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鬆了口氣的掛上了大姐打來的電話便重重的擼了擼鼻涕,好不容易搓手搓腳避開鼻涕爬上上鋪的卓炎便低吼了一聲。
“下鋪的,爺要睡覺,彆搞那麼大動靜!臟死了!”
剛接完家裡人囉哩囉唆的電話又加上感冒流涕的蘇寒本就煩躁,聽上鋪不滿的命令,這回甭管他上鋪是帥哥還是狗屎了,他就是要回吼一句才甘心。
“彆人感冒擦鼻涕乾你什麼事啊!我就要搞那麼大動靜!”
蘇寒說完又重重的擼了一次鼻涕,自己生病了還不能讓自己舒服點兒啊。此時蘇寒的形象已經在卓炎腦裡最初的滿分急速下跌到一圓圈。卓炎想著還是徹底放棄這個對象吧,翻開枕邊的筆記本,上了□□便開始在自己新加的群裡尋覓獵物了。
蘇寒很鬱悶這鼻涕水是取之不儘擦之不玩,本來看那位叫卓炎的帥哥坐自己後麵還是自己上鋪得給人家個好印象,可全被這鼻涕水和自己在寢室的習慣給毀了。蘇寒不知這是巧合還是啥,這位帥哥的名字和蘇寒喜歡的那位名字讀音一樣,卓言和卓炎,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他們絕對是這世界兩個極端上的人,窮人和有錢人。
卓言是蘇寒小時候還在鄉下念書時認識的。蘇寒小時候家裡窮是種地的,他有八個姐,他是倆年邁的父母盼了幾十年才生下來的兒子,他出生時他大姐都三十多了,家人像寶一樣養著這個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男娃。蘇寒第一次見卓言是在鄉下那所窮酸的小學裡上課的第一天,那會他還沒開始上小學這村裡每個角落的娃他也都認識了,就是不認識卓言,卓言那時坐他後麵,蘇寒就總回頭看這個讓他陌生的男孩。蘇寒那時和誰都玩的來,就是和卓言玩不來,兩人認識那麼多年說過了幾句話可以拿指頭數,估計不超過十句。那時哪懂什麼情情愛愛的,蘇寒在日益細膩的對這位陌生麵孔的觀察下被吸引住了也不會發覺。蘇寒總覺得卓言的眼睛好看,優美的還未成型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在那張幼稚的小尖臉上撲閃撲閃的,小小的蘇寒視線總是會凝固在小小的卓言的臉上。一直到中學他倆還是一個班,啥也不懂的蘇寒連自己喜歡這認識那麼多年的卓言都不知,那時蘇寒隻知道自己對兄弟口中漂亮的女孩兒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反而碰上可口的男孩兒便興奮不已,直到蘇寒要離開那裡離開卓言後才明白。蘇寒的爸愛買彩票,每逢進城賣糧食的時候他爸都要買一張彩票回來,然後成天蹲家裡的小電視機前看有沒有中獎,堅持了十幾年,或許是上天對他家人口過多的眷顧,他爸終於在他初二那年中獎了,而且是最狗血的五百萬。蘇寒大姐是他家唯一一個大學畢業了還讀到了博士的女人,這年頭就算是博士也難找工作,他大姐從他小學的時候開始創業,開了個小公司經濟不景氣,這不當爹的一中大獎立馬為大姐的公司投資,大姐的公司便開始景氣了且磅礴發展。蘇寒一家人除了幾個已經外出奮鬥的姐姐外全都要離開這村搬進城裡的大彆墅了,全校皆知蘇寒已是有錢人家孩子要離開了。在那學校的最後一天蘇寒和弟兄們一一道彆後,他最後深深的看了那位他最不熟卻最關心的卓言。蘇寒那晚怎麼也不會想到卓言會趕在他離開前找到他家,那晚蘇寒的大腦幾乎都處在當機狀態,他隻記得卓言親他了,還和他表白了,蘇寒想也沒想就說他也喜歡卓言,然後卓言要蘇寒等他。
這一係列往事造就了今兒蘇寒一直念念不忘的等著卓言,就算碰到了好的對象了也隻處在曖昧階段。他常常在給卓言的回信中抱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阿婆查房時蘇寒早就把地上的鼻涕們清理走了,坐在床上會一直流鼻涕,可一躺下了就是一直堵鼻子了。寢室早熄燈了,隔床的兩位早鼾聲大作了,蘇寒卻難受的躺在床上睡不著。蘇寒鼻子堵著呼吸不暢還要一直咳嗽著,還很不習慣一直空著的上鋪突然有人了,因為這床還總時不時不受自己控製的搖起來。這晚他就一直看著上鋪散發出的幽光和聽著手指敲鍵盤的輕微響動不知不覺入睡了。而卓炎似乎也尋覓到了個不錯的獵物,互留了手機號後便合上筆記本睡下了,似乎是一夜好夢。
這所學校難以想象的嚴格,除假期外,在校期間不得踏出校園一步,一周的假期又少得可憐,隻有周六晚上和周日下午,然後便是每月底的三天月假。
卓炎是第一次來S城的Gay bar,本來準備來這城市的第一天就去Gay bar逛一逛的,無奈他對這個城市一點兒也不熟。這是S城最大的也是最好的Gay bar,卓炎感歎著這不愧是經濟發達城市,光這酒吧的規模和服務質量就比卓炎老家首都的Gay bar好上幾倍。卓炎坐在大廳角落的位置啜著小酒,由於是黃金時段這裡擠滿了人,卓炎來時幾乎都沒位置了。放眼望去也隻看得到隔桌的幾位帥哥,卓炎很是鬱悶,不過那些鶴立雞群的站著的服務生門臉蛋兒也都不錯。卓炎專注與研究那些正點的男人們都快忘了自己已經有對象了,卓炎上回在群裡搭上了個挺正的0,之後一直用電話聯係著沒見過真人,今晚就打算在這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