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此刻的安倍一邊劇烈地咳血,一邊思考,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越者不死定律,明明感到骨頭刺進肺裡了竟然還能活過來。
“小陽!你醒了!小陽,你怎麼咳血了……醫生!醫生!”思考完畢後安倍再次有種想要死回去的衝動。這世上能邊用關心的語氣邊一口一個“小樣”地損他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親愛偉大敬愛的老媽。那個天天行程排滿即使路過家門也不會回來的老媽。為毛她會在這?
接著一堆“白衣天使”麵無表情地衝了進來,機械般地開始檢查清理安倍。一番搗鼓完後,安倍安靜地坐在雪白的病床上,默默地看著坐在床邊滿眼心疼加愧疚的美麗女人,心中感歎:不愧是老媽,這麼久了還沒有長皺紋……
可憐的安倍老媽完全不知道她親愛的小陽心中在想什麼,如果知道了她就不會覺得心中愧疚無顏以對自己的兒子,而是抄起自己的拖鞋刷下去。
“小陽……媽媽我……”媽媽開口了,安倍在聽見小樣這個詞還是不自覺地抽搐了下嘴角,“媽媽我……對不起你,竟然沒有在你受到傷害時好好保護好你……嗚嗚……”美麗的母親越說聲音越哽咽,最後竟然趴在安倍身上哭了起來。
多少年沒看見媽媽露出這種表情了,安倍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拍著母親顫抖地背安慰道:“媽媽,我沒事,彆難過了。”
“小陽……你不知道……嗚嗚,媽媽以為要永遠失去你了……嗚嗚……你不知道你這次有多危險,肋骨碎裂……嗚嗚嗚……差一點就要插進肺裡…………嗚嗚嗚嗚……媽媽簡直不敢相信如果那一點成真了,我就要永遠失去你了!嗚嗚嗚嗚嗚……”多年來的冷漠矜持竟然在此刻化為烏有,隻剩下一個女人的嚎啕哭聲。
“媽……”安倍無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安倍家的人從來都是淡漠的,這點他很小就知道了,但同時他也知道安倍家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是刻入靈魂的。正所謂物極必反,深刻的羈絆最後帶來的就是淡漠的交際。從小父母就沒有和他一起出去玩過,雖然作為一個活了三十幾年的精英來說,一個人反而過的輕鬆。但有時候他也會感概一下如果自己隻是普通小孩子,肯定會因為受不了父母的忽視而叛逆或者厭世。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真的覺得很無奈。除非危機到生命,安倍家對於人情看得很淡。他在這十幾年怎麼著都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家的母親會這麼沒形象地撲在他身上大哭。
“小陽,媽媽不該一直在唉外奔波,很快你爸爸也要來了,這次我們會好好的陪你一起過日子。”母親停止了哭泣,嗚咽地說。
“彆……”安倍條件反射性地拒絕了出來,然後他頭大了,自己怎麼將這麼無情的話說出來了。看了眼母親並沒有什麼變化的臉,他更加覺得內疚。
“小陽,媽媽知道這幾年來你過的如何。如果小陽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求,但這次爸爸和我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之前本來想等你成年再說的,現在……真沒想到現在你就已經這麼危險了。”安倍的母親微微清理了一下臉頰,然後正經地說。
“重要的事情?”安倍好奇。
“和我們安倍家族有關的。總之,小陽,現在你隻需要安心養病就行了。”母親溫柔地摸了摸安倍的頭,然後看了下時間說,“媽媽下午在日本有事情,就先不陪你,晚上早點睡哦。”
“恩。”安倍點點頭,果然母親即使回國了也還是這麼忙啊……
獨自坐在空曠的病房中,安倍寂寞地呼喚魔魘。可是和之前一樣,對方沒有任何回答。安倍歪頭不解地托腮思考,難道自己之前把對方虐得太狠,現在不敢出來了,可自己什麼s什麼m的招式都沒用啊……咳,正經地咳嗽一聲,安倍阻止了自己不正常的吐槽行為。
病床邊的桌子上堆滿了學生會和同學送來的鮮花水果和禮物,雖然安倍沒有見到他們,不過可以想象的出來那幫家夥的樣子。還有修易,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安倍偷偷瞄了幾眼病房外的狀況,然後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向門外走去。他輕輕地拉開門,又輕輕地關上,不帶走一絲灰塵……跑題了。
安倍捂著自己的纏滿繃帶和木板的肋骨,用僵屍的步伐開始一間一間病房地搜尋。
某些躺在病房內不能動的悲摧病人,一臉向往地望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突然,他們看見一個死氣沉沉麵容蒼白的人影僵硬地走過,在路過門口時還轉過頭,兩眼放光地盯著病房內。頓時,那些病人心中狂吼:美麗的白衣護士小姐們,我們再也不向往外麵的世界了!
