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D伯爵的方舟裡,蒼和D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兩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呃,D伯爵怎麼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卡琺萊心想,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妖獸吧……
“D嫌棄我們的人類出身。”蒼沒精神地答道。
因為妖魔的血統被歧視了那麼些年,如今卻又因為人類出身被嫌棄,卡琺萊一時感覺古怪,不知應該開心還是鬱悶。
“你說,‘我們的人類出身’?”
蒼在自動飲水機下接了杯水,“唔”了一聲。
“我剛來的時候,為了進夜間部,就找了個純血咬了我一口。”她從飲水機下的櫃子裡摸出血液錠劑投進杯中。
語氣平平,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卡琺萊的臉色卻變得不太好了。這處境和大劍們很像啊,隻是她卻是自願的嗎……總覺得有點嫉妒。
話雖然這麼說……她可沒有覺醒的選項,不會有事吧?
蒼一口氣將它喝了下去,然後閉著眼睛沉默了片刻,一種玄妙的變化在房間裡無聲地開啟。
她指著突兀出現的兩扇門,“你們的房間,進之前握住門把想象你要的樣子。”
“食物的問題我沒法解決,我建議可以問問阿徹,他的食譜也是人,應該有渠道。”
“伊斯利勞你先照顧一下……”交待完之後,她露出疲態,“我要睡一會兒……”
“好好休息,一切都會好的。”看著她傷心沮喪的模樣,卡琺萊隻是這麼說道。
目送著蒼回房睡覺,卡琺萊把伊斯利弄到沙發上躺好,自己坐在一邊,亂糟糟的東西想了很多,最後還是忍不住微笑起來。
居然有一天,還能恢複正常人的生活啊……
覺醒的時候換掉了大劍的裝束,但是那把大劍還是帶了過來。
她將劍橫在腿上,飽含深情地撫摸著那個有些可笑的$型的劍印,又在劍柄的機括上一擰,取出了那份有同樣標記的黑函。
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卡琺萊的心裡也不怎麼好受。在那個世界呆了十年,和那些人共同忍耐改造的痛苦,又一起並肩作戰,如果沒有感情,那她的心就是石頭做的。
她的人緣很不錯。所以她的劍上沾了很多同伴的血。
但是畢竟是不同的。
就算是沒遇到蒼,她也從沒想過寄出黑函。
既然是想過穿越的人,當然不把人類還是不人類放在心上,覺醒是理所當然。
一旦有機會離開,就那麼毫不猶豫地……
覺得有那麼點對不起同伴,但是沒辦法。我們畢竟是不同世界的人呐。
雖然我現在覺醒了,但是我會在這裡,努力做個普通人活下去。
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前的紅發少女看著她略帶了憂傷的臉,臉色漸柔。
“有些規則要和你說清……”飄忽如鬼魅的身形掠到卡琺萊身邊,不可避免地帶來驚嚇。
但是那輕柔如風,優美如詩的語調極大地表現出了善意。
“很遺憾……可能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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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世我們一定要夾著尾巴做人……”
睡了一天一夜,又和姐姐談了話,蒼不再那麼鬱悶了,卻總還是有點不爽。
看著卡琺萊為自己到了現世而喜上眉梢,蒼忍不住想潑盆冷水。她把卡琺萊推到沙發上坐好,打開電視。
“xx市出現怪獸,損失慘重……”一個長得像史前恐龍的東西和一個鹹蛋眼睛紅白緊身衣的人對毆中,拳腳相向的肉搏與絢麗奪目的激光皆有,附近模型一樣的房子嘩啦嘩啦地倒下去,在它們的腳下激起一陣陣煙塵。
卡琺萊一看左上角的頻道標誌——新聞……嘴角的笑一下凝固了。
正在一邊翻看《常識手冊》的伊斯利抬頭瞥了一眼,似乎評估了一下怪獸的戰鬥力,不甚在意地又低頭繼續看。
蒼什麼都沒說,又按了幾下,換到另一個娛樂頻道。
“銀河擂台賽不日開賽,獎品為黃金聖衣……”特寫一個上麵雕了浮雕的金光閃閃的大箱子,後麵站著一個白色連衣裙,金權杖金腰帶金臂釧的紫發女人,周圍幾個十三四歲的肌肉少年隱隱站成保護她的位置。
卡琺萊不忍目睹地扭頭,順手奪下蒼手裡的遙控器,啪一聲關了電視,“討厭,殘酷的現實不要那麼早暴露嘛~”
剛換頻道的時候伊斯利也瞥了一眼,估計是看到人類,就皺皺眉移開了視線。
“好吧。”蒼攤手,很是幸災樂禍,“第一個是為了雷你,第二個倒是真要注意,能避開就避開,尤其你看上去還是波塞冬陣營的,為了‘愛與正義’掛在現世可太冤了。”
聽了這明顯說明後者比前者強的說辭,伊斯利略感不解地沉思片刻,繼續埋頭研究手上的書。
——彆的東西隔著電視或許感覺不到,但光從表情神態上可以看出,這些少年根本還很天真,隻是有點熱血,根本不算有什麼堅定的信念,這可不能算是優秀的戰士呢……
蒼看到了伊斯利的疑惑之色,但是聖鬥士這種東西本來就難以用常識估量,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然是解釋不了了。
見卡琺萊點頭,像是真的不想摻和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蒼想了想,走到書桌前,拿了份地圖,在上麵圈圈畫畫了半天,再交給卡琺萊。
這是一份相當詳細的……日本地圖(不確定)?在某些地名上打了圈。
“並盛町我知道,誒,米花市是……柯南?……蟲寄市又是哪裡?”卡琺萊一邊看一邊聯想,看來是穿越太久,一個個想起來都很艱難。
“是幽白,那裡到時候真的會有很多蟲,我印象特深刻……”蒼雖然也來了很久,記得的卻比較清晰,估計是因為剩下的記憶不多的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