飄飄的揭過去,難道又給她喝蒙汗藥了?!
秦笙表麵萎靡不振,實際心裡急得六神無主,趁渣滓沒注意,摳了摳嗓子,哇的一下全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