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去了海邊。
海風很舒服,把熱氣都吹沒了,天上大朵大朵棉花糖似的軟塌塌的雲,海水鹹淡的味道撲麵而來。然後我們看了夕陽,旁邊團著大蔟的絳紫色,映在你臉上好看死了。你在沙灘上寫著我的名字,在外沿劃了一個桃心,我問那你呢,你說你就是那個桃心,隻要默默地守著我保護我,就好。是不是我的錯覺呢,在你說完後濕厚的海風都變得溫和甜軟起來。
就在那時,我們發現了兩個滯緩顫微的身影,是一對互相攙扶依偎著揀貝殼的老人。我知道他們,是在海灘邊兜售貝殼為生的,他們的貝殼又大又漂亮,價格還很便宜,每次我來都會挑上一兩個,想起來攢到現在應該可以做一串風鈴了。
——我們以後也要這樣子麼?
我扭過頭眨眼看著你,你突然把我橫抱起來,差點被嚇到。
——不 ,我們會比他們更幸福。
你招牌式的微笑,露出淺淺的梨渦,溶解了我這段日子所有的不愉快。
回家的時候一直是憂心忡忡,我不希望再看到Teresa那雙對我誤解的眼睛,和她有失儀態的舉動。
出乎意料的是,那天Teresa一直沒回來。
我看得出你很焦急,不停打她電話。你說擔心這個妹妹亂闖禍所以出去找她,我說好,你自己小心點。
結果,你和她,同樣的消失了兩天,同樣的電話不通,同樣的行蹤不明。
然後我就瘋狂的找你,這個小城所有你們可能去的地方,以及所有你們不可能去的地方。尋找
著每個相似的身影,每個相似的眼神。我多希望在下一個路口,就能遇見你,然後笑著叫我傻呆,笑著摩挲著我額前的劉海,笑著說: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嗯?
可現實足以證明這一切隻是我的空想,你,並沒有出現。
一星期了吧,嗬,沒有你我變得怕黑,孤獨無助不斷向我席卷而來,每天幾乎都是哭醒的,繼
而對著落地窗外由於無暇顧及已經有些衰敗的藤蔓發呆,搖搖墜墜,零零落落。
親愛的,你在哪呢?
那天傍晚我仍然一無所獲,想念和憂慮徹底把我給磨瘋了,慶幸終於在街角,我看到了你。
事實上這並沒有給我帶來多大驚喜,而是,一種生生刺入骨髓的尖銳的疼痛。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時的情景,那樣尷尬的氛圍。
你把她按在牆上,嘴覆上她的唇,粗暴用力的吻著,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至少在我麵前
不是,你身上穿著我送你的紅格子衫突兀得刺眼,刺得一股溫潤在我眼裡蔓延開。
她斜睨看著我,眼角笑意漸深,完全勝利者的姿態,而你卻眯著眼睛沉迷其中渾然不覺。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曾問她:為什麼這樣恨我?
————因為你擁有的比我多,Savi。
也許你更不會相信,兩個禮拜前你出去寄包裹那天的期間,其實她找我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