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覺得要失去的時候,忽然覺得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隻要懷裡的那個人沒事就好。再沒有多餘的心去關注除他以外的人和物。眼淚就這樣不受控製的下落。傻瓜,服部。一個人楞衝衝的跑出來,以為自己是英雄嗎?超人嗎?什麼都不管不顧,又考慮到彆人會因為他傷心嗎?真是個笨蛋啊!
明明是心疼的要命,好疼好疼,感覺呼吸也不可以了,整個靈魂被抽空的可能,如果,懷裡的身體開始冰冷,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先凍死的會是自己。
不是一定要經曆什麼生死才能明白什麼所謂的定義,但是經曆生死之後,一定會更加深刻的明白,自己最想珍惜的究竟是什麼。誰和誰有幸可以並肩而行,誰和誰有幸可以曆經生死,誰和誰有幸依然可以相顧微笑。
工藤新一突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裂開了,這是種子破土的聲音嗎?這一刻,它終於找到孕育它的溫床了?彆扭的把服部也送去醫院,說什麼槍擊的後坐力很大,即使被擋住也會有危險。服部就咧著嘴笑,任由他扶著自己上車。好像有什麼事情豁然開朗了,不用言說的,執子之手,契闊成悅。
把搜集和查找的工作完全留給警方,這個一心追尋真相的偵探,這一次,放下了一邊,開始慢慢查找內心深處的真相。伴隨著救護車不安分的鳴音,車內的兩個少年,彼此依偎在一起。服部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斜倚在工藤身上,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感受著擁抱他的溫熱胸膛和指尖的溫柔。(嗯,這確實是平新,對,你沒看錯!)
一瞬間的焦急,一瞬間的心如死灰,一瞬間的喜極而泣,一瞬間的靜謐。
沒有那種一下子都放開的感覺,更沒有揭開難題的欣喜,甚至都沒有覺察到一絲清鬆,什麼也沒有,除了眼下的這個人。雖然是什麼都沒有說,空氣裡流動的不安分卻一點一滴的刺激神經,想要張口卻不知要吐出的第一個字該是什麼。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嘴,相當的有默契。隨即又陷入沉默,工藤看著服部那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就很是上火,怎麼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呢?
“誰讓你這家夥跑來的,難道不知道很危險嗎?你個傻瓜,以為自己是誰啊,竟然去擋槍,這是笨死啦。”
服部抬頭看到工藤由於生氣而微微憋紅的臉,卻開心的笑了起來。工藤看見他這個表情,不知羞愧,竟然還笑?更是生氣。
“喂,你……”
突然被服部握住手,所以連到嘴邊數落他的話也統統丟到一邊,煞有介事的看著服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你知道是那麼危險的事情,為什麼把我支回家,為什麼什麼也不給我說,為什麼獨自一人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難道我不會心疼,不會難過嗎?”
看著服部一臉認真的表情,微微有些難過的心酸。工藤隻是覺得難受,一下子胸腔裡德東西就開始往上鑽,想要化作熱淚湧出,又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沒用,強忍著卻還是那麼難受,難受,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氣還是服部的氣,就楞在那裡,一臉的委屈和快哭的嬌羞。
“傻瓜。”服部攔過工藤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想哭就哭吧,誰讓我們兩個都這麼笨呢。”
“你才是笨蛋。”
“對,對,我才是笨蛋。可是有個家夥好關心這個笨蛋啊,所以他自己也變成笨蛋啦。”
“笨蛋。”
到醫院以後,服部雖不同意,但是在某人的威逼下還是接受了各種各樣的檢查,終於確定並沒有大礙,但是要注意休息。從診室出來,看到那個人因為哭泣而紅紅的發腫的眼睛,很想沒心沒肺的嘲笑一番,卻連自己都心疼。服部慢慢的走向工藤,伸手附上那雙眼睛,輕輕的吻了上去。工藤猛的顫了一下,服部也離開了那雙紅腫的眼睛。工藤怔怔的看著他,呼吸都有些急促,服部卻往他耳裡吹氣,“呐,工藤,你知道的吧。”
你知道的吧?我們之間也許已經不單單是所謂的偵探的默契,而是,愛。是會每時每刻都想念你,想看到你微笑的樣子,想陪在你身邊,想牽著你的手,開心的事情能夠和你分享,想要沒收你的悲傷,就想抱著你,如果,時間可以隻屬於我們兩個人。
在醫院長長的走廊裡,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相擁在一起。
“呐,工藤,你知道的吧。”
以上所有,從未說出口,可這就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那雙紅紅的眼睛,不知何時臉上的紅暈,怎麼看,服部都隻是覺得可愛。
“呐,工藤,你今天好像小白兔啊!我好喜歡啊!”
……
“真的是太可愛啦~\(≧▽≦)/~”
“閉嘴啊,你。”
這就是這兩個偵探表達愛意的方法吧,甜言蜜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隻能靜默的亦或者彆扭的說出,關心的話語,愛的話語,聽在耳朵裡和聽在心裡不一樣呢。
明明眼睛已經腫的不成樣子,卻還是丟給服部一個標準的半月眼,可是淩厲的目光此刻隻剩下明亮而去掉了棱角。很自然地牽起工藤的手,就好像無數次牽起這隻手一樣,傳遞著彼此的溫暖,感受著血管微微的跳動。
工藤新一打開手機發現上邊滿是蘭的電話,時間從午夜持續到淩晨,如此短暫而又漫長的夜,此刻被黎明撕破防線,一點光將黑暗分割。
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撥通了蘭的電話。
“新一……”
“蘭,昨天因為案子的原因沒辦法接電話。”
“沒關係的,我隻是擔心你。”
“你要注意自己啊,昨天沒怎麼休息好吧。啊,我沒事,案子基本上已經完結,我過幾天就會回去上課啦。”
“真的嗎?你沒事太好了,昨天總是睡不著,沒來由的擔心,好害怕你出事,新一……”
蘭……
“沒事啦,一切都結束了。”
“那太好了,哎呀,要做飯啦,新一快點回來哦。”
“嗯,再見。”
“再見。”
“蘭姐在擔心你嗎?”
