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肅憲很久沒有來中原了,一路上坐在馬車中很有點興奮,時不時的把車簾子拉開看外麵,竟像個孩子似的,盈盈在旁照顧著他,反正現在離端午節時間還早,倒不急著趕路,就囑咐車夫慢慢行進,讓朱肅憲賞玩風景。
盈盈行事謹慎,一路去開封都是身著男裝,到了神醫平一指住所的時候,平一指正給一個江湖中人看傷勢,看到兩人,隻瞄了一眼,就隨便往旁邊椅子上一指:“先等著。”盈盈也不以為意,推著輪椅安頓好朱肅憲,便在一旁坐著,靜靜的看。
“你是被五毒教用獨門毒藥所傷。”平一指看著麵前的男子,那男子捂著右手手背惡狠狠的道:“還不是五毒教那叫藍鳳凰的臭娘們兒,田大爺不過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之後這手背就跟火燒般疼起來,田大爺一身武功全靠右手快刀,這娘們兒憑地狠毒!”
“田伯光,你這淫賊也有今天?”平一指哼哼著,手上動作倒也迅速,右手一下劃開田伯光的手背,左手從旁邊托盤上急速取了幾味藥粉,灑在田伯光的傷口上,接著黑色的毒血汩汩流出,平一指又撒上幾味藥,來來回回足足折騰了□□回,流出來的血才是鮮紅色的。
盈盈聽平一指叫這人為田伯光,就知道了這人的身份,對這樣一個淫賊,她可沒什麼好感,縱然令狐衝和他私交很好,盈盈還是皺了皺眉,把頭轉了過去,隻聽到藍鳳凰幾個字讓盈盈留了心,難道藍鳳凰來中原了?
對於藍鳳凰,日月神教從沒讓她服過三屍腦神丹,畢竟她精通毒物,就是用了三屍腦神丹也沒用,還有可能被她識彆出三屍腦神丹的製法與解法,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在受日月神教管轄的一些旁門教派中,五仙教的地位比較高。
盈盈又細想當日與藍鳳凰是如何相識的,是了,藍鳳凰的五仙教與百藥門素有恩怨,論毒物厲害程度,百藥門略輸五仙教一籌,因此百藥門的褚風曾想搶奪五仙秘笈,並且已經到手,之後是黑木崖派人調停此事,褚風才歸還秘笈,而當時日月神教的教主正是自己的父親,東方不敗在做了日月神教教主沒多久就不再管事兒了,和五仙教也就沒什麼大來往,所以後來五仙教倒和自己的關係不錯。
就在盈盈暗自思量的時候,田伯光已經坐起身來,對著平一指抱拳說道:“多謝平大夫相救之恩,淮南江梟的人頭一定按時送來。”平一指翻了翻眼皮,哼了一聲,也沒有答話,田伯光從懷中掏出大把金葉子奉上,平一指也不客氣一把轉過,田伯光還要再說什麼,平一指已經毫不客氣的說道:“滾吧。”
田伯光有點尷尬的摸摸鼻子,訕笑的推門離開。
平一指這才斜眼打量朱肅憲和盈盈,他在七年之前就下了黑木崖,那時候盈盈還隻是個小娃娃,更何況她現在還穿著男裝,平一指一時認不出來,隻掃了他一眼,在看朱肅憲的時候卻是愣了一愣。
朱肅憲嗬嗬一笑道:“當年明教醫仙胡青牛除了明教中人概不醫治,今日殺人名醫平一指醫一人殺一人,倒有異曲同工之妙呀。”
“你是?”平一指臉色一變,看了朱肅憲良久,指著他說道,“你……你是朱叔叔?”朱肅憲一笑道:“你這小子好沒良心,當初在光明頂的時候,你師父教導你甚是嚴苛,每回要揍你都是朱叔叔護著你的,這才十多年沒見,你竟把我忘了。”
平一指馬上要下拜磕頭,朱肅憲擺了擺手,平一指又把目光轉向盈盈,盈盈對他點一下頭,道:“平大夫好。”
她一開口,平一指就認出是誰了,但想到江湖上傳的聖姑現居綠竹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這可奇怪了,不由得用懷疑的眼光看了盈盈一眼。
朱肅憲擺手道:“不用懷疑,這是我如假包換的外孫女兒,隻是事出有因,這些事兒你先彆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