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之後,王誠過來稟報,恒山派那三個弟子已經救出了,並且也已經跟著定靜師太一起走了,本來恒山派前往福建也是聽了左冷禪的話,說魔教中人齊聚福建打算搶奪辟邪劍法,要定靜師太為了武林安危前來援手,現在知道了,原來竟是左冷禪想要一統五嶽劍派的陰謀詭計,既然知道了,那自然就不再去福建了,當下打道回府,又帶著弟子往恒山去了。
令狐衝聽到這個消息鬆了口氣,幾次打交道下來,恒山派的女尼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不希望他們出事,隻是又有點擔心嵩山派會不會就此罷手。
盈盈知他心意,說道:“既然定靜師太知道左冷禪這人的狼子野心,自然會多加提防的,她也是武林宗師,既然有了防備,那就不會那樣輕易的上當的。”
令狐衝點頭道:“希望如此吧。”他拉住盈盈的手,道:“盈盈這一次可辛苦你了。”盈盈微微一笑道:“這也沒有什麼。”
羅絕昕見兩人有說有笑的,心裡就開始不舒服了,輕哼了一聲。
令狐衝也正瞅著他不順眼呢,聽他哼哼,心裡也不滿意了,白了他一眼。
盈盈一拉令狐衝,道:“我們走吧,還要及早趕去福建呢,不然小心你的師弟妹被人欺負了。”
剛才令狐衝和羅絕昕相鬥的時候她看得分明,令狐衝的劍招攻勢占了上風,羅絕昕的內力渾厚,兩人若是相鬥,誰勝誰負還不一定,更何況照這情勢看來,羅絕昕在教中威望不低,現在得罪了他,他日自己和令狐衝的事恐更生波折。
令狐衝沒有盈盈這麼多的心思,但還是肯聽她的話,遂點了點頭,和盈盈一起出去,羅絕昕跟在他們的身後。
此去福建,保護華山派隻是盈盈的一個借口,更重要的是要拆穿嶽不群的真麵目,秦偉邦先去了福建,早先傳來消息,已經安排好了,羅絕昕不知內情,萬一壞事,那可如何是好?可若不讓他跟著,眼前就要橫生枝節。
想到這兒,盈盈轉頭看向羅絕昕,正色說道:“羅右使,你真要跟著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羅絕昕微笑的打斷:“並不是跟著你們,屬下隻是跟著聖姑!”
盈盈道:“我沒有心情跟你鬥嘴,我隻想跟你說清楚,你非要跟著我也沒辦法阻攔,隻是到了那邊你需事事聽我的。”
羅絕昕道:“聖姑便是不說這句話,屬下也是事事聽聖姑的。”他嘴角微微一瞥,露出一個笑容來,意味深長,盈盈有點惱怒,轉過了頭,拉著令狐衝就走。
走了一段路之後,王誠已經備好了馬車,跟來時一樣,盈盈和令狐衝一起上了一輛馬車,盈盈挑起簾子,看向羅絕昕,心道:“我就不相信沒有我的允許,你敢上來。”果然,羅絕昕並沒有這樣厚顏無恥的跟上。
隻是行了一會兒路之後,盈盈聽到馬車旁邊傳來了馬蹄聲,心中一愣,掀開車窗簾子一看,羅絕昕那張微笑的臉龐就出現在自己的眼中,他騎在一匹白馬上,白馬和馬車始終平行著,他人長得也算英俊,不知何時換了一身月白色袍子,倒和白馬十分相襯,見到盈盈拉開車窗簾子,便對著她一笑。
這一笑雖然溫文儒雅,不算難看,但在盈盈眼中卻顯得很是刺眼,仿佛昭示著自己拿他這個光明右使沒有法子,心中氣惱,嘩啦一聲拉上的車窗簾子。
令狐衝心中來氣,見盈盈放下簾子,氣鼓鼓的道:“這人怎麼這樣死皮賴臉的?”
令狐衝生氣的模樣倒讓盈盈心中好笑,又是高興,偏著頭問道:“你這算是吃醋嗎?”前一世隻有自己看到他思念嶽靈珊的模樣而心中不痛快的,這一世竟然倒過來了,也算是小小報複了一把,隻是自己可沒有思念什麼人。
她這樣一說,令狐衝臉上一紅:“誰……誰說的。”
盈盈伸手去刮令狐衝的臉頰:“那怎麼紅了。”令狐衝卻手一伸,將盈盈的小手抓在自己的手心裡,眼神帶上了點懇求:“盈盈,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的深情目光讓盈盈心中一動,也反手將他的手握住,眼中滿含柔情,輕輕點了點頭。
令狐衝見盈盈點頭,心中歡喜,抓住她的小手,就朝著她的嘴唇親吻過來,剛要碰到她嘴唇的時候,窗簾嘩啦一聲被拉開。
令狐衝和盈盈一驚,臉上馬上紅了,又有點惱怒,抬頭看去,羅絕昕似笑非笑的表情印在他們眼中,手中馬鞭正挑成窗簾子。
“你乾什麼?”盈盈怒道,羅絕昕在馬車上微微躬了下身子,道:“聖姑息怒,屬下隻是提醒聖姑,馬上就要過橋了,上橋馬車會顛簸,請聖姑小心。”
“滾!”盈盈一下拉下窗簾子,那憤憤的表情倒讓令狐衝一笑,道:“他可真是費儘心機。”盈盈瞪了他一眼,臉上紅暈未退,倚在車壁上,閉目不言。
羅絕昕像是有透視眼似的,盈盈和令狐衝在裡麵沒有動作,他便再沒有將車簾子拉開。