“服部……”
“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因為全部都了解,你的擔憂,你的矛盾,所以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是什麼身份,都不會改變,那些重量分一半替你承擔,所以,請不要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你,不是一個人啊!
有個懷抱如此熟悉,有個胸膛如此溫暖,有個肩膀可以傾泄悲傷,有雙手可以握緊不放。工藤完全沉溺在服部的懷抱裡,多想永遠都這樣下去,可是卻抽痛於另一份牽絆。哪一個才是掌心的期待?
兩個人,明明相愛。一直以為隻要這樣就夠了,可是,偏偏被這個世界淩遲割裂,什麼都不一樣了,原來,愛並不是一切。
一夜的驚心動魄伴隨著旭日東升而消失殆儘,此刻陽光灑下,宣告著新的生活開始。沒有黑衣組織,沒有提心吊膽,沒有夜不能寐,有一個人陪在身旁。雖然是一夜無眠,但是工藤和服部還是一大早就趕到了警視廳,對於黑衣組織的一切查繳活動才剛剛開始,其中牽涉的麵太廣以不是兩個高中生所能窺掠的。目暮警官和FBI對於材料的收集和證物的管理也在協商中。
“朱蒂老師。”
“哦,是大阪小子。”
“嘿嘿。”
“老師沒事吧。”
“啊,隻是擦傷。昨天多虧了大阪小子哦。”
工藤抬頭就看到了服部不好意思的一臉囧像,莫名其妙的心裡就樂開了花。朱蒂老師瞅瞅了這兩人的表情。
“呐,好像有一股甜蜜的味道哦。”
“咦?我怎麼沒聞到。”
“笨蛋,閉嘴吧。”
“工藤,你聞到了?”
……
“哦哦,太甜蜜了*-*”
“哦,老師我先去前邊了。”
“喂,工藤,你怎麼不等我啊!”
看到佐藤警官抱著大量的資料忙進忙出,工藤就覺得他們兩個還真是不應該來啊,好像幫不上什麼忙呢。
“嘿,工藤老弟你來了,哦,服部也一起啊。昨天真是多虧了服部老弟啊。“
“哪裡,我隻是……”
“他隻是個笨蛋罷了。”
“哦,嗬嗬,嗬嗬。”
明顯感覺到兩個人的氣場不對,還是先閃為妙。
“啊,那我過去忙了。”
“工藤,你是生什麼氣啊。”
“誰生氣了?”
“咦?你沒有嗎?”
“那為什麼拉個臉啊!”
“鈴~鈴~鈴”
“你個家夥死到哪裡去了,讓我幫忙請個假就一天沒人,到底是乾什麼去了啊!”
“喂,難道你都不會小聲說話嗎?”
“人家擔心了一個晚上,你卻和沒事人一樣,太過分了。”
“啊,啊,我在東京有大案子處理哦,會回去啦,嘿嘿,今天還要幫我請假哦。”
“懶得管你。”
“喂,和葉。”
“喂,工藤,你怎麼又不等我啊。”
……
服部平次滿心的不解,乾嘛都生我的氣啊,我有做錯什麼嗎?急急上前幾步,抓住工藤的手,看著那人沒有回頭,隻是任由自己牽著,感到對方身體的僵硬。
“呐,工藤。”
“服部,我……”
“沒關係哦,沒關係的。”
“啊,我們走吧。”
兩個人沒有再勘察黑衣組織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的範圍了吧,偵探的話,做到這一步已經夠了,剩下的交給警察就好了。沒有去機場送赤井和朱蒂老師他們,而是匆匆趕到了博士家。目暮警官他們並不知道哀的存在,哎,還是不知道的好吧,不然好不容易才從黑暗裡爬出來的的灰原,又會重新被拉進去的。
“博士。”
“你們兩個沒事太好了,實在是擔心你們啊!”
“灰原呢?”
“哦,在實驗室。”
“哦~”
“灰原~不,宮野誌保。”
“你好,工藤新一,哦,還有服部平次。”
“天啊~”
“怎麼了,關西名偵探。”
“嗬嗬,就是沒想到而已。”
“灰原,不是,有什麼打算嗎?”
“就叫灰原就好,反正那個名字也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今後?會出國吧,會去英國吧,畢竟爸媽曾經都在那裡過。”
“哦,是嗎?那個,赤井秀一,你知道的吧。”
“嗯,雖然你一直不和我說,但是我也已經想到了,姐姐是真的喜歡他的吧,無論怎樣都是喜歡著呢。”
“是啊,他也是呢,無論怎樣都是喜歡著的。”
“給。”
“這是什麼?”
“留給少年偵探團的信。”
“嗬,這還真不‘灰原哀’的風格啊。”
“要去送我嗎?”
“灰原……”
“哎呀,真是沒有情調呢。呐,大偵探,這一次,你要怎麼辦呢?”
“灰原……”
“要幸福哦!”
……
“會的哦,努力讓彆人幸福的人自己也會得到幸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