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D從方舟裡放出來,就已經到了日本。
新店開在歌舞伎町,也就是某個異世界的阪本銀時住的那條街……二丁目的新中國城,總是中國城,D也一點都不怕被發現嗎,虧他之前還急匆匆地從柏林又搬家一次?
嘛,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想著要出一下門,走到客廳,卻看到一個穿了一身黑西裝,看似很嚴肅,實際囧的程度和雷歐刑警也差不多的——新中國城的“太子”劉武飛。
“你等著!我總有一天要捉到你的小辮子!……哦,這個是!……”太子去而複返,粗暴地抓住蒼的手腕。
想也知道接下來不是什麼好話,蒼厭惡地甩開了他的手,啟動GEASS,命令道:“你看不見我。”
她笑眯眯地縮到一邊,看著太子見鬼狀摸來摸去。
“我稍稍出去玩下哦。”啊呀,看不見不代表聽不到……失策了。
“天才剛亮呢……請注意安全。”
D伯爵優雅地微笑著答道,眼睛則是看著露出一臉驚恐大叫“幽靈”的“太子”,眯起來藏住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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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回來了。”蒼微笑著向黑主理事長打招呼,沒想到黑主灰閻鏡片一閃,用從沒聽過的超嚴肅語調問:“最近的事情,和你有關嗎?你又知道多少?”
蒼被問得一愣。
“嗯……”最近……最近我被關在“方舟”裡啊?出什麼事了?艾瑪的那點事應該不會傳那麼遠啊。
她很想就這麼問出來,可突然又想到了那個被她誤認為雷歐的,聲音刻意壓低的金發大叔,David?
“翼手?”
“啊,你們叫它們‘翼手’啊,確實很形象呢……”黑主理事長從辦公桌下摸出一些照片,在桌上一字排開。
蒼看了一眼,點頭。
“這種殺不死的LV.E讓我們很苦惱,可以請你說明下情況嗎?”玖蘭樞從門口進來,眼神一如既往的銳利和冷酷,依舊俊美的臉上帶著蒼所熟悉的疏離的淺笑。
“可以。”蒼微笑著說道。
她已經認清了漫畫和現實的區彆。如今她的心平靜而安寧,絲毫不像當初一樣,看到劇情人物就瘋狂跳動了。
……
“‘翼手’跟我們不是同一個類型的吸血鬼,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蒼坦然地坐在會議室中,承受著學院高層們,吸血鬼們,還有吸血鬼獵人們的審視。
“我隻知道她們每一代都是兩個同胞純血女王,可以分給人類血來製造騎士‘修巴利耶’,和對方的修巴利耶□□可以繼續生下一對純血女王;
“女王也好,修巴利耶也好,接觸到對方女王的血會結晶死去;女王在繁衍後代之後,血液會失去作用……大致就這樣。”
蒼想了想,指著照片補充,“翼手是人類對那支吸血鬼的總稱,但是隻有這種形態的才能叫‘翼手’,這種相當於你們的LV.E,而他們是人類用女王的血製造的一種叫D67的藥物造出來的怪物。那一支的女王和修巴利耶雖然也有變形能力,但人形的時候還是優雅而美麗的。”
“隻知道這些嗎?”吸血鬼獵人協會會長陰陽怪氣地問。
蒼隻是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地道:“其實你們不用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吧,他們的女王自會解決這些翼手,也有‘紅盾’這種東西……”
“我們要保護人類的安全……”
蒼笑了笑,倒是不帶著什麼鄙夷,隻是單純覺得可笑而已。
“小夜女王以衝繩為家鄉,斷不會讓日本作為戰場,歌姬最近也在歐洲活動,不需要你們撈過界。”蒼的神色是那麼鎮定和坦然,說話的內容十分不客氣,可語調還是那麼平穩,隻是在稱述事實。
在場其他人臉色都不是很好,蒼也隻是不以為意地從袖子裡摸出兩隻玻璃小瓶,裡麵裝的都是鮮紅色的液體,“如果隻是出於好奇,你們可以研究這個——就作為我和我父之前勞煩各位的一點回報。”
“我父”這種稱呼是歐洲吸血鬼才會用的,因為他們並不以生育延續後代,隻以初擁決定血脈傳承的父子關係;還有之前的“你們”,都是在撇清關係。
因為她已經知道這是和記憶中愛過的那些不一樣的人。
她指著那個棱柱狀的瓶子,“這個叫變若水,可以賦予任何人無限的恢複能力,代價是折壽。”
又指另一個圓肚瓶,“這個則可以消除任何來自血統的力量。這個能不能複製很難說,但之前那個結構很簡單,據說最早是在幕府時期就能製造了。”
蒼勾起一個玖蘭樞常露出的那種疏離的微笑,“最後……我來切斷那個‘不能殺死複活自己的人’的詛咒吧。”
蒼深深地看了玖蘭樞一眼,與記憶中的他做了比較,心情……很微妙。
她將身體裡的念和吸血鬼的血統壓到最深處,頭一次調出了屬於她靈魂最本質的,無效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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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怎麼說呢,”蒼從山頂上掠下——這是她首次在房間外使用超出普通人範疇的力量。她在山腳下停住,伸個懶腰,“總覺得,瀅不在身邊,就放肆好多哦。”
“說起來,瀅要什麼時候才回來呢?”有點想他……畢竟從她這次“失憶”之後,瀅就沒離開過她呀……“按理說,是爬牆的好機會嘞~”
可我剛剛還瀟灑地和眾美型吸血鬼恩斷義絕了。
她這麼想著,心情卻是很輕鬆的。
黑主學院一行並沒有花很多時間,現在不過連中午都沒到,她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可乾,便逆著河流慢慢的走。
她隻認識回方舟的路,瀅在離開之前教過她怎麼辨認。但誰都沒有想過給她買一份日本地圖,這個足夠玄幻的日本顯然不能用她腦子裡那份簡圖來辨認。
之所以沿著河流走,是因為上次他們遇到死神眾就是在河邊,她想把瀅的刀拿回來,可是不認識路……
蒼作苦惱狀,同時暗自警戒。
有什麼東西在監視她。這種不愉快的感覺是從她沿著河畔走之後不久才出現的,與其說是視線,不如說是一種氣息。
[是D讓你來的嗎?]蒼在心裡大聲問。
沒有反應。
她抿了抿唇,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