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霍格沃茲的客房內,黑衣的男人佇立……(1 / 2)

霍格沃茲的客房內,黑衣的男人佇立在床邊,安靜地注視著在床上安睡的女孩。他站在這兒多久了?幾分鐘,幾刻鐘,還是幾個小時?時間的流逝對他而言近乎不存在。

當然,長時間的站立給斯內普帶來的不止是僵直的身子,毫不間斷地思索終於使他的思緒由最初的震驚淩亂歸於清晰。然而即便他用儘全力思考眼下的處境,依然有什麼東西沒有明了,在所有被理順的事實後麵有什麼隱藏著,他知道,但出於某種原因他不願去查明。

“嗯…”睡夢中的赫敏嘟噥了句什麼,翻了個身。相較她之前平躺的姿勢,這個睡姿令她的麵容完全暴露在爐光的映照下,也令斯內普看清了她微皺的眉頭。

盯著那淺淺的細紋,沒來由的,他感到胸膛中有什麼抽緊了。他明白這是為什麼,儘管極力試圖否認,他的理智依然清楚告知他--這極有可能是他的過錯。他的過錯,讓這姑娘受到了傷害。他為此內疚。

‘僅僅是內疚?’腦海中一把聲音嘲諷地問。‘你總是那麼不誠實。’

‘我看不出來有什麼其它理由。’雖然這很蠢,但有時與自己對話更有助於理清思路,斯內普對自己撇嘴。

‘這姑娘愛你!你如果不是蠢貨就該為此做些什麼。’事態開始跳脫他的掌控了,他為另一把聲音的直接瑟縮了一下。

‘那不過是愚蠢的迷戀。隻要我…’

‘隻要你什麼?斯內普。你看過她的記憶,你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戒指…’

‘那戒指當然是騙人的!麻瓜賣的小玩意而已。’他的眉頭在不覺間擰成結。

‘麻瓜?愚蠢的自我欺騙。你這蠢貨。’那聲音嗤笑著說,‘如果到了現在你都還沒意識到那巡回咒的話。你也許可以像鄧布利多建議的那樣找分院帽測測你是不是屬於格蘭芬多。’

‘夠了。這談話毫無益處。’斯內普煩躁地揮手,試圖結束這“無謂”的對話。可惜的是,儘管對象是他自己,他依然沒能成功。

‘如果你打算就這麼逃避下去。’那聲音還在繼續,斯內普頭一次察覺自己的諷刺是多麼讓人難以忍受,‘想想莉莉。然後決定你該做什麼。我沒興趣後悔。’

他知道對話不會再進行下去了,但對這個結果卻一點也不滿意。又靜靜地沉思了許久,直到爐中的火光漸漸弱了下去,他才從思考中退出來。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最後一次打量對發生的一切不知不覺的赫敏,斯內普猶豫著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對不起。”

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在經過床頭櫃時停頓了一下。

嗒,門板輕輕合上,屋內再沒第二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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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輕擊聲沿著石壁回蕩,漫延開去。

看不到儘頭的石砌長廊中,赫敏在昏暗的燭光下前進,一步又一步,堅定而漫無目的,前行。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處,她甚至無法確定這身體是否聽命於她。她隻是任由自己麻木地前進著,不顧牆上的火把探出弱光將她的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直到某種莫名的熟悉感隨著她的前行越來越濃重,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正在通往地窖的路上,但依舊,她不清楚自己為何在這。

身體仿佛有自我意誌一般向前移動,順著無限往前延伸的走廊向赫敏也不清楚的目的地行進,持續行進,直到耳邊傳來不同於她皮靴所發出單調敲擊聲的異響,直到一個黑影暴露在火光下,暴露在她眼前--漆黑而又巨大的一隻蝙蝠,向她亮出它猙獰的獠牙,撲飛而來。

心臟壓迫喉嚨擠出一聲尖叫,赫敏在感到這身體確實屬於她的同時轉身飛奔,然而那半身大的怪物在她身後緊追不舍…

(場景變換)

赫敏奔跑在茂密的樹林裡,從樹葉間隙中滲下的微薄月光是她唯一可依靠的光源,橫縱的枝椏劃破她的長袍,細嫩的皮膚留下或淺或深的血痕。她無心理會身上的破損,隻是如同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沒命地狂奔。

可這隻是徒勞。

它還在她身後,追趕著她,她可以感受得到…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一片異乎尋常的亮光,在這昏暗的樹林中,出現在她視線中,赫敏向這光芒衝去…

月光籠滿她的同時,赫敏怔住了。

花海,入目皆是夜光曇鋪成的花海,海麵上螢火蟲搖擺著起舞。夢幻海洋的中央,一抹黑色的人影背對著她,靜靜地站立著,似乎在等待什麼。

赫敏呆立在林邊,身後的怪物早已不見蹤影。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視線,那人影轉過身來,原就蒼白的臉色在夜色中更如大理石般毫無生氣,他的表情如磐石般堅硬,不可捉摸,即使是月光也不能使它柔和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