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會遇見很多的人,各種的人,各種地方,各種形式,各種情景,交彙起來便是一個喜怒哀樂的人生。一個人無論他陪你走了多遠的路,終有那麼一天他還是會離開。若是可以就這樣瞬間老去,便是一生一世,便到了滄海桑田,便成全了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再見慕容雲天,太多的話不知從何說起,卻又覺得一切都已經。原來意氣相投心魂相契並不代表終生廝守。
“月兒,真心嗎?”他不問她過的好不好,不問她是否幸福,隻為真心。明月點點頭。
“六年時光,你都去了哪裡?”慕容雲天淡淡問道。
猶記那年紫藤花架下明眸皓齒的少女俏皮的指著手中畫冊對身後的少年侃侃而談。
“最初和父親去了北歐,後來與人結伴去了北非,最後兩年回到英國直到父親過世。”明月唇角微微揚起。
“雲天,你呢?”明月看見清澈的眸子裡印著兩個小小的自己。
“去過塞北,也去過西南,走過之後才發現生命的頑強與堅毅、蒼穹的浩瀚與無邊。那是書裡沒有的世界,”慕容雲天聲音飽含深情,明月知道那是他心靈向往的地方。
優越的出身給了他們縱情天下,快意人生的條件,也給了他們背負家族興衰與使命的責任。他不會逃避,她亦不會。當我們不能回頭時,隻能往前走。不是隻有描繪出一幕幕古典詩詞背後唯美、動人的曆史愛情畫卷,引領讀者傾聽一段段經典、震撼的浪漫往事。才足見其曠世奇才與至真性情。那些才子,佳人,似笑非笑的嫣然,執迷不悔的凜然,心照不宣的釋然,誰能記得最初的怦然心動,過後的甜蜜心酸……
記得那年金陵報恩寺,有妙齡女子詢問主持: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該怎麼辦?主持回答道:“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彆問是劫是緣。
她本是跳步走在前方,聽得此言她回轉身,燦爛一笑:雲天,我們是緣也好是劫也好,不管明天是何風雨,至少如今我們仍舊在一起便足矣,所以我不貪心,不求佛祖保佑我們什麼,再說它未必能實現。”那時的她不過十二歲卻冰雪聰明,蕙質蘭心。明媚的陽光斜斜的打在少女的身上,顧盼生輝,烏發如墨。帶著萬千光華撲入他的懷中:“雲天、雲天,願與你分享這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路裡風霜風霜撲麵乾
紅塵裡美夢有幾多方向
找癡癡夢幻中心愛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
慕容雲天從懷中取出一個玲瓏剔透密封的小瓶,美麗而不嬌豔的粉色花朵,將它放進明月手中。““月兒,我在藏北的雪域看見它時,多吉告訴我那是含著幸福吉祥美好情感的格桑花。我就想有一天能把它帶到你身邊。”
慕容雲天伸手將明月攬入懷中,他的骨節分明、十指修長。他神情專注、滿滿的情誼盈滿眼底。他細心地用手梳理她的三千青絲。明月,若是可以我想儘我一切努力讓你幸福。可是幸福從來是自己爭取的,我給不了你,但願歐陽能夠。唯願你此生幸福安康“把芬芳留給年華彼岸有燈塔。”
鼻尖縈繞記憶深處那淡淡的墨蘭幽幽清香,明月知道如今的他們都能笑對過去。如果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何妨談笑自若就算情深緣淺也不悔相思一場。聽到慕容雲天說出‘芳留給年華彼岸有燈塔’明月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釋然:雲天,你我從不畏懼生活和命運的挑戰隻是逃不過世事的多變。愛,不要說對不起。
明月從慕容雲天懷中抬起頭,指間拂上他的眉眼:“雲天,八十歲的你會是怎樣?”
“白發蒼蒼,皺紋滿滿,到時你一定不識我。”慕容雲天清朗的笑笑,眼神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