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指著前麵,笑著說道:“你瞧瞧那第三隊第四個的小尼姑,認得出來是誰嗎?”令狐衝順著盈盈手指的方向瞧了過去,這一世他和儀琳隻見過幾麵,對她的身影並不熟悉,看了老半天也沒認出來,當下搖了搖頭。
盈盈撲哧一聲笑:“你當真忘了呀?你在衡陽城外不是救了一個小尼姑哦。”
“哦。”令狐衝這下想了起來,又有點不好意思的道,“也不全是我救的,還有曲姑娘的份兒呢,就是她嗎?”令狐衝再仔細瞧了瞧,點頭道,“好像是,嗬嗬,我都忘記她法號是什麼了。”又有點奇怪的問盈盈,“你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
盈盈一笑不答,這一世令狐衝和儀琳之間的這段情緣沒了,儀琳應該也會快活一點吧,隻是這樣一來她的爹娘不知道會不會複合,她胡斯亂想了一會兒,思緒又轉到了麵前的事情上,此刻恒山派已經入了城,隻是到了城門口不知怎麼的都停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才往前走。
盈盈和令狐衝都感奇怪,等她們進了城,趕緊跟了上去,一進城,他們兩個也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現下正是下午時分,照道理來說,大街上應該是人潮湧動的,便是這些人大多以務農為生,大街上也不該一個人都沒有呀,再看四周店鋪,米行也罷、珠寶首飾店也罷,都是店門打開,店中的東西,珍貴的都被搬空,大米之類的都還留著,有時一陣風刮過,便卷起幾粒米粒或者幾張紙片,恒山派已經在一個巷口轉彎進去,諾大的空間中隻剩下了盈盈和令狐衝。
盈盈情不自禁的感到了一點恐懼,似乎天地間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她不由自主的抓緊了令狐衝的手。
令狐衝在盈盈的手背上拍了兩拍,輕聲安慰道:“彆怕,有我在。”盈盈看了令狐衝一眼,點了下頭。
一路走過去,兩人走進了最近的一家客棧,盈盈說道:“恒山派的人此刻一定去巡查了,我們先藏起來,免得被她們當做了歹人。”
令狐衝道:“說得是,不知這城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難道是遇上山賊強盜的,被洗劫一空了。”
盈盈微微搖頭:“一落上過來我仔細瞧了,沒有看到任何人或畜的傷亡,若是強盜洗劫不該如此,而且你仔細回想一下剛才我們經過的那家首飾店,裡麵的東西全沒了,但店中的椅子之類的卻沒有倒,可見這些人在離開這兒的時候並不非常慌張,還有時間將值錢的東西帶走,我們再到櫃台看看,如果我所想不錯,那邊的金銀銀票應該也是被拿走了。”
兩人來到櫃台一看,櫃台的抽屜關著,打開一看,果然裡麵隻剩下了賬本,銀票、碎銀都被拿走。盈盈說道:“若強盜搶劫,可不會這樣愛惜東西的,我看這裡的人不值得了什麼訊息,倉促之間想要離開。”
令狐衝剛點了點頭,門口響起幾人的腳步聲,正是恒山派的尼姑們,盈盈向令狐衝使了個眼色,兩人躍上二樓,進了一間廂房躲藏,透過窗戶偷偷往外看,進來的是七個尼姑,為首的那人是個中年尼姑,盈盈想了想,馬上憶起,那中年尼姑法號儀和,性子急躁。
果然,一進門,她馬山讓其餘弟子四處尋找,盈盈和令狐衝輕功卓絕,這些尼姑的武功平凡,便沒有找到,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七人又在大廳中彙合,各自都搖著頭,表示一無所獲,儀和重重一歎,帶著眾人又出了客棧。
盈盈和令狐衝當下就在客棧中安頓下來,傍晚的時候在廚房中找了點東西,令狐衝匆匆做了些東西,又快速將火熄滅,和盈盈匆匆吃了。
到得晚上,又有一隊尼姑進來,這次為首的是儀清,她帶著人在每個房間都點上了燭火,盈盈先是一愣,隨即馬上明白,待她們走後,笑著對令狐衝說道:“這疑兵之計倒是不錯,這樣敵人就不能知道恒山派到底在什麼地方了,可惜呀,若是敵人人數眾多,那便也隻是費一番搜尋的功夫罷了,這計策終究派不上大用處,而且此刻的恒山派大約也被人盯上了,這麼多人,要避開敵人耳目,那是千難萬難的了。”
令狐衝嗯了一聲,忽然想到一事:“那我們是不是也被敵人盯上了?”盈盈抿嘴一笑:“這個我可不知道啦,且看著辦吧。”她這樣一說,令狐衝也就放心了,心知盈盈聰慧過人,行事又素來謹慎,若沒有十足把握,不會讓自己陷入陷阱,見盈盈已進入一間廂房休息,自己便在她隔壁的廂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