安倍依舊進行著僵屍般尋覓活動,心中還不斷地咒罵修易的祖宗十八代。日……修易你全家都是當忍者的嗎?藏得那麼好!
俗話說踏遍鐵鞋無覓處,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可是現況卻讓安倍想衝上去,然後狠狠地掐住對方的脖子,將對方從還剩一口氣汙染大氣層變成真正的綠色環保無汙染的安全人士。咳,要鎮靜!安倍再次安慰自己。
“阿晴~~~~”如此含情脈脈的眼神隨著修易的聲音拋了過來。安倍僵硬著身體嘴角開始猛烈地抽搐。然後看著修易大步地走了上來,全身健壯,張開手臂將安倍抱了一個滿懷。
鬆開安倍後,激動的修易發現對方的臉已經變成了菜色,他慌了,焦急地問安倍,“阿晴?你怎麼了?阿晴?”
安倍在臉部扭曲嘴角抽搐了很久後,終於一字一頓地憋出了他想說的話:“你丫的,我骨頭又斷了!”
“……”修易默,然後轉身,狂吼:“醫生!!!!!”
“修易,你不是雙手斷了嗎?怎麼恢複得這麼快?”重新躺會病床的安倍在木板中艱難地問。
修易仔細觀察了下安倍身上的木板,在確定對方講話時不會將木板震歪後,他答:“你聽誰說的?”
“……”安倍已經嗅出了不對的味道,“一個會賽亞人變身的大型黃毛犬。”
“哦,那家夥啊……”修易一臉若有所思,然後說,“那家夥隻是把我揍得站不起來罷了,怎麼可能真的折斷我的手,最多隻是踩著我的喉結然後大聲嚷嚷。”
“……”安倍安詳地閉上了眼睛,他覺得他可以毫無臉皮地去見耶和華上帝了,然後懺悔地說:主啊,請原諒我的罪……我其實應該投胎成有著16歲心的30歲純良大叔,而不是有著30歲心的16歲風騷少年。
----------我是有思想的分割線,也是分割掉安倍大人吐槽心裡的分割線-----
安倍安心地養了一個月的病,這期間老媽可能是被自己的冷漠給打擊到了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總是被自己欺負的副會長隔天就會出現一次抱著安倍的大腿嚎啕大哭,埋怨雲雀的恐怖,活像一個被家暴的小媳婦……咳,好在沒被雲雀學長知道。修易突然一改往日的熱情,隔了很久才來,雖然自己也不需要他經常來,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是修易每次都像往日那樣笑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弄得安倍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繼續損他。可是安倍心裡明白,在自己轉過頭的時候,修易的眼神很悲傷。他不喜歡這樣的修易,所以每次都無情地將修易轟了出去。
一個月後,安倍開開心心地回家了。進了家門,他發現門廳出現了兩雙成人的鞋子,那應該是父母的。
“爸爸?媽媽?”安倍邊往客廳走,邊喊。當他站在客廳門口時,眼前景象讓他止住了步伐,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
“爸爸……媽媽……這是……”
諾大的客廳已經被騰空了,木質的棕色地板上畫著巨大的陣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咒法,但是之前查過資料的安倍還是看出這和陰陽咒有關。而他的父母麵色嚴肅地坐在陣法的兩側,一齊望向安倍陽晴。
“小陽,你回來了呀……”母親先微笑地開口。安倍點點頭,疑惑地看向他們。
“把書包放下,然後過來坐。”許久未見的父親淡淡地開口。
安倍放下書包,然後坐到了父親的對麵。父親看了母親一眼,然後開口道:“安倍陽晴,你恨父親嗎?”
“哈?”安倍詫異地開口,不解地望進父親那深紫色的眼眸。
“嗬……”麵無表情的父親突然露出了笑容,大手放到了安倍的頭上,“有你這樣的兒子是父親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