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皺著眉頭去跟勒夫請假,卻發現了低著頭站在勒夫麵前的施魏因施泰格。
「什麼事?」
「拉姆他感冒了,下午的訓練可能沒法參加了……」
勒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施魏因施泰格禮貌的關上教練的門,一回頭就勾著穆勒的脖子大笑「哥們兒你來的真是時候,我剛說完波爾蒂感冒了你就來報告拉姆犧牲了。」
穆勒冷眼瞥過施魏因施泰格,當下三條豎線。
拉姆和波多爾斯基最終都由於重感冒沒有上場,烏拉圭和德國的比賽反而成了德國隊替補的練習戰,拉姆靜靜的坐在替補席上,他的手在口袋裡緊緊的攥起。
比賽前,他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告訴他婚禮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他和克勞迪婭回去了,他含糊的應了一聲就掛了。
心臟沒有由來的漏了一拍,是了,婚禮。
那個21歲的小子都已經成家,自己這個快27歲的老家夥也是時候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了。
可是……他看著在場上奔跑的男人,突然鼻子就酸了。總有一天要結束這樣的感情吧。
拉姆不想去想第一次見到穆勒的時候,青澀的笨拙的,像極了當時的自己,隻是短短幾年而已,就在自己努力成為優秀的後場時,那個少年也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成為德國的未來,托馬斯穆勒,你真是個該死的家夥。
「拉姆?隻是被反超了而已,不要哭……我們會贏的。」波多爾斯基轉頭看見身邊的人流下了眼淚,以為他太擔心,急忙用自己準備擦鼻涕的紙巾幫拉姆擦去眼淚「大家都會努力的……彆擔心。」
拉姆機械的點點頭,卻再也不敢看場上奔跑的身影。
熟悉的哨聲又一次響起,德國贏了,旅程也就此結束了。
所有人歡呼著,波多爾斯基也拉著拉姆跑向綠茵場。
拉姆下意識的去找他,卻發現他早已經在等他,拉姆吸了吸鼻子「這麼沒用?才進一個球。」
穆勒笑著推開他「你有用?你進啊你進啊……鼻涕蟲。」
「滾!」拉姆也想去推他,隻不過被穆勒拉住了手臂,兩個人穿梭在人群中,和經過的人微笑擊掌交談。
拉姆看著這個比他高的男人,恍然間又湧起了感觸。
他要結婚了,總有一天,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他們會在拜仁的親子聚會上拖家帶口的出席,他們的身邊再也不是彼此,這就是注定的。
「鼻涕蟲!彆愣著了,要頒獎了!快跟上來!」
「哼。」
拉姆真的覺得穆勒很欠揍。
在他告訴他結婚這個消息之後,他隻是抱著他笑著說恭喜。
恭喜你個大頭鬼啊恭喜。
「以後我們都會有孩子,這樣多好,等我們老了,看著他們在一起奔跑,如果運氣夠好是一男一女,我們還能成為親家,對不對?如果是兩個男孩,就讓他們像我們一樣……傻瓜,既然改變不了了,那我們就努力去接受。」
「你有的時候真是樂觀的很欠揍。」拉姆低垂著眼「穆勒,我真希望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你再說一遍。」
「沒什麼,從在一起開始的那一天我就應該明白的。對不起穆勒,不放棄你,是我的底線。」
「傻瓜。我又何嘗不是。」他的吻落在他的額頭,順著他漂亮的臉部弧線緩緩下滑,眉骨、臉頰、鼻尖,直到嘴唇的完美契合。
那是他們告彆的夜晚,施魏因施泰格來敲他們的門,告訴他們該上球隊的大巴了。
拉姆靠在穆勒的肩上睡著了,夢裡,他和穆勒在教堂裡擁吻。
真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回去以後要好好準備,做個最完美的新郎。」穆勒撫摸著拉姆的臉頰,自嘲的笑著。
穆勒的視線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南非,去機場的路很長,但是穆勒卻更想這條路不要有儘頭。
「你還真是夠豁達的,如果是波爾蒂的婚禮,搞不好我會搗亂。」施魏因施泰格壓低了的聲音從後座傳到穆勒的耳朵裡,隨即聽到波爾蒂用手掌打施魏因施泰格的聲音。
「好了好了,那我不搗亂了,我一定做最佳嘉賓。」施魏因施泰格討饒道。
「滾。」波爾蒂根本不領情,推開施魏因施泰格湊上來的腦袋閉上眼睡覺了。
南非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可是未來的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