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盈盈站起身來,向著向問天深深一禮,語帶感激的道:“多謝向叔叔,梅莊……梅莊我自然知道。”
向問天本就是個聰明厲害的人物,察言觀色馬上知道盈盈已經在籌劃救父了,感歎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沉吟了一下,向問天聲音低沉,說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盈盈道:“就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著如何動手相救。”向問天歎了一聲:“不錯,我也是這兩天才知曉的,你能查到這個,那也不錯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東方不敗的?”
盈盈當然不能說一開始就懷疑了,苦笑了一下道:“就這次上崖,向叔叔也知道,我和楊蓮亭的妹子關係頗好,時常有來往,她不知從哪兒得到了這個消息,閒談之中露了口風。”
向問天點了點頭,並未深究,對素心露口風他並不十分相信,但也不打算詢問,畢竟自己從何而來的消息也沒打算徹底細說,總要有點秘密的不是嗎?隻要目的相同,其他的並不重要。
“那向叔叔現在可有良策?”盈盈坐下問道,向問天思量半晌,將心中的主意說了,其實就是前世他利用琴棋書畫四樣寶貝相救任我行的計策,隻是這一次的比武對象換成了他自己,並說要自己代替任我行坐牢。
盈盈卻道:“這個不妥當,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向叔叔您豈不是危險了?而且我認為也不必這麼麻煩。據我這些天的查證,雖然西湖梅莊警衛森嚴,通往地牢的道路上有三道鐵門,但三道鐵門之後那段地方在西湖水淺之處,若讓人從那邊悄悄攻入,扒土破壁,想來容易很多,囚室鐵門雖由四把鑰匙組成,但若用利劍砍研,未必就沒有辦法攻破。”她按了按腰間洞簫,這是近來明教吳然所贈,他在看過倚天劍之後鑄就的,蕭中藏劍,雖然不能與倚天劍相比,但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當世之上除卻倚天劍估計沒有寶劍能與之抗衡,正好用來破囚室鐵門上的大鎖。
而盈盈所說的從西湖水淺之處攻入,那並非現在想出的法子,前世她和令狐衝婚後居於西湖梅莊,因令狐衝將林平之囚居西湖地牢,所以他們不得不再次檢驗地牢的牢固程度,從中盈盈便發現了這三道鐵門之後的破綻,雖然外人若沒有進過西湖地牢是察覺不出的,終究是要以防萬一,因此當時盈盈和令狐衝在那段上麵設置了鐵壁,又安裝了警鈴機關。而現在那邊可沒有警鈴機關,並且為了怕琳琅的出現造成西湖地牢的格局發生變化,盈盈曾花大力氣收買了梅莊的一名仆人,從中查探,又派人潛入西湖查探西湖牢底形勢,來回三次,確定與前世並無異樣,這才定下了這個計劃。
向問天看著盈盈,目光中多了一絲讚賞,深處卻也有一絲隱憂,盈盈心知他在想什麼,輕聲說道:“我年輕識淺,很多事情都不懂,究竟該如何營救父親,還需要向叔叔主持大局,向叔叔,您認為我們何時行動比較好?”
“以我之見就在最近比較妥當。”向問天眼中的憂慮少了些,“最近聽聞五嶽劍派的劉正風金盆洗手,現下武林正道和神教中人都關注著這件事情,正好趁此時機前去梅莊,你以為如何?”
盈盈低首斂眉:“全憑向叔叔做主。”向問天的想法跟她一樣,這下她就心定了,特彆是這個時間還是向問天提出來的,又談了些細節問題,盈盈方才離開。
次日一早,曲非煙來到盈盈房中告辭,盈盈直截了當的說道:“非非,你是想要去衡陽城嗎?”
“姑姑……”曲非煙先是一驚,隨即將頭低下,盈盈拉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道:“在我麵前還隱瞞些什麼?曲叔叔和劉正風琴曲相交,我是喜歡音律之人,當然理解,你彆怕,我今天特地跟你說這些,便是要讓你明白,我並無惡意。”
曲非煙欣喜的抬起頭。
盈盈又道:“隻是,我雖然沒有惡意,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據我所知嵩山派最近蠢蠢欲動,你們得當心,神教方麵暫時應該不會管這事。”畢竟曲洋現在隻有長老頭銜,正忙著和童百熊鬥法的楊蓮亭是沒興趣管他的閒事的。
盈盈遞了一封書信給曲非煙,說道:“這是我親筆所書,你和曲叔叔若遇到危難,隻需拿著它去找衡陽分舵的李錚然李舵主即可,他手下的人馬任由你們祖孫差遣!”
“姑姑……”曲非煙的眼中微微含淚,“姑姑如才待我,我……他日姑姑若有差遣,非煙粉身碎骨也當報答。”
盈盈看她一臉認真,心下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拿了帕子給她抹去眼淚,道:“行了行了,彆哭了,哭花了臉可不好看,快去找你爺爺吧。”
曲非煙點點頭,便去收拾東西,急匆匆往衡陽城去,盈盈則在第二日易容改裝和向問天離開洛陽,沿途另有扮成普通百姓的暗衛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