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心頭疑問,盈盈進了屋中,想到剛才那個女子,卻有記不得是誰,心頭煩悶,怕將來事情會出現意外,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忽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不像一個七歲孩子該做的,就坐了下來,讓侍琴拿來瑤琴,彈了兩遍清心普善咒之後,心情方才好些。
侍琴在旁笑說道:“小姐的琴藝越來越高明了。”盈盈一笑不答,不一會兒,丫頭們把晚膳端上來了。
天氣炎熱,盈盈胃口也不好,隻挑了幾樣清淡的嘗了嘗,便讓侍琴盛湯,盈盈捧起湯碗,剛要啜飲,忽地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的將湯碗放下,侍琴忙問道:“小姐,這湯不合胃口嗎?”盈盈搖頭道:“太燙,等會兒再喝。”
侍琴不疑有他,退到一旁便不說話,盈盈心頭卻陣陣驚疑,這湯中分明放了劇毒藥物,雖然她從前不懂得用毒使毒,可嫁給令狐衝之後,五毒教教主藍鳳凰多有來往,閒來無事之時,自己跟著她學過一些毒藥辨彆的法子,雖不能比得上常年使毒的五毒教苗人,但憑味道辨彆食物是否有毒這些粗淺功夫她還是能的,況且,這湯中劇毒下得並不高明,這毒名為三更死,中毒之人一般會在三個時辰之後毒發身亡,不過這毒並非無色無味,而是散發著淡淡腥臭,雖然被湯中調料之味掩蓋,可用毒之人仍舊可以辨彆出來,這毒藥毒性雖強,可被湯中水分一稀釋,作用已經有限,可見下毒之人並不高明。
看來不是東方不敗所為,任盈盈心中說道,若是東方不敗,想殺自己有的是辦法,不會用這樣下九流的手段。
“侍琴,我娘留給我的玉佩怎麼不見了?”盈盈抬頭問侍琴,侍琴忙道:“下午小姐沐浴的時候摘下了,我收起來了,小姐現在要嗎?”盈盈點頭,侍琴去梳妝台上找了出來遞給她。
盈盈將玉佩湊近鼻子,狀似細細觀賞,實則深吸了一口氣,如果細看玉佩,可發現玉佩頂端有一小孔,而裡麵放著的正是能解百毒的玉蟾粉,盈盈吸了幾口氣後,便將玉佩懸於腰間,端起湯碗一口口的飲下,她有自信,在聞過這玉蟾粉之後,三更死的毒雖然會發作,但卻不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半夜時分,盈盈房門外的值夜侍女突然聽到房中傳來一聲聲呼痛之聲,跑進去看時,盈盈正捂著肚子在床榻上打著滾兒,大驚之下,急忙一麵叫人一麵抱住盈盈。
接著,丫鬟、大夫紛紛進來,一番忙亂之後,盈盈終於稍減疼痛,她輕輕呼出口氣,雖然用過玉蟾粉,但這毒性發作的痛楚是免不了的,剛才那一番動作也並非完全作偽,她躺在床上,虛弱的睜開眼睛,大夫見她醒來大大的鬆了口氣,忙將湯藥送上,盈盈喝了之後,又複躺下。
折騰半日,天已經大明,東方不敗得到消息,匆匆而來,盈盈勉強坐起身子,拉著東方不敗的手說道:“讓東方叔叔擔心,倒是盈盈的不是了。”東方不敗安慰了她幾句,回頭問那大夫,那大夫雖然不像平一指那般精通醫道,但也是醫術精湛之人,這小小毒藥還是能辨彆出來的,當下實話實說,東方不敗的眉頭漸漸鎖緊,方才做了幾月教主,前任教主之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可不好。
“東方叔叔,您有教務要處理,不必管我了。”盈盈在旁適時的說道,東方不敗說道:“再繁忙,盈盈的事情還是得早些解決。”他轉過頭去看著房中眾人,目光淩厲,道:“聖姑中毒之事非同小可,你們都是貼身伺候的,嫌疑最大,來人,把她們帶去刑堂,細細查問!”
這命令一下,屋裡頓時響起一片哭聲與求饒聲,這刑堂一去,還有命回來嗎?
盈盈坐起身子,道:“東方叔叔,侍琴是伴隨我長大的,我相信她。”東方不敗看了看侍琴,道:“聽說,那湯是她端給你的?”盈盈說道:“是,不過她貼身伺候我,今兒個都沒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