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煙回到綠竹巷,盈盈臉色已經好些了,就跟往常一樣,曲非煙問候了幾句,轉到侍琴的房中,道:“侍琴,姑姑的帕子都是你收著的嗎?”
侍琴點了點頭,曲非煙道:“能讓我看看嗎?”侍琴雖然不知道曲非煙什麼意思,但這不過是件小事,便點了點頭,拿了一方繡帕過來,曲非煙細細一瞧,低聲道:“真的一模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侍琴問道,曲非煙嘻嘻一笑道:“沒什麼,隻是今天在街上瞧見彆人賣繡帕,跟姑姑的帕子好像。”
侍琴道:“小姐的帕子都是我繡的,應該不會和外麵的重樣了,你大概看錯了吧?”曲非煙也不細說,隻是嘻嘻笑著。
回到盈盈房間,曲非煙拉著她的手道:“姑姑,令狐大哥他們明天就要走了,我們去送送吧。”
盈盈掙開她手,道:“不過幾麵之緣,有什麼好送的?不去了。”曲非煙偏了偏頭,眨巴著眼睛,道:“你不去我可是要去的哦。”
“你去便你去。”盈盈轉過頭不理她了,曲非煙笑道:“那姑姑有什麼東西要我轉贈他們嗎?”
“我有什麼東西要轉贈的,我又跟他們不熟!”盈盈有些不耐煩了,曲非煙道:“姑姑不是說了要儘地主之宜嗎?我還以為姑姑會送他們些洛陽名產呢!”
盈盈低頭半晌,才輕輕說道:“洛陽名產什麼的,你要送便送去吧。”說了這個其他也不多說了,隻是次日一早,曲非煙離開之後,她也悄然出門,跟在她身後,在岸邊碼頭,曲非煙跟他們依依惜彆,盈盈隻是看著,想到令狐衝回去可以向他小師妹邀功了,眼睛又濕潤了。
曲非煙還以為盈盈真的沒來,心中惋惜,唉,姑姑真是的,瞧她遇到令狐大哥時候的模樣,分明就是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嘛,為什麼又不認呢?
此後幾日,盈盈懨懨的沒什麼精神,曲非煙雖然不知道盈盈為什麼不高興,但也猜知是和令狐衝有關的,便不再提他,隻是陪著盈盈說話解悶,又過得半月,盈盈才心情稍好些。
一個月後,江湖上突然傳來消息,福威鏢局被青城派滅門,之後又是劉正風要金盆洗手,這一回輪到非非精神不濟了,盈盈知她所想,自己也想幫忙,隻是該怎麼同她說好呢?
就在盈盈思量這個問題時,綠竹翁帶來了一個消息,向問天來了。
半夜,盈盈輕手輕腳從地道離開綠竹巷,從上官雪的宅子中出發,展開輕功,向城中馮家宅而去,那是向問天約她見麵的地方。
從後牆而入,是一座花園,上了回廊轉了幾轉,麵前是一間廂房,盈盈輕擊房門,裡麵發出三聲咳嗽,盈盈這才推門進去。
房間裡點了一支蠟燭,桌旁坐著一個白衣老者,容顏清瘦,劾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正是向問天。
盈盈過去輕輕一禮:“向叔叔好。”向問天也趕忙站起來,口稱小姐。
兩人坐下噓寒問暖一番後,向問天道:“大小姐可知道西湖梅莊?”
盈盈心中一顫,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在前世,向問天也曾經問過她這個問題,那是在曲洋死了之後,這一世竟然提前了,上一世的時候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西湖梅莊囚禁著自己的父親,便說不知道,後來向問天再也沒有來過。
今次,盈盈當然不會再這樣回答了,其實前些年她就在琢磨著要相救父親了,隻是向問天那時候的態度不明,她不放心,畢竟向問天身為神教左使,又經曆兩代教主,手中力量不可小覷,若他保持觀望狀態,父親複位也是不易,現在他能主動找上自己,那就是表明了態度,這再好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