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行駛了不過一個小時就到達開封境內,在最近的一個碼頭上,他們瞧見嶽不群等華山派中人都挨個兒往岸邊走,嶽不群走在最前,跟眾弟子說著什麼,嶽夫人在嶽不群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一眾弟子指點著周圍看到的與華山不同的風物人情,嶽靈珊和林平之在人群中並肩而行,形狀親密。
令狐衝看著華山派的人,輕輕歎了口氣,心中傷痛又被翻騰了起來,盈盈伸手過去將他的手握住,說道:“你這樣瞧見華山派的人就傷心,我往後可就不敢讓你再見啦。”
令狐衝苦澀的一笑,不答盈盈的話,隻是指著華山派的人,說道:“以前出門,我都是站在師父師娘的身後,六師弟總是跟在我的身後,還有小師妹,一會兒到我身邊跟我說笑,一會兒跟著六師弟鬥嘴。”
他幽幽說來,盈盈心中有點難受,道:“衝哥,你是不是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逐出華山了。”
令狐衝聽她這樣一說,忙道:“不是,不是,我怎麼會這樣想?我隻是看到師父師娘,心中一時感慨,你彆胡思亂想。”
盈盈仰頭微微一笑,道:“你說的是真的?”
令狐衝一笑,道:“比真金還真。”盈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等到華山派中人走得離碼頭遠了,盈盈才吩咐舟子將船靠近碼頭,和令狐衝登了岸,盈盈有心讓令狐衝到各處走走散心,便道:“我們進城逛逛可好?”
令狐衝道:“好呀,隻是要不要招呼一聲你們教中的人?”盈盈道:“不用,他們自有安排的。”令狐衝對日月神教的聯絡方式也不了解,便點點頭。
開封城中有許多名勝古跡,令狐衝對此不甚了解,隻是粗略一看,盈盈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向令狐衝講解一二。
兩人去逛了一回嶽王廟之後轉了一個彎兒,來到一條繁華的大街上,走了一段之後令狐衝和盈盈找了一家酒肆進去,這家酒肆的梨花酒最是出名,令狐衝便要了兩壇子梨花酒,盈盈也陪著喝了幾杯,果然芳香醉人。
正當令狐衝喝的興起時,忽聽得櫃台那邊有人說道:“紅袖織綾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這喝梨花酒應當用翡翠杯,掌櫃,你這邊梨花酒雖好,可惜無好酒杯呀!”
令狐衝聽到這個,一下子來了興趣,轉頭往櫃台那邊瞧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身形消瘦,但肚子倒是挺了出來,仿佛懷孕的婦人,令狐衝看了忍不住一笑。
那中年人聽到笑聲往令狐衝這邊瞧來,當他目光裝到盈盈身上的時候,臉色突然一變,疾走幾步過來,納頭就要跪拜,盈盈及時阻止:“我不想暴露身份。”
那人忙應了一聲,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盈盈跟前,令狐衝問道:“這位前輩是誰?”那中年人連忙答話:“小人祖千秋。”
“祖先生請坐,剛才先生高論,讓在下耳目頓開。”令狐衝客氣的道,祖千秋看了看盈盈,心想這人既然跟聖姑同坐一桌,一定關係非同尋常,忙道:“不敢不敢,小人還是站著好了。”
盈盈看了一眼令狐衝,說道:“既然令狐公子讓你坐,那就坐下吧。”祖千秋道:“是,聖姑。”戰戰兢兢的坐下來,隻挨了半個凳子,看上去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令狐衝給他倒了杯酒,之後又請教起酒具之時,開始的時候祖千秋說話也是抖抖索索的,過了好一會兒才順溜了些。
兩人說得很是投機,盈盈隻在旁聽著,也不打擾,沒半個時辰,兩人已經喝乾了兩壇子的梨花酒,令狐衝起身正要招呼小二再來兩壇,眼前一花,一團影子在麵前一晃,令狐衝愣住了,那是什麼東西?圓圓的像一個超大型的球,難道是哪個武林前輩發明的兵刃?
待得令狐衝定睛看時,才發現那兵刃原來是一個人,這人十分矮小,又長得極為肥胖,手足都是極短,方才過來的時候速度又非常迅捷,因此令狐衝還真沒瞧出是個人來。
那人也不看彆人,一把拉住祖千秋,叫道:“兄弟,快助我禦敵!”
盈盈在前,祖千秋可不敢造次,忙拉了一下那人,低聲喝道:“老頭子,聖姑在此,休得亂來!”
老頭子啊的一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接著想也不想就爬在地上咚咚咚的磕頭,盈盈喝道:“起來,彆丟人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