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忙應了幾個是,站了起來,在盈盈麵前,他竟像個孩子似的,手拽著衣角,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樣子,令狐衝問道:“盈盈,這位前輩是?”
盈盈道:“黃河老祖之一。”令狐衝點點頭,對老頭子拱了拱手,老頭子忙回禮。
“老頭子,你剛才說什麼幫忙?”祖千秋問道,老頭子急切的道:“剛才我搶了胡老拳師家的千年靈芝,他正要拿我。”
祖千秋哼了一聲:“你也太遜了吧,胡老拳師那樣的貨色也害怕起來了?”老頭子呸了一聲:“胡說八道,我們黃河老祖何時怕過人?隻是那姓胡的找來了青城派的餘矮子助拳來了。”
令狐衝聽到此事微微皺眉,說這些人是邪魔外道其實也沒錯,這麼大庭廣眾之下搶人東西,便是被揍了也是活該,隻是這餘矮子怎麼會來這兒的?難道也是想去福建,為了那本辟邪劍法?
盈盈問道:“你拿彆人東西做什麼?”她語氣有點氣惱,當著令狐衝的麵兒他們將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當真可恨。
老頭子聽盈盈語氣不善,囁嚅的說不出話來,祖千秋口齒伶俐,趕緊說道:“老頭子的女兒從娘胎裡帶來了病,十年前請平大夫開了藥房,現在就差千年靈芝了,迫不得已才會去胡老拳師家偷竊的。”
令狐衝臉色緩了緩,為了女兒的病,那也情有可原了。
盈盈見令狐衝的神色緩和了也不打算追究,就點了點頭,正要遣他們離開,門外腳步聲再次響起,一個矮小道人右手持著寶劍衝了進來,盈盈認出,那人正是餘滄海,他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想必就是剛才老頭子所說的胡老拳師。
餘滄海一見老頭子就一劍刺了過來,老頭子自知不是他的對人,避了開去,祖千秋忙以折扇做武器,和老頭子共同禦敵。
餘滄海畢竟是一代宗師,以一敵二還打占上風,過了十餘招,老頭子的左臂被劃了一道血痕,啊的叫了一聲,他一受傷,祖千秋頓感難以支持。
令狐衝忽然長劍一起,一躍到祖千秋和餘滄海之間,幾乎同時向兩人各遞一招,祖千秋忙退了開去,餘滄海則又驚又怒,他沒想到此時會被人偷襲,向來人瞧去,頓時冷笑一聲:“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華山派的令狐賢侄,哦,不是,現在應該說是華山派的棄徒才對。哈哈……”
餘滄海放肆的大笑起來,頓時讓令狐衝感到非常尷尬,臉上也紅了,心中更是傷痛,自己現在在江湖上的稱號居然成了華山派的棄徒。
“餘矮子,那你是什麼?滅了福威鏢局滿門的儈子手?”盈盈見他惹得令狐衝心中不快,頓時心中就惱了。餘滄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眼睛又轉向了老頭子等人,看著令狐衝說道:“嶽先生說你和歹人為伍,現在看來果然是不錯。”
“餘矮子,沒事情你就滾!不然你今天彆想走出這裡。”盈盈聽餘滄海又刺激到了令狐衝,心下越發不快,放出了狠話。
“辟邪劍法呢?交出來!”餘滄海不知盈盈身份,見她隻是一個年輕女子,便不放在心上,一個勁兒的盯著令狐衝。
令狐衝大聲道:“我令狐衝沒有偷過辟邪劍法!”餘滄海喝道:“這麼說來你是不交了?”說罷一劍就刺了過去,令狐衝也回了一劍,他此刻的武功已經非同小可了,餘滄海一驚,劍招加緊,種種招式變化層出不窮向令狐衝招呼,令狐衝窺著餘滄海劍招變化,尋著破綻進招。
過了十餘招,餘滄海越鬥越驚,心道:“這果真是辟邪劍法嗎?為什麼和林家使的不同?他的招式變化未必都少精奇,但每每壓製著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令狐衝曾見識過餘滄海的功夫,當時對他的為人雖然不屑,但對其武功卻極為佩服,現下看來,也不過如此,再鬥了一會兒,令狐衝見他肋下露出破綻,長嘯一聲,一劍刺了過去,點在他的肋下,卻住了手,沒有刺入。
餘滄海已經驚出了一聲冷汗,忙展開輕功飛出數尺,令狐衝不再追擊,隻是拱了拱手:“餘觀主,得罪了。”
餘滄海麵色蒼白,過了片刻才緩過來:“辟邪劍法果然神奇,他日再來討教。”身形一晃,人已經在數尺之外了。
那胡老拳師見餘滄海走了,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老頭子等人的對手,匆匆忙忙也離開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