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為什麼會出席這該死的歡迎會?
在給了每一個向他問候的來賓白眼之後,斯內普總算逮著個空擋喘口氣。斜靠在吧台上,他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火焰威士忌,此時此刻,唯有酒精能支撐他繼續在這鬼地方待下去。
“高興些,西弗勒斯。彆總愁眉苦臉的。”熟悉的蒼老聲音在他身旁響起。顯然,我們的前校長大人即便成為了畫像也改不了他愛湊熱鬨的個性。
“多麼好的建議,阿不思。”斯內普轉身麵向鄧布利多,又為自己添了些酒,“你肯定相當享受被一群違心的小鬼祝願。”喝了口酒,他扯動嘴角,“尤其是在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明白的顯示著他們多希望一輩子也見不到你的時候。”
“他們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你身份的轉換,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不知道從哪裡給自己也弄了被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著,“彆對那些孩子要求太高。”
“高?”斯內普諷刺地提高了音調,將又一個試圖接近他的DA社員瞪離。
“高。”鄧布利多在畫像中點頭,“不管怎麼說,你得承認哈利的表現不錯。至少他是真心為你的痊愈高興。”
“僅僅因為我向他提供了幫助就輕易轉變自己的態度。多麼愚蠢。”他尖刻地回答,視線在場中遊蕩著,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他是一個合格的格蘭芬多,當然。而我認為這正是他成熟的表現。”年老的巫師愉快地說,眼睛在鏡片後閃爍,“我猜你在找赫敏?”
“無謂地妄想。”魔藥教授毫不客氣地否認,在同一時刻看到了自己尋找多時的目標——棕發的女巫正縮在放置有沙發的一角灌飲著什麼,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在大部分人員都結對出現的當下,她的落單顯得十分稀奇。
等等,韋斯萊家的小子向她湊了過去,該死的他想做什麼?
看兩人似乎聊得很投緣,斯內普不自覺地皺眉。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鄧布利多關注到了不同的細節,“金靈?挺適合年輕女性的,不是嗎?”
斯內普這才注意到她手中酒杯裡的金色液體——“金靈”,由精靈以金葡萄為原料釀製的低濃度酒精飲料,是這次歡迎會上阿不福思提供給未成年學生的飲品之一。但是…他敏銳地發現桌麵上已有了不少見底的空酒瓶。
黑玫瑰、法爾曼、倫巴爾格…他辨認出了其中幾瓶,其它的由於距離的關係無法識彆,但他敢肯定沒有兩個瓶子是相同的。
就算全都是酒精飲品,這麼多品種混合的效力與正常的威士忌也相去不遠。斯內普不讚成地撇嘴,“顯然,格蘭傑小姐旺盛的好奇心在任何領域都會不恰當地占據上風。”但就今天的情況而言,這對他是有利的,既然他已經決定了…
“也許你該和她聊聊?我相信你會發現你們的共同點比你以為的要多。”鄧布利多“友好”地提議,並不出意料地得到一個白眼作為回答。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阿不思。”斯內普從畫像旁走開了。
“我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事務是什麼。”鄧布利多喝乾杯中最後一點酒,將高腳杯放置一旁,對著斯內普的背影低語,“但是你呢?西弗勒斯。你知道是什麼讓你至今沒有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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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為什麼出席這該死的歡迎會?
縮在破釜酒吧的角落,赫敏打開第…第幾瓶來著?她記不清了。將手中的長頸玻璃杯斟滿,赫敏無趣地打量著周圍。
不知道哈利怎麼說服了阿不福思,讓後者同意犧牲整個晚上的營業額,封閉破釜酒吧來舉辦這歡迎會。然而不管他人怎麼想,赫敏此刻萬分後悔出現在這裡。斯內普是主要原因,當然。但既然她在與金妮一起向他含糊地表示問候之後,她就再也不必麵對他的冷酷,魔藥教授便不再是她的主要困擾。
斯內普的影響退居二位後,孤獨占據了首位的寶座。
是的,孤獨。作為戰爭的“積極”後果之一,學生中的情侶人數激增,幾乎每一位參加歡迎會的人都有個伴,除了她。
也許還可以算上鄧布利多和斯內普。赫敏自嘲地想,拿過另一瓶沒嘗過的飲料,瓶中的液體有著耀眼的金色。現在唯有酒精能支撐她在這裡待下去。
“嘿,赫敏。你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羅恩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他擔憂地打量著她,“從開始你就不打對勁。”
“我好的很。”明明喝了這麼多,為什麼還是沒醉意?“埃莉諾呢?到時被自己女友飛了可彆怪我。”羅恩出乎眾人意料地與一名斯萊特林發展了關係,但赫敏覺得這位名叫埃莉諾的女孩挺不錯的。
“她和自己的死黨聊得正起勁,才不會在意我在哪兒。”紅發的男孩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癱倒在沙發上,“更何況她清楚你是我的朋友。”
“嗯哼。”赫敏取笑地說,“她倒能忍受你這麼沒禮節。”
“她很好。”羅恩傻笑著回答,她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一提起埃莉諾就跟喝了愛情魔藥似的,但她還是很高興自己的好友能找到適合他的伴侶。
不像她…赫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